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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艾吃过一点稀粥之后就开始犯困,吴献珩真挚地袒露心迹,二人之间的小结也被解开,他又陪着常艾打了一会儿游戏就离开了。
吴献琛本想起身去找常艾,但身子还是有些发虚,看了会儿文件就睡下了。
吴献珩今天在本家住了下来,半夜起夜就见吴献玥卧房里还亮着灯,他揉揉眼睛推开了门探身进去,“姐,你还不睡呢?”
吴献玥披着一袭黑色暗纹的睡袍,跪在小佛堂里久久地注视着玻璃框里的观音像,吴献珩走近点燃三炷香,递到了吴献玥手里,她懒散地拜了拜了,“插上去吧。”
吴献珩插稳香,只听吴献玥语气倦怠:“还不都是凡胎俗骨,经不住一个情字。”说完后才慢慢起身,关心起吴献珩为什么突然夜起,吴献珩也就坐到一旁的矮凳上拄着下巴反问道:“那姐姐为什么不睡?”
吴献玥刮了刮他的鼻尖,“想事情。”
“姐姐说,常艾会成为我的堂嫂吗?庄妙意会成为姐姐的妻子吗?”
吴献玥调亮了屋子里的光,轻蔑地笑出声,“不会。”
她其实不是故意调亮屋子里的光,只是在无聊地拨弄着开关,屋里的灯忽明忽暗有些骇人,吴献玥一双蓝眼睛也变得忽深忽浅,“其实奶奶她很明白的,吴献琛并不是最适合的当家人…”
“献琛看起来风度翩翩,其实为人乖张暴戾,做事太过偏执。但没有办法···奶奶以前就更偏心伯伯,现在更偏心于献琛,就算老太太点头,以他的性格不一定能撑着和常艾修得共枕眠,且走且看吧。”
吴献珩听得一知半解,吴献玥拉起他将人送回房间,“我什么也没说,睡觉吧。”
吴献珩在门关山的瞬间扒住门框,压低声音急匆匆地说道:“我听懂了!听懂了···”
“堂哥哥和我们都不同,我只是觉得他可怜···他真正想要做到,一件也做不成!”
吴献玥无奈地叹声气又嘱咐道:“睡吧,你操心个什么劲儿···”
吴献珩一点也没说错,直晃晃的真心话都是真言,人前人后都威风凛凛的吴家琛爷心里的苦处,是旁人体会不到的。
隔天常艾一觉睡到中午,觉得自己有力气去看一眼贵人了,却不料吴献琛已经端着盘子进了门,常艾眼神里全是欣喜,“你醒了!”
吴献琛抱常艾起身,坐到桌前吃饭,先是无关痛痒地安排:“今晚就搬回主卧一起睡。”常艾嘴皮子沾着粥连连点头,吴献琛捉住他的手,“生冻疮了?”常艾缩回手,继续喝粥摆摆头道:“不碍事,烤了白萝卜抹手就行了。”
吴献琛看常艾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忍不住叹气,亲自下楼去找药,这一会功夫常艾一碗粥都已经喝完了,他细细涂着那些起皮红斑,“疼不疼?”
常艾舀起一个肉圆喂到吴献琛嘴里,打趣说:“一听就知道你不懂,冻疮是痒。”
吴献琛皱着眉,倒也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抱着常艾在冰冷的浴池里做爱,本来冻疮是不会复发的……
常艾还在开玩笑:“你看这大戒指,我还是不带了,手指又红又肿的。”
吴献琛松了松戒指,“是不是太紧了,勒不勒?”
“也不勒。”
贵人咬着字末,追着常艾问:“你那天为什么要进来?”
“你叫了我的名字啊!叫了两声,你记不得了?”
吴献琛收好药瓶,对常艾道:“你进来是有概率会死的,你知道吗?”
常艾觉得吴献琛大惊小怪的,“知道,但我相信你,你不会认不出我来。”
贵人今天的问题异常的多:“你想不想和我结婚?”
这话一问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常艾被吓得不轻,捧着碗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先吃饭吧?”或许是太紧张了碗摔在地上,汤洒了一地,佣人在外边儿听着声音进来收拾,却被吴献琛呲了出去。
常艾绷着脑袋里的那股弦故作轻松笑道:“我还想成为亿万富翁呢。”
吴献琛还是盯着他,不发一言,好像就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
常艾实在没法子,将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献琛,会不会看的是机缘巧合,概率多少;能不能看的是能力几分;想不想就是脑子自嗨……这几个都不是实在的,实在的是我们眼皮底下的日子,船到桥头自然直呗。”
吴献琛有些动容,常艾没正面回答更没有背面暗示,只是这样模棱两可地解释着,吴献琛搂过他,“今年陪我一起过。”
“当然一起过。”
一家子屋檐下,吴献琛和吴献玥不对付,常艾却与吴献珩比较亲近,老太太不日就要回老宅了,眼瞅着没过几天就是大年夜,时间倒也过得快。
沈怡和回来那天上还下着雪,一众人儿在门口候着车子,吴献琛上前拉开车门扶着老太太下来,“奶奶,路滑,你小心一点。”
吴献珩也凑过去撒娇:“奶奶我可想你了!”
沈怡和用手指点点吴献珩的头,“都做父亲的人了,还是这么不稳重。”
常艾低着的头微微抬起一些,偷偷看着从车子里下来的女人,沈怡和年逾七十,但身形挺拔健朗,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只有五十出头,眉目之间很是和善。身穿着湖蓝色的套装,外边披着青紫蓝大衣,看着是既贵气又优雅。
老太太指了指常艾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吴献琛抢答道:“是常艾。”
常艾有些畏缩地喊了声“老太太”,沈怡和却笑道:“太生疏了,跟着小琛喊奶奶吧。”
沈怡和打量着常艾,一想到这就是自己孙子问想不想和他结婚的那个beta,便藏好了眼神里的阴霾。
沈怡和在老宅住下这几天都在观察常艾,她并不觉得这是个威胁……常艾反而是个好支使的孩子,他和自己孙子有些变形的关系才是真正的威胁。
不过凭她稳坐钓鱼台多年,倒也不害怕,只是观望着,时时警醒着吴献琛。
沈怡和最近也不让吴献琛来陪自己,反而嘱咐他:“过年了,也该放松放松,你合该带常艾那孩子去玩玩。”
吴献琛听完应下,但心理存了个疑影,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他又不是不了解。
大年三十的前两天,沈怡和在小客厅里插花,要吴献琛和常艾来陪着看一眼摆哪里比较合适。
在去的路上常艾有些紧张地拉着吴献琛,贵人转过身替他紧了紧衣服,“怕什么,没事的。”
沈怡和已经剪弄好三瓶子的插花,手中这时在完成一个新的作品,她目光依旧注视着桌上的两个花瓶,“坐下吧。”
两个一高一低的直筒型水晶花瓶放在桌上,水位直逼瓶口,佣人在旁将一把刚草轧整齐,拿起两片巴西叶递到沈怡和手上。她将巴西叶卷成一个筒形插入瓶内,一瓶各一片,再将刚草弯折两头探入水中,瓶口处坠了两支剑兰。
沈怡和满意地打量着这件作品,把剪刀递给了吴献琛:“小琛,接下来你来吧。”
吴献琛神情轻松,接过剪刀剪掉了几朵,确实比一开始好看多了。
常艾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不懂得插花,也不会附庸风雅,沈怡和笑道:“这一组就叫依偎,显得不冷清。常艾,你想不想试一下?”
老太太这么说着,佣人就将一个椭圆形的青花盘子就推到他的面前,常艾根本不知道这样的浅盘可以插花。
这时吴献琛挑了一个剑山放到常艾手上,指着盘底,“放这里。”他又选了两根枇杷枝和几小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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