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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谨言走进去掩了门,把配套的帽子搁下,展开衣服查看。是一套简练的蓝色长袖衣裙,没什么装饰,只在左肩上有朵花。陆谨言把裙子在身前比画,确实像会长说的,很是松垮宽敞,领线开得低,整个袖型从上到下由窄变宽,长度大概刚过膝盖。

比画完放在一旁,陆谨言动手解自己衣服,刚脱完准备拿裙子往身上套,突然被推开的门把他吓了一跳,“等等——”

“抱歉抱歉。”那人也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失了礼,很快关拢门退了出去。

余悸未平,抚了抚胸口,陆谨言继续换衣服,穿上后感觉背后凉飕飕,才发现刚刚没注意到纽扣在后边,他伸手到后背很艰难才扣上一个,寻思着一屋子学生等着自己,一脱一穿又要费时间了。

陆谨言索性开了门想让刚刚那人来帮忙,视线相撞的时候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惊诧。方才没看清,此时面前这人与记忆中儿时玩伴的脸重叠,陆谨言在脑海搜刮着他的名字,但被对面抢了先。

“谨言,好久不见。”午后阳光正好,洒在林润生身上,他周围好似有一圈光晕,称得那清澈透明的笑容更加温润。

“顾润生!”两人快有十年没见,陆谨言绽开笑容,喊出了对方的名字,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眼角眉梢都是悦色。

“我现在改姓了,待会和你说。”听到自己的旧姓,林润生微微一怔。旋即带着歉意道,“方才想来拿画具,不知道里面有人,撞见你换衣服了,真不好意思。”

“我们什么交情,别在意…诶,你是美术会的?”见陆谨言发问,林润生颔首表示肯定,开口道:“会长前几天通知有人愿意穿女装给我们画,没想到正巧是你。”

“他下套呢,和我约定的时候没告诉我这个。”陆谨言尴尬地笑笑,“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扔下你们不管。”

“对了,能帮我扣下背后的扣子吗?”想起背后扣子还没扣子,陆谨言下意识握上林润生手腕,把人从门口往屋里带。

“好。”林润生垂眸看向落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温暖柔软,正覆在自己丑陋的疤痕上。

裙子淡海水般的蓝色更显陆谨言白皙,光裸的脊背上,蝴蝶骨蹁跹欲出,脊柱沟像是能盛住一池清水,可惜裙子掩住了腰,也掩下了那对凹陷的腰窝。

屋内一时寂静,林润生的手由下往上为陆谨言扣着细小的扣子。虽然并没碰到陆谨言,陆谨言却莫名感觉背上泛起痒意。

林润生睫毛垂落,看不清他眼底情绪,方才还温和地扬着的嘴角此刻微微抿着,如果刚才推开门的是会长,甚至是陌生人,陆谨言也会一样放人进来吗。

感受到微凉的指尖划过脊背中央,那痒意化为实体,让陆谨言轻颤了一下。林润生顿了一下,道了歉,开口间却有温热的气体洒在陆谨言颈上,于是那背微微缩起,蝴蝶骨更加凸出。

扣子全部扣好,两人并肩出了画室,去到隔壁。美术研究会的先生也已到了,指点着陆谨言坐在那张沙发上摆好姿势,让学生们开始今日的作画。

先生在画室内来回走动着,介绍着陆谨言身上所着的那件衣服的背景——女士服装无曲线化,是西方近年来流行的“fpper”时尚文化的体现。随着经济结构变化,女性权利的解放,在服饰中也得到诠释。

镶了花的钟型帽盖住陆谨言大半张脸,加上身上的宽松无曲线的裙子,从侧面看确实有几分雌雄莫辨。窗外的太阳光也很配合得很好,并没有那么强烈。

起初陆谨言还不太适应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心里直犯嘀咕自己这样摆姿势会不会过于做作,后来坐麻了的腿让他没心思考虑这么多了。

一直坐到天黑,最后起身的时候陆谨言甚至有些踉跄,但看到一画室的学生都向自己致谢,感觉心里还挺有成就感。

结束后直接去看了林润生的画,好像他画画时坐的角度能看到窗外的玉兰倒映在陆谨言侧脸上,便被他画了上去。

陆谨言看不出什么光影明暗之类的门道来,只觉得色彩运用得明亮温柔,和林润生本人一样。

陆谨言从会长那领来了当模特的薪水,见学生们在收拾两间画室的画具和桌椅,不太方便把衣服换回来,便在走廊尽头找个地方和林润生叙旧。

两人靠着墙壁面朝夕阳聊了许久,直到四周没了其他人的声音才想起来该回家,一拉画室门发现打不开,估计人走光门就被顺手锁上了,但陆谨言自己的衣裳也被锁在了里边。

“我租了东街的公寓住,不嫌弃的话,去那里换我的衣服吗?”东街离学校很近,比宿舍环境好些,有些学生便会租在那儿,林润生便是其中一员。

“麻烦你了。”陆谨言点点头接受了这个提议,虽然因为放假学校里人很少,但他不想把裙子穿上人来人往的大街,“可惜之后还得来一趟学校,我自己的衣服倒没事,这身衣服得还回去。”

目光落在陆谨言有些耷拉下来的眉梢,林润生脚步稍缓,“没关系,我住得近,这几日也刚好还有事要去学校,帮你还吧。”

林润生还是和少年时一样温和体贴,让接受好意的陆谨言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在东街楼下的小馆打包了些酒菜,与林润生一同上了公寓楼。

“不用这么破费,公寓可以做饭的。”林润生边拧钥匙边道。

“这个天开灶做饭多热啊。”见发小又和自己客气了,陆谨言补了一嘴,“这家小馆我只吃过一次,一直惦记呢,和老家的味道大差不离。”

林润生笑了笑,把人领进了屋,公寓不大,该有的家具还算齐全。天色已经黑了,陆谨言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便把换衣服的事先抛到了一边。林润生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见了也没出声提醒,帮他一起把打包回来的酒菜摆上桌。

两人边用着晚饭边闲聊。林润生得知了陆谨言学了医,记忆回溯到幼时,陆谨言打小就喜欢给缺胳膊断腿的流浪猫狗治伤,治完养在家里,被大人明令禁止后只得作罢。

陆谨言无处施展的善心不光对小动物,对人也是。那时候的林润生还姓顾,顾家与陆家一样,是江南地区的大家,六七岁大的顾润生被家里其他孩子组团欺负,指着鼻子骂他怪胎,但他并不怕疼似的,不说话也不反抗。

那群孩子觉得没劲便找新鲜事去了,顾润生也不顾衣服上满是泥水,捡了根树枝蹲在下完雨后松软的土地上画画。

陆谨言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先是注意到了地上精巧的画,蹲在顾润生身边,低着脑袋去看,夸赞他画得真好。顾润生转过头瞥他一眼,没理会,继续低头作画。

陆谨言这才看到顾润生额头的伤,手臂上除了不少淤青,还有刚刚蹭到墙壁的擦伤,正渗着鲜红的血,陆谨言脸上的笑容转为了担忧,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去擦,带着他去自己家处理伤口。

两人自此便慢慢熟识,当然一开始陆谨言一直是热脸贴冷板凳,他甚至怀疑顾润生是哑巴,因为顾润生除了点头摇头就不会做出别的反应来了。

陆谨言以他开朗的性子交到更多朋友后,心里顾润生的顺位不可避免地掉了许多。某天顾润生托着只受伤的小麻雀敲开陆家的门,陆谨言才听到顾润生开口和他说了法地含吮着龟头,薛绍卿被他没收起的牙齿磕疼了,捏上陆谨言的下巴,“别咬,把牙收起来。”

有些茫然地抬眸,肉棒随之又进得深了些,龟头在粉腮上顶出一个凸起的弧度。被这一眼看得欲火更旺了些,薛绍卿挺了挺腰,“别只含前面。”

又吃进去了些,还余大半在空气中,陆谨言舌头沿着冠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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