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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信又是家主从旁支过继来的孙子。
陆丞相想:两人多半在容貌上也有几分相像。
况且,陛下说的是要娶奴后,他舍不得让杳儿和杉儿进宫受罪,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陆栀送进宫。
今日一见,楼公子与他那个从未放在心上的长子的确肖似。
陛下兴许会将陆栀宠着,前提是楼信消失。
否则正主在,陛下怎么可能瞧上陆栀?
齐暄任由他保持那个动作,迟迟不曾发话。
反倒是御史先跪了下来:“陛下,此举于理不合。”
“垂帘听政历朝只有皇后、太后与天子胞弟有此资格。”
齐暄随意回了句:“嗯。信信怎么看?”
楼信刚喝了口茶,闻言剧烈咳起来。
他忽然预感到下朝后那些痛斥他红颜祸水的折子会堆满齐暄案前。
齐暄害人不浅。
他硬着头皮道:“臣也觉得此举颇为不妥。”声音怯懦,与平时大不相同。
陆相却总觉得他在哪听过这个声音。
齐暄单手撑着头,看到下面乌压压的臣子,若有所思:“孤立你为皇后不就妥了?”
楼信手中杯盏没拿稳,哐当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陆相终于忍不住,跪下去:“陛下三思!一朝怎可有两后。”
镇国公楼笙也开口劝阻:“陛下不可!信儿年岁尚小,且早有婚约,如何能担此大任?”
齐暄漫不经心道:“孤开玩笑的。两位爱卿都是大胤的肱股之臣,不必行此大礼。”
陆相窝着火气起来,齐家这小子摆明了没打算让那个楼家人离开位置。
本朝正儿八经娶的皇后可以参政,奴后却不行,可这个楼家小儿凭什么?就跟陆栀那个早死的娘一样是个祸水。
御史身上已是冷汗涔涔,听到陛下发话,如蒙大赦,站起来时腿还在发软。
他不比陆铮明、楼笙这些人出自世家,陛下若不满,随时可以杀了他。
齐暄扫了镇国公一眼,语气凉飕飕的:“孤记得,信信已经和楼家断绝了关系。”
楼信乍然再听到这件事,已经没多少感触。
被逐出楼家的他不再是世家子弟,也不会受到家族庇护,齐暄当时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太子,因提到生父惹得先帝震怒,罚跪在紫宸殿外。
雨下得很大,齐暄淋得狼狈,水珠顺着发梢往下落,作为楼家少主的他甚至不能给人撑伞。
他去星酌殿找大祭司求救,见他急得要哭出来,沈长欢摸了摸他的头,无奈道:“好孩子,我劝过陛下,奈何陛下不听。你去求求你的爷爷,兴许有用。”
整个上京都是禁空区,他不能御剑,一路狂奔到镇国公府,向来疼爱他的楼笙难得发了火:“孽障,你想把整个楼家都拉下水吗?”
他实在无法,进宫握住齐暄冰凉的手,陪他一起跪在了雨里。
齐暄侧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神情莫辨,声音艰涩:“你不该来的。”
许是他不管不顾的模样打动了先帝,又可能是先帝本来就没打算重罚齐暄,跪了一刻,紫宸殿的门开了,先帝居高临下看着二人,却只问了楼信:“你是楼家那个经常往星酌殿跑的孩子?”
楼信低头回道:“是。”他一直很怕冷漠的先帝,此刻如实回答。
先帝感叹:“你倒是情深义重。罢了,你先带太子回东宫,以后多进宫陪陪他。”
齐暄灵力很强,体术了得,偏偏很容易生病,在雨中跪了两个多时辰,身体烫得厉害,刚起身就晕倒了,唯独握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有分开,楼信堪堪扶住他,先帝丝毫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楼信在先帝古怪的目光中背起齐暄,一步步踩着水渍走回了东宫。
偌大的东宫冷冷清清,根本没人伺候。他那时还不会疗愈术,齐暄卧床时又紧握他的手,灵力渡进齐暄体内,瞬间消失无踪。
他没吃过多少苦头,看到齐暄身上湿透的衣衫无从下手。
沈长欢推门进来时,见到两个人浑身湿透的模样,不由叹息,挥手带去了所有水珠泥泞,楼信没反应过来,就换了一身衣服。
是齐暄的,套在他身上略显宽大。
他再去探齐暄额头,发现已经不烫了。除了面色苍白些,瞧着与常人无异。
在浮玉山上,他曾问过齐暄,齐暄轻描淡写:“母亲怀我时忧思过多,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
楼信联想到他父母的事,意识到自己言错,没再多问。
齐暄依然紧紧握着他的手,楼信抽不出手,转身歪坐在床边,抬头时对上大祭司那双清透的眸子。
沈长欢踌躇着开口:“珞儿,你可知道你这么做,楼家再不会认你?”
楼信无奈耸肩:“我知道啊,但我有什么办法,他身体弱,我总不可能真的看他一直跪在雨里。”
沈长欢失笑,询问他:“你可愿追随太子?”
楼信忽然感到手上的力道紧了紧,他犹豫片刻,轻轻点了头。
齐暄不知何时醒了,支起身来,黑眸深深,嗓音冰冷:“我不愿意。”
手上的冰凉撤去。
楼信回头看他,笑了下:“你醒啦!”
趁着齐暄愣神,楼信伸出手指,指天发誓:“我愿意一生追随殿下,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他语速极快,齐暄想去捂他嘴时已不能够。
齐暄静静望着他,楼信竟从那目光中觉出了疼。
他说:“信信,修士发誓会应验的。”
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会舍不下你。剩下的话,齐暄终没能诉之于口。
楼信笑得灿烂,完全没放在心上:“我知道,我不悔。”
不悔吗?
坐在帘后的楼信问自己。他已经不太能回忆起当时的心情了。
其实凭楼家少主的身份除了干预皇位继承人,他什么都能得到。
当时好像是觉得那个人真的很孤单。
但齐暄有祭司护着,即使触怒先帝,先帝难道就真会重罚吗?
先帝后面做的哪件事不是在给齐暄登上皇位铺路?
真正除了祖父一无所有的人是楼信自己。
他不及齐暄聪慧,大部分时候表现得相当蠢笨,在浮玉山时,师父常弹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啊你!”
他更不及齐暄对自己狠,狠到不惜触怒先帝也要试探先帝的底线在哪。
楼信太容易心软,即使知道丢掉楼家的庇护意味着什么,他还是做了。
刚替他行过束发礼,赞他少年风姿,笑着说要为他定一门好亲事的楼笙转头就与他断绝了关系,那桩婚事,先帝一句:“口头约定,当不得真”,也没了。
楼信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一无所有。
他当真一点都不悔吗?
楼信早记不清了,他素来糊涂,总是冲动行事,没什么主见,能随波逐流尽量随波逐流,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没什么太深的感情,有时只是一瞬间,他以为那件事正确,便去做了。
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本该成为天子继位功臣的他被生父送进后宫。
他从来都不悔吗?
好像也不尽然。
他上辈子的最后几年里,好像一直在后悔失手杀了齐暄。
最后果真应了他束发之年的誓言——不得好死。
再听见祖父的声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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