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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次事件,alpha和beta之间的纷争持续了小半月。虽然阿瓦图克已经被裘德占领,可要彻底肃清这里的beta还需要时间和大量兵力。他现在的形势很不好,属于两面夹击,像夹心饼干似的。
进退维谷之时,他去找了斯娜。但斯娜答应过周砚山不会插手,也为了自保,她一连好几天都没有露面。[br]
朝海和他们小队的人也被调回来了,都是同一个宿舍的,白徵和朝海还有贺临的关系好一点,这下他们三人小队又聚在一起了。据说那次白徵回来,不止贺临,朝海也向沈默申请了调回总部,只是没被允许。
现在训练减少了,要尽可能保存体力,休整军队。晚上他们一起在餐厅吃饭,贺临虽然还是一副冷脸,但语气和态度都温和不少,往白徵的餐盘里夹菜。白徵虽然噙着笑,可朝海总觉得他在掩饰什么。
“我说,你们俩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朝海看着那一盘子小山高的菜说,“我可要嫉妒了。”
结果贺临把自己面前的一盘子菜全都倒在了朝海面前,说:“别嫉妒了,吃吧。”
“贺临你你你……!”朝海你你你了一阵子,气得脸通红。
“两位祖宗,怎么一见面就吵啊。”白徵打断他们,因为有广播响起来,听了一阵子,大致意思是今晚不让外出了,“吃完就回去吧。”
“我去个厕所。”朝海突然站起来,狠狠剜了一眼贺临。
朝海出去后,气氛安静了一会儿,只有周围的吵嚷。白徵自发地把那些声音都隔绝在身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贺临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听见。
“怎么了?”白徵回过神,立即挂上一抹笑。
贺临看着白徵脸上的笑,皱起了眉。“我打听到了帝国的情况,你想听吗?”
话音刚落,白徵脸上的假笑立刻僵住。他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先沸腾,一股脑地跑到心脏那儿去燃烧,然后又瞬间冷却了。他看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淡淡地说:“不想听。”
“白……”
贺临的话没说完,白徵突然站起来,说:“我去个洗手间。”
贺临看着匆忙离开的白徵,望着那背影出神。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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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已经黑了,白徵出来后靠在墙上,一眼便看到了榕树的树冠。他不是想上厕所,只是不能再呆在那里了。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月亮,榕树的树冠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他无力地滑下去抱着膝盖,在黑暗中的脸,尽管苍白,但无人能看见。
在外面冷静了一会,白徵听到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他站起来往声音来源走,与迎面走来的朝海撞上,看了看方向,似乎对方是从通讯室的方向过来的。
“你不是上厕所了吗?”白徵问,“怎么从通讯室那边过来的?”
“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口气。”朝海说,“你也出来透气啊?”
“啊,嗯,”白徵说,“回去吧。”
“好。”
回到餐厅的时候白徵已经没事了。吃完饭他们一起回宿舍,经过老榕树的时候,贺临把白徵叫住了。
“我有事跟他说,你先回去吧。”贺临对朝海说。
“你们俩就背着我好吧。”朝海抱怨了两句,就回去了。
他们之间沉默了一阵,在榕树底下,白徵先开了口:“我说了我不想听……”
“你不用感到愧疚了。”贺临双手握住白徵的肩头,轻声说,“周砚山没死。”
这时突然一道闪电落下,瞬间狂风大作,雷声轰隆隆地响,随即而来的是猛烈的暴雨。
贺临在那张被闪电照亮的脸上,终于看不到那假笑。雨中安静哭泣的白徵,是痛苦和绝望,也是释然。一直以来所有毫无意义的坚持全在这暴雨中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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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病房里,时不时落下的闪电,将昏暗的房间内照得亮如白昼。病床上的男人睁开眼睛,听着外面的雨声坐了起来。
他揉了揉眉心,刚在的梦还深刻地印在脑子里。他梦见了以前,把幼时的白徵送走的场景,那尖厉又可怜的哭声和苦苦哀求,令人心碎。
他欠身起来,走到窗户那儿,外面的雨疯了一样拍打着窗户。在这斑驳的夜色里,外面暴雨倾盆,狂风大作,闪电和雷声交替落下。这间灰暗的病房沉默着,眼前映出周砚山冷峻的面容,那双黑色的眼睛,似乎在透过这糟糕透顶的天气在看向极远之处。
在他三十几年的人生里,心情从未如此,像这天气一样糟糕。[br]
地说在阿瓦图克多留一段时间。晚上裘德出于礼貌问了一句“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没想到周砚山马上接受了。
阿瓦图克小镇的房屋并不是工业大楼,而是很古老的建筑,到处都是尖塔圆顶的房子,连这里也不例外。餐厅是一间散发着暖黄色光线的小屋,木质的长餐桌和凳子,最前方的台子上放着一架老式钢琴,餐厅的最里面连接了几间屋子。
白徵的视线停在那架钢琴上,忍不住想起那天在酒馆里弹钢琴的周砚山,他努力想把那个男人从脑子里踢出去,可对方满身是血的样子又出现了。透过那层艳丽刺目的血红,周砚山从里面走出来。
起初白徵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当这人从人群里站到他面前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灯光,将他笼在一片阴影里,他才发觉,这不是他想象的,周砚山这个人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
白徵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站起来离开餐桌,周砚山抓住他的手,声音在身后响起来:“小白。”
白徵挣不开周砚山的手,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发生争执,低声说:“你有什么事?”
但周砚山沉默不语,那双漆黑的眸深深地望着白徵,那神情,仿佛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这让白徵气不打一处来。他心说,不是你一直在拒绝吗?现在可怜兮兮地来他面前又是做什么?
“我知道了,你有什么事出去再说。”白徵趁着贺临和朝海还没来,准备带着周砚山往外走。
“跟我来。”但是周砚山却没有跟着他出去,转而把他带进了餐厅靠里的房间。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房间里没开灯,适应了里面的黑暗以后,从窗口照进来的月光看清楚了里面的结构,是个存放东西的仓库。
里面的昏暗加重了外面的声音,隔着一扇陈旧的木门,白徵能听到外面那闷闷的谈话声和时不时爽朗或尖锐的笑声,而他被压在门上,身边全是周砚山的气息。
周砚山双手撑在门上,将白徵困在自己胸膛与木门之间,背光,看不清脸地沉默着。
屋子里的寂静与外面的嘈杂形成强烈对比,在这小小一方天地里,白徵的信息素与周砚山的气味无知无觉地相融合。
“你到底有什么要说的?”白徵态度冷冰冰的,“你要一直这样,我走了。”
白徵声音是冷的,可情绪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他的信息素在外泄,无意识拆穿了他的伪装。周砚山垂眼看他,又嗅到那极淡的茉莉花香。
“眼睛……”周砚山本能地抬起手,想要触碰白徵,被白徵偏过脸躲开了。
白徵每一个动作都是对周砚山的抗拒。可他始终没有推开周砚山离开,是怕碰到对方的伤口。他讨厌周砚山,更厌恶这样的自己。
周砚山往前一步,彻底将白徵逼得退无可退,后背紧紧贴在门上。他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声,滚烫的气息就落在他的颈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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