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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夏明明的突然不见,和早上卜出来的两卦凶兆,余舒心神不宁,夜里,余小库和景尘都睡着后,她悄悄起了床,摸了桌上的火折子,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二楼的走廊上吊着一只竹黄的灯笼还在亮,昏黄的光就照在余舒一出房门口的地方,她当初选的房间是楼上最中间的一间,夏明明的房间就在她隔壁。

走廊上很静悄悄的,夜里巡守的护卫都在楼下,余舒探头看了外面没人,才跨出整个身子,把身后的门带上,扶着墙走到隔壁,伸手在门上一推“吱呀”一声轻响,她闪身进了隔壁。

屋里黑乎乎的,余舒前几天和余小修进来找过金宝,因此对屋里的摆设还有点印象,摸着黑到桌边,引了火折子将桌上的油灯点着了,屋里头瞬间一亮。

她端着油灯在屋里头转了一圈,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让她失望的是,房间很干净,应该是晚上毕青确定夏明明离开后,让船工来收拾过房间,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叠着,桌边的凳子都摆放的很规矩,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她失望地掐灭了油灯,放回桌上,若有所思地退到门口,拉开门关上,一转身,却撞上一堵人墙,惊得她后退一步,手忙脚乱地抓着门框,才没坐在地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

余舒抬头,看着眼前面色不善的裘彪,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傻笑道:“夜里出来小解,走错房了。”

说着便从他身边挤过去,三两步跨到自己房门外,回头看一眼裘彪,不等他开口便缩进了屋里“嘭”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裘彪皱着眉头看她跑没了影儿抬手将夏明明的房门拉上,走到余舒房门外,站了一会儿,耳朵动动,听到屋里头没什么动静才转身下了楼。

床上,余舒看着门外的人影走没了,才松了口气,把手捂在鼻子前,吸了吸,回忆着刚才撞到裘彪时闻到的气味,片刻思索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裘彪的衣服上竟会有夏明明的粉香味,这两个人今天一定是近身接触过,夏明明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同男人近身除非是在非自愿的情况下。

这么一来,夏明明的突然失踪就说得通了,假设船工撤谎,夏明明今早没有不辞而别,更没有掉到江里,那么她会不见,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一她人还在船上,被藏在某个地方。

余舒很肯定,裘彪这个人有问题,如果夏明明是被裘彪藏起来的那她一定知道什么。

仰面躺在床上,两手枕在脑后,余舒皱起眉头,裘彪是商队的护卫队长,如果说他动了歪心思,那整条船上的人就危险了,说不定卦象上所指的水祸,就是这件事。

要去找毕青商量下吗?

不妥,毕青和裘彪不和人也有些冲动,若是现在就告诉他,一不小心闹起来,那就打草惊蛇了何况这一切都还只是她的假设,概率大不代表一定就会发生。

看来,还是要先找到夏明明再说。

一夜思量,余舒第二天早起,就把余小修给叫醒了,将金宝关进竹笼里塞给他”丁嘱他几句就出门去了。

余舒要在船上找夏明明,怕动静大了,会惹裘彪怀疑,便拿金宝做幌子,楼上楼下搜了一遍,被人问起就声称是她养的小宠物跑不见了。

她就这么从二楼摸到一楼,又在甲板上晃荡了一圈,最后才寻到底舱。

余舒在底舱遇见了裘彪,裘彪已从别人口中听说了余舒在找东西,看见她探头探脑的样子,并没叫住她问,而是对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过了一会儿,余舒就发现,不管她走到哪里,后头都有个人跟着,她心中冷笑,表面上就假装没看到,自顾自地把底舱也寻了个遍。

果然让她找到了一处可疑的地方。

就在底舱入口的拐角阴暗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搁有两只圆木桶,高到余舒胸口的位置,密封着盖子,里头的空间,装个人是足够了。

她所谓的可疑,不是因为木桶本身,而是因为她刚走近,就被人叫住了:“那娶头装的是馊水,等船靠岸就要抬下去丢,你莫要乱摸,沾了一手臭味,洗都洗不掉。”

余舒手停在离那木桶半尺的地方,回头看着从刚才起就一直跟着她的护卫,又瞧瞧木桶,面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转身的时候,手背在后头,在那护卫看不到的角度,手指来回在两只木桶上叩了叩,从传回手指的震动,当即就发现了不同。

这两只桶里,有一只空的。

这个发现顿时让余舒〖兴〗奋起来,这时候,那个护卫又建议她到伙房去找找,她顺势离开子底舱,走之前,不忘瞄一眼墙角的两只木桶,记住了哪一只是空的。

在伙房草草看了一圈,余舒便匆匆回了楼上,关起门,就冲到窗户边,没理余小修问询。她将窗子打开,探头往下看。

底舱的入口就在下面,她一低头就能看见甲板上通往楼下的楼梯,附近站着一个护卫,还有两个船工,片刻后,裘彪带着人从底舱上来,往东边走了。

余舒指甲抓着窗户,心里头快速盘算着,怎么样能把底舱附近的人都支开,好进去查看那只木桶。

肩膀被轻轻拍了拍,余舒回过神,扭头就见景尘穿戴整齐地站在她身后,神色略显得担心地看着她,左手抬起握下拳头,再伸开,手掌平晃两下。

景尘失语后,总是靠着在余舒手上写字同她交流时间一长,余舒就觉得麻烦,便自己琢磨了几个简单的手势教给他,充当了手语,让他方便表达一些简单的意思。

比方说现在他这样,就是在问她:“出什么事了?”

余舒摇摇头看着身体虚弱的景尘,心里郁闷,如果景尘不受伤,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她可以大摇大摆地去把夏明明弄出来裘彪敢翻脸,就让景尘把他揍趴下。

想到这里,她心思一动,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迟疑地询问景尘:“我问你啊,你还记得自己会武功吗?”景尘歪了歪头,眼神困惑,余舒看懂了这个表情,垮下脸,不死心地伸手比划…:“武功啊就是这样这样,用来打架的,你以前可厉害了,会轻功,能飞檐走壁,还会使剑,你有两把剑记得吗?”

景尘看着她满眼期待的目光,就晓得他会不会“武功”对她来说很重要,不知为何不想摇头告诉她他不记得,嘴唇动了动低下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余舒见状,心中明了,固然失望,但不愿见他一副“做错事”的自责模样,就笑眯眯地出声安慰道:“不记就不记吧,你可宝贝那两把剑了,真想起来丢了,肯定要心疼不如想不起来呢。”

景尘这才抬头,看她脸上并无责备,才微微扬了下嘴角,拿下她落在他肩上的手在她掌心写到:“我会想起来。”“嗯。”

余小修在旁边,一见到景尘抓余舒的手就站不住了,走过来硬挤到他们中间,把他们分开,假装往窗外看了一眼,问余舒道:“你刚才看什么呢?”

余舒摇摇头,回到床边坐下,左思右想,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决定去找毕青商量,夏明明果真被关在那木桶里,也有一天一夜了,时间再久,她怕她性命有虞,当务之急是先把人救出来。

“你说夏公子被关在舱底的木桶里?”毕青惊愕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走,我们去看看。”

余舒赶紧拉住他“毕叔等等,我话还没说完,你这样冒然过去,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蝴“余舒怕他冲动,这就简单地将她对裘彪的怀疑告诉了他“昨天晚上我见到过裘队长,在他身上闻到了夏公子香囊的味道,这才怀疑起他,他把夏公子关起来,肯定是有原因的,就不知道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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