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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半小时,患者康复情况个人信息少得可怜,其他怕冷怕热不吃辣不吃生冷肠胃不好等乱七八糟个人喜好被迫灌输了一大堆后,他终于结束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临时视频面试。
“您好?”
房间空荡荡的,甚至连二楼卧室都没有见到患者。
整个房间装横典雅色调偏冷,尽管壁炉和暖气使得房间温度暖洋洋的,裴衾逛久了仍然觉得有些发冷。黎念慈告知过他这位病人的近况——恢复得当,膝盖下少许神经幸存,目前基本可以勉强依靠轮椅自力更生。
裴衾已经在脑子里脑补出来一出身残志坚当代小白花形象。
江英没少给他提过黎念慈这位远古白月光——有钱有才、优雅大方、知书达理。裴衾听得耳朵长茧,嘴上冷漠心里却早就暗戳戳好奇这位到底是什么人物,能把那么优秀迷倒一科室的黎念慈吃得死死的。
然而他那点好奇心很快就被在哪里都找不到患者的现实彻底扼杀。
卧室,没有,客厅,没有,书房,没有,健身房,没有。
裴衾在这栋上下五层的别墅走得气喘吁吁,甚至连地下酒庄都摸遍了。
他扶着门框喘气,想不通一个别墅修那么大的原因,也不理解一个刚出车祸没三个月的患者双腿无力还能跑到哪里去。
这时左侧温室花房突然传来一点些微动静。
裴衾下意识侧过头去。
他不是没找过那里,事实上别墅一楼这栋花房是在又大又通透,采光很好一下子就能将里面看得一清二楚,一眼扫过去确实是没人,倒是各类植物和花圃很是抓眼。
现在一眼扫过去多了些什么东西——
那是一节苍白的手腕,从无数兰草花架后隐约露出来,连带着一只很是漂亮的手,十指修长骨干,在阳光下泛着玉质的细腻感。
裴衾愣了一下,随机轻手轻脚向那处走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蹑手蹑脚跟个贼似的,下意识就放轻了动作,似乎是怕惊扰到那人一样。待近了,那名神秘患者的全貌终于完全印入眼帘——
很好看。
裴衾瞳孔收缩,一瞬间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词都没了,只剩下干瘪瘪的好看来。
那人一袭简单睡袍躺在躺椅上,旁边是黑色的电动轮椅。他显然睡得很沉,对裴衾的到来毫无察觉,阳光下印出英俊利落的五官,纤长的睫毛在泛着点青的下眼睑拓出一片阴影,唇很薄泛着淡色的粉。
那是一种非常震撼直观的英俊,除却残疾的下肢,他看起来就像深居古堡里身份矜贵的古老贵族。
裴衾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不慎踢到了一盆兰草。
躺椅上的男人终于因为声响幽幽转醒,他有些茫然抬眼,紧接着没花多久视线清明而变得有些冷漠,连带着那一张锋锐俊逸的脸都沾上了冷淡不近人情的味道。
“新来的?”
男人声音有点哑,泛着磁性的音色烫的裴衾耳尖颤了颤。
他终于从漫长的走神中回过神来,有些懵懂而讶然地眨了眨眼。
黎医生的白月光,是个男人。
盯着自己的患者一个劲的看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
即使不是医患关系也同理。
裴衾慌慌张张错开视线,弯腰低头——
“先生您好,我是黎医生,代替首都医科裴衾照顾您!”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裴衾脸一路红到脖子,不敢抬头。
“麻烦了,首都医科的…黎医生。”
调侃的话语从那位看似冷淡的患者口里轻轻吐出,裴衾呆愣抬头,便见男人眉眼舒展,带着些倦意冲他微笑。
“好像和昨天长得不太一样呢。”
“黎医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是沈知让。”
裴衾用余光偷瞄正慢条斯理给兰花剪枝的男人。
平心而论,沈知让长得是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英俊,裴衾曾经在财经杂志上见过这张脸,好看得不像是个商人,幸好有那一身冷肃的气质压下了过分惹眼的容貌,让人不太敢肖想更多。可如今沈知让那一身冷冽的气息被病气压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点生人勿近的冷淡来,甚至就连那一点冷淡都因为他此刻的状态变得弱势。
顺着视线望过去,沈知让皮相似乎很薄,骨相极好,此时那层薄薄的眼皮半阖,过分纤长的睫毛像是眼线,微垂下来,远观都有点悲天悯人的漠然。
裴衾没来由想起刚刚男人那个笑来。
干干净净,和煦隽雅,不像真人。
确实是值得人记挂好多年的样子。
裴衾有些酸涩吐了口气。
被一个小自己起码七八岁的后辈暗地里盯着看半天,沈知让也有点吃不消。偷偷摸摸的,这种视线他也只在读书时期体验过。
他无声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心思照顾他那些宝贝花草,开口问,“有烟吗?”
“啊?”
小卷毛似乎被他问了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没没有”
“沈先生需要吗?我可以帮你买。”
对方一双浅棕色眼睛水汪汪,跟着他走了半天又皱眉,“不过您现在身体不太适合,烟酒都最好别沾,您要是实在忍不住,我这”
沈知让眼睁睁看着卷毛小孩在身上搜刮了半天,连口袋都翻了个底朝天,好不容易摸出来一块粉色方块,颤巍巍递给他,“我这还有颗糖,您要不将就一下?”
沈知让沉默。
事实上他戒烟有段时间了,出事前抽得太凶,被沈鹤一那小子勒令再抽他也跟着学,这才减少了抽烟的频次,车祸后更是基本上一根没碰过,一时间有点心痒痒想过嘴瘾。
这段时间过得简直压抑至极,没了酒精好歹有尼古丁解解闷也不错。
谁知道结果是一颗草莓奶糖。
成年了吧?
沈知让无声打量了下略显局促脸颊爆红的裴衾,卷毛小孩看起来二十左右,外表挺有迷惑性的。
现在的小孩都不抽烟吗?活得也太幸福了。
他无奈垂眸,接过对方手心的糖块。
“谢谢。”
“你多大?”
裴衾忐忑的看着男人接过自己的糖,这块草莓奶糖还是支起护士长塞给他的,怕他早上起得晚不吃早餐犯低血糖。
“二十三。”
比自己估摸的还大了两三岁。
沈知让抬起眼皮再次认真扫视了眼小卷毛,看着比沈鹤一还小的样子,居然比沈鹤一大四岁。
真是人不可貌相。
“真是年少有为。”
他随口敷衍着称赞了句,谁知道对面小卷毛被夸的不好意思开始手足无措挠头。
“谢谢您,我我还差远了呢,黎医生才是真的年少有为,我跟他比差得远了。”
沈知让来了兴趣,“黎医生很厉害?”
裴衾对黎念慈简直如数家珍——
“当然啦!”音量不自觉放大,“黎医生本硕博跨级连读,毕业的时候才二十四岁,光发表的论文就不下三十多篇,临床经验更是丰富,毕业半年直升华医首席,从业几乎没有败绩,几乎可以称得上国内外骨科第一人。”
“确实天才。”沈知让看着对方挺直胸脯自信的模样,附和道。
“黎医生医学成果可远不止这些呢,”裴衾神气极了,眼眸晶亮,“他的创新型药剂和研发取得了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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