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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他们这些地仙是没资格参加蟠桃盛会的,骞泽依旧穿着他那件已经褪色的青色长袍,跟随着人群走进大殿。
“啊,我好紧张啊,咱们的位置在哪儿你看见了吗?”
和他一同被选中的新人叫林川,刚刚飞升不久,看什么都新奇,此时正抱着骞泽的胳膊左顾右盼。
骞泽淡定地扫了一眼,带着人来到最末端,果然在两张不起眼的桌子上看到了他们的名字。
“哇,找到了,骞泽前辈好厉害!”
两人入座后才发现他们和前面隔了太多座位,饶是神仙法力低微的话一眼也难以望到头。
林川有些失望,“好远啊,我还想看看天帝呢!”
话音落地他才想起什么似的,懊悔地捂住嘴巴。
骞泽面色不变,拄着下巴把玩手里的琉璃杯,很快周围就坐满了人,旁边一个身穿铠甲的小仙把头凑了过来。
“喂,你还记得我吗?”
骞泽抬了抬眼皮,眸底闪过一抹异色。
千年前他还是玉清宫前的小小守卫,现在看来是升职了。
“恭喜!”
“嘿嘿,托你的福,当初你硬闯玉清宫不成便赖在门外不走,整日破口大骂吵着要见陛下,谁都不愿意去当值,我资历浅只能硬着头皮上,没想到因祸得福被上头看中升了职。”
骞泽低声问:“我当初骂人了?”
对方重重地点点头,“骂得可脏了。”
“西王母娘娘,天帝陛下到——”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站起身,翘首以待。
骞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一身白衣的天帝,他身姿挺拔,五官长得近乎完美,却有一双仿佛结冰的眸子,从里面看不出任何感情。
一如既往的淡漠,像一块万年寒冰。
这就是他想了一千年的男人,骞泽惊奇地发现,自己此时竟无比平静。
他曾设想过无数种见到对方时的场景,等真见到了心底却泛不起一丝涟漪。
好像那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千年的时间太过漫长,很多东西最终都变成了执念。
骞泽收回思绪,跟着众人落座,丝竹声再起,十几位仙子翩然而至,舞袖纷飞,遮住了他的视线。
举杯饮酒的时候,他恍然感觉到一束目光投在自己身上,转瞬即逝,等他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已经寻不到一点痕迹。
是错觉罢,那人怎么会注意到自己,骞泽自嘲地笑了笑,下一刻脸色骤变,险些将口中的酒喷出来。
火红的羽衣绚丽夺目,金线勾勒的花纹熠熠生辉,那是怎样一张脸,俊美而妖艳,张扬而高贵。
像一团烈火,让人不敢靠近,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很难想象这般男子动情之时是怎样一番绝色,骞泽模糊的记忆中浮现出一张红透的脸,眼尾上扬,暗红色的眸底闪着水光,隐忍地抿着双唇,胯下却卯足了劲儿在他的身体里冲撞,像是要把他的魂儿撞出来……
想着想着骞泽两腿之间的肉瓣微微敞开,变得粘腻,他赶忙打住胡思乱想。
“为溪神君到——”
伴随着一声通报,大殿的气温似乎都变得灼热起来。
骞泽心虚地把自己缩在阴影里,好在那只鸟向来眼高于顶,不屑看他们这些小仙。
“为溪神君向来不喜这些场合,今天怎么来蟠桃盛会了?”有神仙小声问。
“许是陪着牡丹仙子来的,不是说牡丹仙子在崇明山住了半个月之久?要知道凤凰一族领地意识极强,排外得很,可不会轻易让人踏入崇明山。”
“你是说为溪神君和牡丹仙子……?”
“马上就是牡丹仙子献舞,你且看着。”
果然牡丹仙子跳舞的时候,为溪目不转睛地看着,就连西王母问话他都没听见。
骞泽见状松了口气,安心喝起酒来。
瑶池水酿的美酒清冽可口,几杯下肚已是微醺,骞泽晕乎乎地捧起大蟠桃啃着。
视线透过衣袂翻飞的牡丹仙子落在那张明艳的脸上,不知怎的心头一动,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美人当如是……”
“咔嚓——”
两道琉璃杯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不等众人反应,为溪已飞身跃下。
“登徒浪子,不知羞耻!”
慌乱间骞泽对上一双孤傲的眼睛,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在地上。
喉咙一热,骞泽喷出一口鲜血,瘫在地上不能动弹。
为溪愣了愣,似乎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打。
“你……”
为溪正欲上前,却被误会又要动手。
“神君息怒……”
太上老君忙赶来安抚,拼死拦住不让他上前。
“老头儿,放开我!”
“小小地仙醉酒不懂规矩,神君大人大量且留他一命。”
为溪冷声道:“可不止醉酒这么简单,他还偷了我崇明山上的宝物,这笔账我要和他好好算,你别管。”
太上老君被甩到一旁,急得白胡子乱颤,“欸,神君神君……”
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止住了为溪的动作。
“他位列仙班,纵是犯错自有天条管束,神君莫要坏了规矩。”
“哦?那陛下说该如何处置他?”
“土地骞泽,盗窃崇明山宝物在先,当众失德在后,责令天兵鞭笞三百,禁足五百年,并将所盗之物如数归还。”
天帝虞衡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骞泽一眼。
为溪脸色变了变,咬牙道:“怕是归还不了了,他偷的是细辛果。”
细辛果又名忘忧果,服下后能满足人内心最强烈的欲望,让人忘却烦恼,短时间内获得快乐。
此果摘下后必须立即吞下,否则便会化为齑粉。
细辛树极难成活,三界之内也只在崇明山上生长着五棵,异常珍贵。
太上老君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说道:“骞泽啊骞泽,好好的你偷细辛果做什么?”
骞泽撑着身体坐起来,突然长笑道:“我要用细辛果炼丹,炼忘情丹,忘记一个人……”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天帝,虞衡万年寒冰似的脸上终于裂开一条缝隙。
“住口!”
骞泽被甩了一巴掌,身子滚了出去。
他躺在地上边咳边笑,这就是他盼了千年的相见,真没意思。
“你打他做什么?”谁都没想到为溪会站出来维护骞泽。
虞衡:“他是天庭的人……”
“你把人打死了谁陪我细辛果,我要带他回崇明山,什么时候长出新的细辛果我便放他走。”
“好,那受完三百鞭你便带他走罢!”
……
刑台之上,弑神鞭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骞泽裸露的上半身已是鞭痕累累,青紫交错,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他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叫出来,脸色惨白,唇上沾着几缕血丝,竟显出几分脆弱。但他仍倔强地挺直后背,修长的脖颈弯出漂亮的弧线,能激起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
只一眼为溪就定在了原地,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满脸痛苦但依然桀骜的男人,汗水从他的额头滴下来,沿着下颚,消失在狰狞的鞭痕中……
呼吸蓦地乱了节奏,为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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