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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动腰身。
言堇也发现了,加快动作,三下五除二给她缠上新纱布。
只是衣裳又脏了,“我给您生火,先把衣裳换下来罢。”
这回她没再背对霓羽,只是低下了头。
霓羽眯眼,瞥见她光溜溜倒映火光的脑袋,放松了些。
只是个尼姑罢了,怕什么。
“一直未曾问过,施主如何称呼?”言堇拣着柴火,随意挑起了个话头。
“……霓羽。”霓羽本想编一个糊弄过去,但瞧见这沙弥尼温和的眉眼,忽然就改了口,报上自己真实的名字。
“羽旄扫霓,云旗拂天,好名字。”言堇淡笑夸她,眸子里有如流彩。
看来她未曾听说过自己,霓羽松了口气,反过问她,“小师父名姓又是什么?”。
言堇微愣,定看她一眼,垂眸。
施主果真是忘了啊……
“言堇,严谨的谨拆开即是。”言堇声音低轻,似当初那般重复道,“是言诚的意思。”
她不算期待,但还是瞧进霓羽眼中。
这人只点了点头,无甚反应。
的确是没想起来。
言堇抿唇,心道罢了,这也算有缘,权作新相识。
烧着火的炕微暖,缩在被褥里很是舒适,霓羽小小喟叹一声,困意袭来。
言堇再抬头,就瞧见她阖眼yu睡,低声问,“可要吃些东西再睡?”
这会儿霓羽倒是不饿了,一扯被褥盖过头,把杂声挡在被外。
言堇猝不及防觉她此番动作可ai,想起少时某日逗弄一只青鸟,那鸟儿被她0得不耐烦了,一啄自己指尖飞走的样子。
都有趣得紧。
她歪头笑了下,去寻了张矮几过来挨着榻前,把吃食挪过来,方便霓羽起来能吃。
霓羽乖乖在床上躺了五日,空闲时修炼,言堇来了便捧那书扫两眼,就这样,慢慢也看完了其中大半。
其实妖怪修炼,大多都不在意时间流逝,但霓羽日日过得同常人一般,久了竟是觉得修炼愈发枯燥乏味。
又一日,她刚运完三周天,懒靠在榻上,言堇方进来同她换药。
习惯果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若说霓羽头一二回还是心中别扭,那后来换多几回,她已全然不在意,甚至很是熟练拎过那聊斋翻看。
虽仍不便下榻,但自己b当初好上许多,自行换药是完全无碍的,可言堇从未提出这事,她也不打算主动提,有人服侍乐得清闲。
再说这人身上半点灵力波动也无,显然是个凡人,自然也不用担心她会伤害自己。
再怎么说自己也修炼了百余年,就算妖力尽失沦落于此,也不至于被一个小沙弥尼伤到。
思绪止于此,霓羽垂眉将心神放在书上。
书中多为志怪之事,曲折离奇,只是每每看到其中对妖怪之描写,霓羽都觉着啼笑皆非,到底是人眼中妖物,同她们真正之妖多有不同。
其中有个故事很得她心意,所言是一大蛇x1饮某书生鼻血,被其偷下毒狐药而亡。
霓羽略一想象,若是升卿同这大蛇一般做出如此蠢事……不住轻笑出声。
那nv人曾经惯ai游历人间,说不定也看过此书,不知她看到这篇趣文时,心中是作何感想。
待自己伤好,定要去问问她。
霓羽压下笑意,又翻过一页。
言堇给她换完药又帮她粗略地擦拭了一番身子,正为她拢好衣裳。
突然得这笑声落入耳,好奇瞧她,见人捧着书抿唇笑,问道,“施主是读到了什么有趣之物?如此高兴。”
霓羽被她一问,才猝然想起身前还有个人,抵唇咳了声,“也没多有趣,是为惊叹其中所述之事怪也。”
“世间万物,无奇不有,此书为志异之书,集其中怪事jg华者,自然是令人惊叹的。”言堇收好伤药,软声回她。
“……你这沙弥尼,懂得倒挺多。”霓羽合上书卷,“还以为你只会读梵文佛经。”
言堇微愣,眼尾弯了点弧,“并未听闻过僧人只可读佛经的规定,况且读万卷书,悟万事理,也未尝不是种修行。”
霓羽不yu再多谈这些,掀起眼皮偏头往窗枢望,“我何时能出去走动走动?”
她腹部的伤长了些新r0u,但还未完全合拢,里头neng粉泛红,同周围白皙细neng对b强烈,显得很狰狞又脆弱。
这般模样自然是不能出门的。
但言堇知她每日呆在这屋闷得乏味,思忖着说,“再过几日罢,施主身子还是太过虚弱,不可外出太久。”
有了盼头,霓羽感觉周身都活络许多,待言堇走后又沉浸在修炼中。
她不是坐不住的人,只是自受伤以来,万事都失去掌控的无力感让她很是烦闷。
能下床走动意味着她终于可以重新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故而霓羽近来对出去走走愈发渴望。
也不知是不是这儿人烟稀少,天地灵气都b别处充盈,修炼起来虽说仍是滞后,但也有了些许成效,能如此快长出新r0u来,还是她用妖力浇灌的结果。
看来升卿所说的确有道理,这儿属实能算得上是风水宝地。
只是这真气着实麻烦,只能每日将炼化的妖力耗去大半来与之相消,如今也只是消除了少许,道阻且长。
再次用尽妖力包裹真气,慢慢侵入蚕食掉几缕后,霓羽已额间冒汗,缓缓吐出一口气,方才继续。
说是再等几日,其实熬了半月,伤口才堪堪长好,得了赦令,霓羽马上收拾收拾自己,踏出了房门。
言堇在旁看着她,又忍不住絮叨,“慢些,不要走得太快了,你身子还虚着,记得约莫半个时辰便回来休息。”
霓羽被她念得头疼,抬手捂在她唇上,“师父莫要再念了,小小年纪怎地如此啰嗦……”后一句声音渐小,言堇并没有听清,下意识问她,“施主刚刚在说什么?”
绵软的唇挨着掌根,说话间带起微震,顺着手心一路麻到指尖,霓羽几乎是瞬间将手缩了回去,背在身后。
“……没什么,我在寺里走走,不要跟着我。”言罢,也不管对方怎么答,转头就走。
言堇眨眨眼,学着她刚刚的动作,手覆在自己唇上,喃喃自语,“施主怎么了?”
气息带着暖扑洒在手心,并无异样,言堇放下手,立在原地,半天也没想明白霓羽腕上青火为何又突然波动。
才一出屋,就被外头日光晃了晃眼,霓羽抬手遮了片刻,方才放下。
她眼尖,扫几眼便见寺里角落各处都有ch0u芽,如此明媚春se,是快惊蛰了吧?
自个来时似乎是腊月中,如今竟也是快过月余了。
霓羽没由来生出些感慨,真是境界跌落太多,短短半月就已像是过了半年。
凡人虽然年岁甚短,但若是每日都过得如此漫长,倒是与她们也没什么不同。
既已出来,她便打算四处去逛逛。
不过这寺院委实没有什么好看的,只有布局能瞧出曾经兴旺,廊桥飞檐大气辉煌,可惜风雨摧残多年,又无人修缮,如今很是残破。
好在打扫得十分g净,瞧来只觉出古旧,却不显荒凉,霓羽对殿里各路菩萨无甚兴趣,慢吞吞地从寮房出来,沿着廊道走,进了一旁的阁楼。
这儿大抵是个藏经阁,阁里光线昏暗,只门口落下一隅亮se,再往里是层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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