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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携带那种高四五尺能遮护全身前进、不畏利箭攒射的大盾。
他们轻装上阵,或能在乱军横冲直撞,也不畏支乱箭流矢射来,但最忌讳在有防备的兵马面前冲锋陷阵。
十数精锐持刀盾结阵守于外侧,唐盘、唐青这时候取下步弓,与四名精锐弓手一起配合徐怀攒射,差不多每一波攒射,便能将一人射倒,看其栽倒在尘土中作死前最后的挣扎。
最后还有八人杀到刀盾阵前,也个个都带箭创,在徐怀、唐盘、唐青以及诸多精锐悍卒面前已不构成丝毫威胁了……
……
……
“这么快就完了?”
看到猫猫儿岭峡道方向发出讯号,徐心庵便将徐武富、徐忱等制造事端之人直接扣押住,然后他就带着两人以最快的速度,纵马往猫猫儿岭峡道赶过来,前后最多一盏茶的工夫。
这么短的时间都不够他们在猫猫儿岭外围埋伏的人手将峡道两侧的出口完全堵死,徐心庵还以为他怎么能捞得上一场厮杀,没想到赶到峡道里,唐青都已经带着人将董其锋等人的头颅割下来了。
关键是唐青、唐盘等押运人马仅有两人受了点轻伤,其他人都安然无恙,收割完头颅后正嘻嘻哈哈说笑,一脸说不出的轻松。
董其锋这伙人,他们在黄桥寨一战里交过手,唐夏、周健雄等人都死在他们的手里,徐心庵身上也被董其锋的快刀划破好几道创口,知道他们的实力有多强。
董其锋这些人意志极其强悍,即便意识到掉入陷阱里会有所惊慌,但绝对不会失措。
徐心庵不恤马力,拼命赶过来,就是怕董其锋这些人困兽犹斗。
两翼伏兵没有快马,还有一段山路要爬,围逼上前的速度不可能有多快,徐心庵就怕董其锋豁出去一切,先跟徐怀他们拼死厮杀,伤亡怎么都难避免。
这就结束了?
且做糊涂鬼
“……徐怀太不讲武德,唐盘鼻子都气歪了!”
殷鹏、徐武坤这时候才率负责从两翼伏击人马赶过来。
他们以徐恒之死为苦肉计,设下整个圈套,当然早就看中猫猫儿岭这里是郑恢、董其锋等人刺杀徐怀的最佳地点,但要郑恢、董其锋他们毫无觉察的入彀,同时也要确保将诱入陷阱的敌贼当杀尽杀,他们布下的埋伏圈要更隐蔽、范围更广。
殷鹏、徐武坤所率领的还是核心圈里的伏兵,但之前藏身山坳里,又没有战马,伏杀发动后他们全力合围过来,也是要比徐心庵稍慢一线。
不过他们将战斗情形全看在眼底。
“是徐怀不讲武德,唐盘气什么气?”徐心庵好奇的问道。
“徐怀使唐盘找董其锋单挑,但将董其锋从遮护后诱出来,他两箭就直接射杀了,你说唐盘怎么不气?”殷鹏说道,“换我说不定要找徐怀打一架,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滚,滚,我有这么容易叫你挑拨?”唐盘抬脚就要过来踹殷鹏,“你要找徐怀打一架,别来架我。”
这时候韩奇将郑恢押解过来,另外徐心庵留下来的人手,也从淮源军寨方向将徐武富、徐忱父子二人押过来。
“他们要怎么处置?是先押回歇马山,还是直接一刀杀了?”
徐武坤、徐心庵、殷鹏、唐盘、唐青聚过来问坐车辕前的徐怀——随时有车马从这里的峡道通过,他们不能滞留多久,该做的部署都得尽快完成撤退。
“将他们绑到马车后,我还有些话跟他们说。”徐怀从车辕上跳下来说道。
郑恢心死如灰,却也不怎么畏死,只是他到这时候都没有想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死不瞑目啊。
马车顶盖可以从里面掀开,尾门也可以打开,就是特制以便内部藏人能快速上下,而车尾横木也正好可以将郑恢、徐武富、徐忱吊绑起来行刑。
“你们要杀我,我也没有什么怨言,我只是有一事不明白,你们是怎么设下圈套的?”郑恢没有办法整理衣襟,只是双脚站住马车上,想叫自己死得体面前,当然死前能明白这一切最好。
“你要做个明白鬼啊?”徐怀沉吟道,“要不你求求我,看我会不会让你做个明白鬼。”
“徐武坤,你想想我这些年待你可有亏待。我知道我大错铸成,死有余辜,但你们杀我可以,徐忱什么都不懂,年少无知,也无大恶——你们要给我家留个种!”徐武富朝徐武坤大叫道。
“爹,你不要向这些狗贼求饶,忱儿不怕死!”
徐怀取弓搭箭,一箭贯穿徐忱的喉管。
徐忱并未立时死去,有些难以置信的盯住穿在喉管上的羽箭,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叫声,似有无尽不甘闷在在喉咙里无法发出。
这一箭也叫徐武富崩溃,有无尽巨力天崩地裂般的狠狠打在他的心口。
“你是不是觉得说几句狠话,我便不会杀你?又或者你觉得自己罪不当死,我们应该放过你?”徐怀盯住徐忱将死而绝望的眼神,将骑弓负于身后,悠悠说道,“桐柏山匪乱不足一年,积尸一万六千余具,妇孺死伤无数,你有没有问一问,他们当中有几个人是当死的?郑恢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父兄与贼勾结,你知道后还与他们密谋来围杀我,便是当死——我这么说,你可算死得明白了?”
徐怀又取出一箭,直中徐忱面门,夺了他的性命。
徐怀这时候才冷冷看向彻底崩溃的徐武富,冷冷说道:“你到这一步才想到要留后,是不是太迟了些?我先不杀你,让你好好问一下自己,桐柏山万千无辜死者,他们的兄弟姊妹父母子女,心痛是不是不值一提?”
徐怀看向郑恢,问道:“你是不是就想着死前做个明白鬼?很可惜,我这样的莽货最不讲武德,你越想什么,我偏不如你愿,我就要你糊里糊涂死去,死也只能做个糊涂鬼。不过,我现在也不妨碍告诉你后续会如何处理你的尸体,我会拿着你们三人的尸体到董成这孙子面前,说你们死于贼匪偷袭,为救护我而被乱箭射死,我甚至还会在董成面前为你请功,你说好不好玩?”
“你,我……”郑恢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来。
“来来来,一人一箭,尽可能不要射太准,要让他们看上去真像是被贼军突袭射杀一般——栽赃的活给我做得细腻一点!”徐怀招呼大家上前来,一人给郑恢、徐武富一箭,送他们归西。
……
……
“……我等押解徐怀往黄桥寨而来,郑先生与徐氏家主父子有事同行,一路大家都还有说有笑,但行到猫猫儿岭骤变突生,十数贼人毫无征兆的从山林里杀出来,真真是要吓死我们啊。好在我们拼死抵挡,最终将这十六名贼人悉数斩杀,弟兄们也已辨认出这些贼人皆是虎头寨匪众,特将头颅割下献来董郎君尊前。不幸的是,贼人靠近过来要射杀徐都将时,郑先生与徐氏家主奋不顾身遮护,身中乱箭而死。不过,郑先生与徐武富父子的死也是价值的,他们为我们争取到足够时间给徐都将解绑。而我们最终能将贼人全部斩杀,也是亏得徐都将武勇过人。”
唐盘虽说都没有受什么伤,但他带押运人马,与徐心庵等明面上由徐武江派遣守护徐怀周全的数人赶到黄桥寨之前,还特地拿鲜血将衣甲染红,好像是真打了一场恶仗。
然而徐怀怕柳琼儿嫌浣洗血衣麻烦,连这点表面功夫都懒得做,这时候昂然站在唐盘的身后,环顾左右。
董成坐长案后手脚一阵阵发凉,背脊虚汗如浆,手放在案桌上止不住的颤抖。
倘若不是正值寒冬月,他都怀疑这会儿工夫,汗水都要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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