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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一幕,都傻在那里。
徐武江虽然也是嫡支武字辈,但徐武宣、徐武碛等人从军时,他年轻尚少,还是徐武宣、徐武碛归乡后才有机会习得伏蟒拳及刀枪,更多是被视为后一辈人物。
徐武江与徐武碛到底谁更强一筹,族中还是有争议的,但毫无疑问,在获鹿堂诸族学少年眼里,徐武碛是不可战胜的。
他与徐怀交换一招,竟然落在下风了?
那莽货随徐武江去淮源军寨厮混两年,听说闹出无数笑话,身手竟然比徐武碛还要强横了?
有几个少年想去后院兵器房拿真刀真枪,这时候满心后怕,不禁想真要将真刀真枪拿来,被那浑货抢出其一,今日岂非被他杀了个血流成河?
“都是你们这些不成品的东西,我平时怎么教你们,临战都忘了一干二净,叫那小畜生逞了威风!”徐武碛严厉的训骂道,“从明日起,谁他妈敢过寅时再来,我打断他的狗腿!明天起,所有人都给我练军阵围杀之术,要是那小畜生再来闹事,你们十数人还打杀不过,自己找地方抹脖子去吧!我他娘再丢不起那人。”
“你便将那长弓还他,哪有这些破事?那长弓本是他的。”徐武坤禁不住小声抱怨道。
“你还替那小畜生说话?”徐武碛听得徐武坤这话,暴怒道,“你是不是看到我被那小畜生一棍捅出血,心里幸灾乐祸?”
“你怎么这么说话?”徐武坤心头火气,怒道。
“便是你纵容那小畜生,才叫他无所顾忌!”徐武碛气得将手中长棍就朝徐武坤兜头抽打过去。
“武碛!武碛,息怒,武坤也是怕伤了和气,才这样说。”
诸多教习吓了一跳,忙上去将暴跳如雷将要撕打起来的两人分开;当然,徐武碛素来脾气大,不讲情面,众人也是先紧着劝他。
徐武坤则是气得一佛灭世、二佛升天,没想到徐武碛不讲半点旧情不说,竟然还迁怒他头上来。
他强忍住不去跟徐武碛动手,但心头怒火难消,一脚将旁边的兵器架踹飞,恶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冲徐武碛骂道:
“你要做徐武富的狗,由得你去,老子打今起不受这鸟气了!”
徐武坤与徐武碛是堂兄弟,在徐氏里要算是血亲很近的。
即便有些时候徐武碛脾气太臭,徐武坤也多会隐忍,但他今日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恶气,这一幕也是叫众人目目相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劝和……
山道真情
徐怀与徐武良走出北寨不远,徐武坤就快步流星的从后面追赶过来。
徐武坤原本是满心怒气,看到徐怀又高兴的跑过去,抓住他的肩膀打量起来:
“这两年没怎么见,你这浑小子这一手长棍将这伏蟒枪化用其中,已不在徐武碛、徐武江他们之下,是不是脑瓜子缺根弦,习武却先开窍了?”
归乡旧卒之中,徐武坤最念旧情,早年对徐怀也最是照顾,甚至在入赘到淮源镇的徐武良之上。
“徐武碛怎么许你追过来?”徐武良好奇问道。
“别提这事,我心肺都叫他那榆木疙瘩一样的脑筋气炸了!他明日起要叫诸子弟重点练围杀之法,还许徐忱、徐忻那几个混帐家伙在演武厅里备刀弓。他这些年完全被徐武富那一套给迷糊住了,旁人的话再听不进去,刚才我要帮你们将长弓讨回来,他竟然拿棍子打我,我日他大爷——我跟他在一张炕上爬滚长大,四十多年我都没有跟他急过眼,他那臭脾气,也只有我能忍他,他竟然如此对我,我日他大爷,撕破脸了……”徐武坤想到这节,刚那会儿的高兴劲又烟消云散,满心都是怼怨,像个老婆子似的,数落起他这些年是如何忍受徐武碛那臭脾气的。
徐武良一直以来对徐武碛都不满,没想到他竟然许徐忱、徐忻在获鹿堂备弓刀防徐怀再去挑衅,也是气得跺脚。
他抓住徐武坤臂膀说道:“这鸟货以往就是个黑心的家伙!他既然选择跟徐武富一路走到黑,连残害族人都不足惜,那与我们从此之后是敌非友,我们也不要指望能将他拉回来!”
徐武坤也不想为今日这事太气自己,长吸一口气,平抑内心的郁恨,岔开话题问道:“徐武江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一点都没有他们的音信?他们不应该投匪啊,在军寨吃香的喝辣的,嫌腻味了,跑去当山贼就滋润了?不过,照道理来说,徐武江胆大心细,不是莽货,也不可能就叫虎头寨的人吃了一干二净,连根骨头都没有剩啊?”
徐武坤他们是落草为寇过的,清楚山寨里过的是什么日子,诸武卒平日里在巡检军寨,地位再低下、饷银再微薄,但也绝对比朝不保夕、刀口舔血讨生活的盗匪强。
唐天德昨日带人过来说徐武江等人投虎头寨了,徐武坤也是不信的。
然而话又说回来了,徐武江这些人没有去投虎头寨,却说他们被虎头寨贼匪全军歼灭,连具尸体也没有留下,他也觉得讶异。
徐怀、徐武良今日不找到获鹿堂来,徐武坤到夜里也会跑过去问个究竟。
见徐武良张口欲语,徐怀抢先瓮声道:“我们怎知?”
徐怀在神智恢复过来之前,他对别人的印象、认识,都流于表面,现在需要有一个重新认识的过程。
他并不确定徐武坤这时候追过来,是不是得徐武碛或徐武富授意过来打听消息的,仓促之间怎能将诸多事都和盘托出?
叫徐怀挡了一下,徐武良也收住刚想打开的话匣子,跟徐武坤说道:“你且先随我们去南寨……”
骤然发生剧变,苏荻、徐武良他们不知所措也很正常,徐武坤没有多想,说道:
“家主与大公子一整日都未出北寨,也没有派人直接去找邓珪说明昨日的情况,但遣人去街市打探消息。巡检使邓珪昨日亲自赶往青溪寨看过现场,但照他找晋龙泉、唐天德等人商议时所说的话,似乎已认定徐武江他们去投虎头寨了——邓珪将这一切都写入公函送往泌阳,一切等州县裁议。家主午后也将徐伯松及四寨的耆户长及族老们都喊去商议对策,大家都以为州县遣官差过来拘拿失踪武卒家小讯问,宗族没有办法强行阻拦,只能派人跟到泌阳打点,不使家小受皮肉之苦……你们打算怎么做?”
虽然昨天徐武富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在众情激愤的族人面前,不得不强硬逼使唐天德退走,但他现在将族老召集起来商议后放出这样的风声,后续州县遣官差过来,强硬要将家小扣走,他再坐壁上观,绝大部分族人非但不会再众情激愤,甚至都会站到他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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