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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母亲的葬礼,林知弈回家把屋里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将母亲生前的用品全部打包焚烧,只带走一张双人合影,坐火车只身前往奉城。
按着照片背后留的地址,他寻到了千舸娱乐有限责任公司办公大楼。千舸娱乐是国内知名艺人管理公司,办公场所修建得极尽豪华气派。
起初大厅保安小赵见这少年虽衣着简陋,但相貌不俗,以为是自家星探准备签约的新练习生,便客气恭敬地开门迎接了。然而来访者却要见董事长江祖周,他不说来由,更没有介绍信,小赵没敢向上级汇报,就晾着少年独自站在大门外。
打扮精致的男女从大门口进进出出,林知弈一身最简单的白t牛仔裤显得格格不入,偶尔有人瞥眼打量。
顶着大太阳等到快下班,林知弈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他有些晕眩,终于撑不住蹲在地上,垂首把头埋进双臂间。
恍惚中听到身旁大门开启,人群声音逐渐放大,有人说“江董,刚刚会议通过的这份报告还需要……”,抬起头,目光与为首的男人对了个正着。
江祖周眼里无波无澜,只一秒便移开视线,驻足继续听下属汇报工作。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迈巴赫绕过水池缓缓停在门口,江祖周处理完事务却没急着上车。等身边人都离开了,他才向林知弈走过来,从头到脚看了番,开口时面上竟带了丝笑容,“上车谈?”
迈巴赫平稳无声地启动,江祖周交代司机,“今天不回雅岸公馆,去麓山郡。”
“上次见你还是十五年前,但刚刚看到你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和你妈妈实在长得太像了,知弈。”江祖周边翻阅文件边说,“阿皖的事我也很遗憾,工作上走不开没能去参加她的葬礼。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林知弈沉默了半晌,“我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如果可以的话,请您资助我今后几年的学费,等我工作了会还给您的。”
说完林知弈自己都觉得荒谬而无奈。过去提及江祖周,林皖尽是痛苦与憎恶,用词一向是“你那个便宜爹”,他丝毫不抱希望眼前这个自他生下来十几年未曾见过面的人能同意他的请求,尽管这是位根本不缺钱的知名公司执行董事长,更是他切切实实有血缘关系的生父。
江祖周有些难堪地笑,“你这是在说什么。”他正襟危坐,拍拍林知弈的肩膀,“当初的确是我对不起你妈妈。这些年来我给阿皖提了多少次,遇到任何难处尽管找我,但她不仅不肯见我,还不准我和你联系。阿皖就是脾气太倔才害了自己,唉。”
“我会安排人把你的学籍转来奉城,以后就安心在这上学,钱的事你不用考虑,更别提还不还的。跟你亲爹提这些,叫外人听到了不得笑话。”
江祖周的态度出乎林知弈的意料,从刚刚见到他起,他的一切举止言行都是如此大方得体,与林菀口中的便宜爹判若两人。但毕竟太多年没见关系过于生疏,林知弈还是拒绝道:“谢谢江……谢谢爸,我是在沛州住习惯了,眼下只有一年就要高考了,就不麻烦您了。”
“知弈,你这是心里还对我有怨啊。无论过去如何,现下你我二人能再次重逢,也算我们父子缘分未尽。前几天我听说阿皖离开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还愿意来认我这个爹,就跟着我好好过吧,就当是给我前半辈子欠下的糊涂账赎罪。”
听江祖周言辞如此恳切,林知弈便也不再驳他面子。林皖生前造空了家底,他只身来到奉城找江祖周本也就是迫于生存,只要可以活下去,甚至是更好地活下去,哪还有继续矫情推辞的道理。
道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车子驶离繁华的市中心,向近郊开去,最终停在一幢独栋别墅前。
江祖周领着林知弈进屋时,谢明镜正站在落地窗边修剪月季。她快步上前,刚准备亲昵地挽住江祖周问今天怎么没打招呼就过来了,瞧见江祖周身后还跟了个人。等她看清这人的样貌,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这是谢阿姨。”江祖周告诉林知弈。
林知弈乖巧地向谢明镜打招呼,“谢阿姨好。”
“吃饭了吗,我让刘姐再去做点。”谢明镜拿过江祖周手上的公文包。
江祖周松了领带,挥手道:“做他一个人的就行,我等会儿有事还要走。小瀛呢?让他过来。”
话音刚落,楼上响起了脚步声。
江瀛从空调房下来,身上还带着冷气,衬着他本来就如霜雪一般的面容,整个一行走的制冷机。
他往室外进来不久的林知弈面前一立,冷热交汇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涌动。
江瀛继承了江祖周身上几乎所有的优点,个子高挑,不过十六岁就已经接近185,眉宇平直锋锐,鼻梁挺拔。他一动不动地审视着林知弈,眼神冷漠,充满压迫感。
江祖周开口:“小瀛,这是你……”
“林皖的儿子是吧。”江瀛视线从林知弈脸上移开,“你和你妈长得可真像。”
江祖周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收收你这脾气。今后知弈就长期住在这了,你们两兄弟好好相处。”
江瀛喉结轻轻颤动,不情不愿的“嗯”了声。
林知弈面对这毫不掩饰的敌意,内心低落了片刻,却也很快消化了。
他从小在林皖那没少挨打受骂,林皖恨江祖周,连带着一起恨他。比起跟着林皖过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在哪的日子,看人脸色并非无法忍耐。
林知弈跟在江瀛身后上了楼,江瀛的的卧室在二楼最南边,他的卧室在二楼最北边。
江瀛打开卧室门刚要进去,林知弈讨好似的,朝他温声细语地喊了声:“弟弟。”
江瀛的脚步顿下,他双臂交叉倚在门框上,再一次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哥哥。
清瘦瓜子脸,冷白色皮肤,由于热气还未完全消,面颊仍泛着淡粉。眉毛比大多数男生淡,圆杏形的眼睛,眼尾稍稍下垂。本该显幼态的五官,却因浅褐色的、仿佛蒙着一层雾的瞳孔,增添了些疏离感。
江瀛视线在林知弈的耳垂方向停了一瞬,咬了咬后槽牙。他随即低下眼,语气冰冷,“别叫我弟弟。你不觉得恶心吗?”
林知弈这天晚上没睡好。一闭眼就梦到林皖像团烂泥似的瘫在沙发上,身上满是针孔,散发着恶臭味。
他起身的时候刚6点过,轻手轻脚地下楼,听到厨房有动静,保姆刘姐已经在准备早餐了。
他问刘姐需不需要打下手,刘姐哪能让主人家帮忙,再加上瞧见林知弈眼下一层淡乌青的黑眼圈,连连拒绝。
林知弈没出去,看到料理台上放了一篮子小番茄,挨个挨个细心地洗了,用刀一个个从中间切开,切的时候眼皮还一闭一合地打盹。
刘姐吓得将刀从林知弈手上夺走,把林知弈赶出了厨房。
林知弈不想回卧室,一躺在床上,死去的林皖就往他梦里钻。他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的声响,这沙发竟比床更舒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刘姐过来喊醒他,谢明镜和江瀛都已经坐到了餐桌旁。
刘姐在谢明镜面前对林知弈赞不绝口,夸他勤快,早上还帮她切水果。江瀛正吃着小番茄,动作顿了顿,吃完手上这个便再没去拿。
这天是周末,谢明镜问江瀛有什么安排。江瀛说约了同学去城南体育馆打篮球。
谢明镜不紧不慢地剥虾,“你和你同学另外换个时间。昨天半夜你爸打电话过来,又找了个口语老师,今上午就来。”说完看了林知弈一眼。
江瀛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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