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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到时候自会安排人去替王郎君调停。”
提举常平司又称仓司,辖管河东路常平、免役、市易、坊场、河渡、水利等,场事务,一些重要的坊场,比如金银铜铁的冶炼、铸造以及食盐的煮晒等事,除了场监当官外,还会设丞等官吏以为辅助、监督。
王禀倘若是出任这些重要的坊场监当,就可以先去赴任,与场丞等属吏见过面后,再照惯例与州县官员见面。
石料场没有油水可捞,仓司都没有设场丞等监辅官吏,之前的场监就是一个光杆司令,得病殁于任上,有一阵子都没有新官赴任,都是州衙这边负责运转。
这些事王禀在太原府跟仓司交接时,就已经了解清楚了。
王禀执意要去石料场赴任,曾润也不阻拦,还很客气的提醒径直去赴任后遇到什么不顺当,他一样会派人去帮忙调停,言外之意这等微末之事都不值当他亲自出面走一趟。
当然,曾润此时所要表现的,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王禀,岚州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多谢。”
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王禀当下就告辞与卢雄离开。
“王郎君慢走。”曾润还特意走到门槛前相送,脸上还带着温润君子应该有的笑意,也完全不在意徐怀坐官舍檐前的台阶上是件无礼的事。
“汪汪,汪汪汪!”
徐怀拍拍屁股站起来,朝曾润“汪汪”的学了两声狗叫。
王禀、卢雄、唐盘、徐心庵都是一愣,但他们早就习惯徐怀常有出人意料的言行;曾润与廊下守着两名差役,真真是叫徐怀学狗叫吓了一跳。
见曾润愕然,徐怀施施然拱手说道:“徐怀乃王相公座前一条好走狗,刚才听到官舍里有狗无礼低吠,以为今天遇到同类,还想打个招呼呢……汪汪,你真听不懂我这狗话?”
曾润自诩心性已经修炼到泰山崩于前而不瞬、卒然临之而不惊的境界,也由此自觉随郭仲熊到岚州来有独挡一面的资格,却不想这一刻他心头火还是不受控制的“噌”点燃起来,是那样的难以遏制。
然而他要怎么反唇相讥啊?
这个杀千刀的嘲笑他是狗,但先自承是王禀座前的走狗,他难道还能再去讥讽他也是狗?
这完全没有杀伤力啊。
文人相轻、反唇相讥的,他以往也没有少做过,但这种讥讽嘲笑别人之前,先自捅两刀的,他以前没有经历过啊!
斥这杀胚在官舍肆意无礼?
在这院子里,王禀再怎么落魄,也是官身,他是吏。
他一定要扳回过节,只能请郭仲熊或者州衙诸曹司长官出面,压住王禀后再去斥这杀胚无礼胡闹,但他真要这么做,不就坐实他摆威风仗他人之势的走狗作态?
而王禀的身份都明明确确的摆出来了,曾润也不觉得两名差役会听从他的命令,将这狂妄之徒乱棍轰打出去。
好气啊!
他被这杀胚用这种无赖粗鲁手段嘲笑到脸上来,竟然拿这杀胚没辙,满肚子的话被憋在喉咙下吐不出来,真的好难受。
王禀无意纠缠,扯了扯徐怀的衣袖,一起往衙署外走去。
徐怀捧着刀往外走,走到偏院月门前,还不忘回头再朝站在廊檐下的曾润“汪汪”的叫唤两声。
曾润颇为自诩的心性已杳无踪迹,气得额头青筋暴跳,恨不得从院墙上扒块砖头,冲上去冲这孙子后脑勺拍过去,叫他知道书生也是有怒火的;差役恨不得找个地方将自己埋进去,希望所有人能忽视掉他们的存在。
“你怎能这么无礼,王相公的脸面都叫你丢尽了!”
听徐怀竟然在州衙里学狗叫,王萱、田燕燕、宋玉儿诸多笑得直打滚,柳琼儿笑岔气的拿手拍打赖脸往她车厢里钻的徐怀。
“这个曾润,一看就知道是满肚子坏水的那种,而岚州是他们主场,咱们真要讲脸面啊,他们就有无数名正言顺的手段来对付我们,那要怎么玩?”徐怀钻车厢里来,笑着说道,“我现在就是要明着将这脸面丢掉,让他们知道准备好的套路拿我们没辙,这才有可能叫他们忙中出错,露出破绽来——要不然,你以为我乐意学狗叫啊。即便要学,也是在你跟前学啊——汪汪……”
“……去去!”柳琼儿伸手将徐怀往外推,不叫他蹭自己身上来,但笑岔气,手里没有力气,最后连脚都用上,才将徐怀蹬出车厢去……
未雨绸缪时
从岢岚城赶去位于管涔山北麓、岚谷县境内的石料场,还有一百多里地,沿途多山道,今日动程肯定赶不及,众人便直接赶往驿馆投宿去。
徐怀他们到驿馆,也只是先将车马卸下,行囊往驿馆里一扔,便在城里信手闲逛起来,兜了一大圈后,才循着徐武坤留下的暗记,走进一家酒楼。
酒楼距离驿馆不远,乃是城中坊市最热闹处,徐怀他们上到三楼,要了一间临窗的小阁子坐下,推窗将左右情形都尽收眼底。
附近颇有几家气派酒楼茶肆以及勾栏院、妓寨——刚才在城里乱逛,沿街所见的私窑也多。
禁军也行募兵制,征募之后臂颊刺字,没有特殊原因都要终身为兵;而捕获盗贼流民补充兵役也是惯例。
虽然禁军将卒不禁婚娶,也允许眷属随军,但那些捉捕后送入军营的盗贼流民,又有几人能娶妻生子?
这也使得驻军之地,私窑极盛。
徐武坤叩门走进小阁子,照着礼数先给王禀行礼:“见过王相公……”
“咦,武坤叔,你怎么也到岚州来了?”王萱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在入城时,徐怀就与徐武坤、郑屠见过一面了,甚至徐武坤一直都跟在他们的后面。
“铸锋堂有些生意要做到岚州来,我们先过来打前哨,”徐武坤简单敷衍了一句,便请王禀、卢雄、徐怀、唐盘、徐心庵他们到一旁说话,“你们离开驿馆不一会儿,曾润便亲自带人赶到驿馆翻查你们的行囊,但没有什么收获,很快就离开了。”
徐怀他们一路游山玩水,但徐武坤、郑屠三月上旬就带人赶到岚州,搜集蔡系人马在岚州的资料。
他们目前除在岢岚城里暗中盘下一座食铺作为联络点,还在管涔山西北麓,在岢岚城通往岚州石场及岚谷城的驿道附近的山岭,盘下一座田庄作为在岚州的立足地。
徐武坤这些年跟着徐武富打点宗族生意,打点官府、跟地方官绅打交道也是轻车熟路,所以到现在也将一些基本情况摸清楚了,甚至已着手往将吏迎来送往的州驿里塞进人手。
郭仲熊以侍制、枢密院都承旨出知岚州,即便明明确确是蔡系的一员,但他主要奉朝廷旨意,为联兵伐燕作准备而来。
郭仲熊作为联兵伐燕的主战派一员,就其个人意志而言,也想着借此机会建功立业,不可能为针对王禀牵扯太多的精力。
这点其实跟董成类似,有机会附带打击王禀及靖胜军余孽,他绝对不介意顺水推舟一把。
不过,郑恢、董其锋等人被徐怀他们设计伏杀之后,董成回到泌阳,后续的精力就主要放在招抚等事上,到现在都没有针对玉皇岭的新的动向。
这点也很正常,董成也好、郭仲熊也好,他们是蔡系的一员,但主要是因为共同的政治利益,在仕途升迁上需要仰仗蔡铤的提携,或与蔡家关系交好,但并非蔡府私吏。
他们会攻诘,甚至不惜制造口实污蔑王禀,有意无意的制造冤假错案,但这也仅仅是出于党争的利益。
而要说到行刺、暗杀,乃至斩草除根,这显然是私吏以及秘密蓄养的死士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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