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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过半时,瑞昌帝看向阿布尔斯等人,“你们初来大启,可还习惯?若有什么伺候不周之处,尽管与朕提来。”
阿布尔斯起身向瑞昌帝回礼:“陛下盛情款待,一切都好。”
“那便好。”
阿布尔斯举杯敬酒:“我仰慕大启已久,今日也见识到了贵国的繁荣。待我回去之后会如实禀报我的父王,大启有一位英明神武的帝王,百姓也生活得安定富足。”
瑞昌帝笑着饮了一口酒,示意他落座。
晏谙在心底冷笑了一声,仰慕已久?倒不如说眼馋更为合适。
阿布尔斯坐下后,下意识朝对面看过去,恰好与晏谙对视。他向晏谙点点头,晏谙在他的视线落到自己这边的那一瞬便将眸光中的审视转为和善,也是笑着颔首示意。
“诸位此番不远万里来我大启,便在大启多待些时日。”孔令行道,“恰逢春日胜景,可以先四处游玩放松几日,也好领略与你们塞外不同的风光。”
阿布尔斯吃着杯中的酒,盯着面前舞姬们曼妙的身姿。一旁侍奉的宫女见他杯中空了便上前来为他添酒,倾身时,阿布尔斯的眼神顺着她的手臂一路瞟到了胸口。
坐在对面的丞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宫女自然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微微抿唇,想着尽快倒完了了事,却不防阿布尔斯竟大胆到借着桌案的遮掩,另一只手摸索到了自己腰间。她手一抖,强忍着没有惊呼出声,酒水却仍旧洒了出来,打湿了阿布尔斯的衣袖。
宫女连忙将酒壶搁在案上,伏地颤声道:“王子恕罪!”
瑞昌帝闻声看过来,“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阿布尔斯放下酒杯甩了甩手,“不过是洒了一点酒而已。”
魏兴看了一眼瑞昌帝的脸色,对那宫女呵斥道:“还不退下自去领罚?”
“来人,带漠北王子下去更衣。”瑞昌帝吩咐道。
便有宫人上前:“王子殿下,请随奴才来。”
阿布尔斯无所谓地笑笑:“只是湿了一块袖子而已,何必如此紧张。在我们漠北,男人们聚在一起吃酒,打湿整个前襟也是常有的事。”
“我朝素来有‘礼仪之邦’的美誉,王子在漠北不拘小节自在惯了,可若在我们这里衣衫不整,若是传扬出去,只怕要说我们怠慢了你。”晏谨挑眉道。
漠北使节中有几人已经变了神色,阿布尔斯冷眼瞧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起身跟着宫人更衣去了。
丞相坐了片刻,给太子使了个眼色,自己先离了席。随后晏谨借口出去透气,也跟着走了。
酒酿误
漠北人常年骑于马背,衣衫多是短打,宫里的衣裳就自然没有这样的款式。宫人废了半天的功夫才照着阿布尔斯的身量找到一件合适的衣衫,阿布尔斯在宫人的服侍下换上,拖拖拉拉的穿起来浑身都不自在。
“王子请往这边走,奴才带您回席。”宫人恭恭敬敬地道。
“先不忙,我四处逛逛再回去。”阿布尔斯烦躁地道。“你也别在我面前晃悠。”
听说大启皇宫里的太监都是阉人,没根的东西,阿布尔斯看着就烦。
宫人犹豫着:“这……”
“怎么?”阿布尔斯反问,“你们那个丞相不是刚说了允我们自行赏玩、领略风光,这么快就不作数了?”
“自然不敢。”宫人解释道,“只是皇宫大内的路径错综复杂,王子初来乍到,孤身一人唯恐迷失方向。”
“漠北人生长在大漠戈壁,最不缺的就是方向感。皇宫之内本王还能迷路不成?不用你操这份闲心,快些滚罢!”
“……是。”宫人无奈,只好告退。
“公主,您吃多了桃花酿,咱们还是快些回宫歇下罢!”晏棠身边的小宫女含玉扶着自家公主,“夜已经深了,您待会儿看不清路再跌上一跤可怎么好?”
“真是倒霉。”晏棠脸颊红扑扑的,撇着嘴揉了揉摔疼的膝盖,手里的灯笼方才一跌还被扑灭了。
“你既然怕我再摔着,便快些回去重新点个灯笼来啊。”
“您,您吃醉了酒,还要上哪去啊?”含玉后悔不已,早知公主贪杯成这个样子,方才提出品尝桃花酿时自己说什么都得拦着。
“其一,我没吃醉;”晏棠伸出第二个根手指,“其二,母妃又不允许我出宫,我能上哪去?不过就是在这附近散散步,好消食罢了。”
“行行行,您没醉。”含玉见自己劝不住,便搬出贤妃想把晏棠吓回去:“您三更半夜还不就寝,偷偷溜出来,让贤妃娘娘知晓了只怕得好一顿罚呢!”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多嘴不告状,母妃如何知晓?”晏棠推搡着她,“你快些去吧,我就在这等你,决不乱跑。”
含玉心知自己是劝不动了,这黑灯瞎摸的,她也怕一个不慎再跌一跤,真把晏棠摔出个什么好歹来,那她也完了,便千叮咛万嘱咐:“公主千万别乱走,就在这等着奴婢,奴婢很快就回来!”
“好好好。”晏棠连声应着。
“千万别乱走!”含玉往回跑,还不忘回头重申一遍。
“知道啦!”晏棠满口应下,老老实实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酒劲上来,烧得两颊热烘烘的。
晏谨跑出来,在拐角处找到了面色不豫的孔令行,问道:“舅舅叫我出来是有什么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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