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蚯蚓虫子就拖着身子往土里钻。赵明轩熟门熟路往土里一揪,连虫带泥一并掀出来。白旭蹲在一旁看着他将曲蟮塞入坛子里,满脸的嫌弃。
曲蟮又名地龙,可入药。李云那个小药房里多的是此类药虫,只是都已晒干,白旭头一回见识这等新鲜的玩意,只觉得恶心。赵明轩平日给阿爷挖虫多了去,没觉得膈应,稍是得意地说上回挖出一条拇指粗的曲蟮,阿爷说再给那虫子修炼几年,估计得成精怪了,要赶紧弄来钓鱼去!就是那回,钓上一条大鱼!要问那鱼有多大?赵明轩比划起来:比我还高呢!
“阿爷说,那也是快成精了的鱼,吃了身子骨就会好!”赵明轩拍拍胸口。
白旭直觉是不信的,怎么快成精的妖怪只让这赵家爷孙逮个正着!可他瞧不过赵明轩得得瑟瑟的模样,蹦起来叫道:“我肯定能捉到比你那条更粗的!钓更大的鱼!”说罢,挽起袖子就去撅路边上的石头。
赵明轩也不示弱,一同埋头挖土去。
赵老头坐在河道边儿的树下,慵懒懒打着哈欠,鱼竿插在一旁的泥里,河面随风粼粼纹起。孩童呼喊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会儿叫着“赵明轩快来!”,一会儿喊着“弟弟快逮住它!”“吃我一招!”“往哪儿逃!”,如此嚷嚷,吵得鱼都不咬饵。
夏风吹来,赵老头掏掏耳朵,靠着树歇了一觉。怎知一醒来,两个泥猴就站在跟前。问二人弄啥去了,赵明轩支支吾吾说带着弟弟去捉青蛙,摔田里了。问青蛙捉着了没,白旭自信满满地把坛盖子一开,青蛙跳出来,扑通一声掉入河里。
回去的路上,一无所获的赵老头依旧荡荡悠悠的,两个小泥人跟在后头,一步一个泥巴印子,显眼得很。
李云乍一见两泥猴,乐不可支,边笑边去烧水。庭院的衣衫都收起来了,他两杵在那儿,面面相觑。一身泥半干半湿粘在身上难很是难受,两人难得不敢吱声,唯恐要挨骂。幸好赵当家出门去了,不然赵明轩可不只挨一顿骂。
李云烧了水先给两小子冲刷一番,泥水霎时淌了一地,好容易干净一些,就催着两人入伙房里。里头放着大木盆,盛了大半的温水,李云叮嘱他两要好好洗,径自去打理庭院外的泥水。
外头是一下下的扫水声响,赵明轩忙着洗头上的泥,发现白旭闷闷不乐的,就劝道:“旭弟弟不要不高兴呀,明日咱俩再去捉一只。”可白旭没被哄好,一直恹恹的。
夜里,赵明轩领着白旭回房里歇息,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的,终究起了床点亮了灯。白旭也没睡着,爬起身狐疑地看着他磨了墨、写写涂涂,最后提着一张纸回到床上来。纸上画了一只又大又丑的青蛙,黑乎乎的,怪寒碜。
可赵明轩笑得很好看,一只虎牙悄悄露出来,可可爱爱的。
白旭瞅着那只小虎牙,片刻才道一句:“好丑。”嘴上这么说,却轻轻拿过那张纸,细细折起来放到枕头底下。
旧事上
过了三四日,徐全的药方子换了几味药材。
准备去抓药的赵明轩率先发现了,问:“李叔,药材是换了么。”
李云夸他:“赵小哥哥真心细,徐兄症状缓了些,就改用一些药引子。现下不必再施针,先吃几剂药看看。”赵明轩诺诺点头,快步出门买药。前脚一出门,白旭就开始寻他。
得知赵明轩去了药馆,白旭只好陪在爹爹身边,乖乖在院子里晒太阳。恰好王婆婆提了东西过来串门儿,看徐全脸色一天天地好,自然欢喜极了,出门就拉着李云的手,一顿夸奖。又看李云家孩子在旁安安静静的,那脸容俊俏真真讨人喜欢,又是一顿夸赞。他人夸自家儿子乖巧,李云怪不好意思,只说:“这小子顽劣得很,哪有赵家小哥哥百伶百俐。”
王婆婆笑道:“小明轩前些年也是俏皮,有一回还弄倒家中神龛!他赵爹气不过,拎到当铺管教了。”又说赵明轩这孩子来得不容易,徐全身子骨不好,当年生孩子太惊险,如今想想都要后怕。
李云说:“病根留下就难根除,日后仔细些,慢慢养就好。只是日后可不能再劳力伤神。”
“省得的、省得的。他赵家要让他操劳,我老婆子第一个不肯!”
李云笑说艳羡两家人一家亲。
王婆婆就说:“赵家老一辈对我有恩。莫看赵家如今穷酸模样,赵明轩曾祖母那一辈可风光呢!家业兴旺,乃一门大户;门客往来摩肩接踵,都得门槛踩烂!可惜咯全没了。门户破落凋敝,家散财散,他曾祖母逃难时遇到个上门女婿,好不容易才有了明轩他爷。一家三口沦落成一阶屠夫,日子过得苦啊。直到有了小明轩,才在此处洮沅城安身立命。”
“还有这等事情!”李云大惊。
正好赵明轩提着药包回来,李云便忙去了。赵明轩瞧见王婆婆与白旭坐一起,上前来凑热闹。得知王婆婆给白旭讲起赵家旧事,张张嘴欲言又止。门外响起一声招呼,原来是赵老头大清早出去钓鱼回来,让赵明轩过去帮忙扯鱼丝线儿。
听故事的人散得七七八八,王婆婆没了兴致,拄着拐起身要走。一直不吭声的白旭忽而问:“婆婆,我还想听。”
“娃儿还想听呀。行、说点啥呢。”王婆婆坐回去,在日光中眯起眼来,好似在回味当年。“就说许久以前,有个人留下了一个宝贝。这宝贝世间罕见、千金难求,听者无不心动的。突然有一日,一传十、十传百,都说宝贝就在赵家。有人说、自然有人信,于是就有人去偷去骗去抢去夺。可最后宝贝没找着,赵家的人呀财呀全给祸害没了。”
“祸害没了。”白旭没听懂:“祸害没了?”
“钱财散尽、人亦死精光了呗。”王婆婆如是说:“一百八十四条命呢,据说死相可惨了,抽筋剥皮,血淌一地,都从门缝里渗出来。”
“就像沟渠的水那样淌出来么?”白旭指着庭院的小沟渠问。
王婆婆意想不到他会如此联想,瞄了眼浅浅的沟,说:“是或不是、亲眼目睹的人早没了,谁知道呢!”
白旭认真盯着不远处的小沟渠。他记得水流在小沟渠潺潺而去的样子,但水清水浊,皆非殷红。
“为什么?”白旭冷不丁问。
王婆婆闻声,莫名间心里一条筋弹动,似有所悟这孩子要说出不得了的话来。可未满幼学之年的白旭,哪怕听了“抽筋剥皮”四字,都不过是云里雾里。他想呀想,半晌才继续问:“为什么、不找他们去?”
“找谁去呀?”
“谁来偷夺骗抢的,找他们去呀。”
“那么多的人,怎么找!”
白旭睁大眼,干干净净地问:“一个个找、总是能找尽的不是?”
“找着了、又如何?”王婆婆试探。
白旭没说话,仿佛答不出,唯有一双瞳目不转睛看着那条沟渠。王婆婆也看向沟渠,片刻之后忽然道:“你这娃儿有灵性啊。”天生是个祸害。
不知为何、白旭总觉得这话是在骂他。
旧事下
过一会儿赵老头入门来,后头跟着的是抱着一堆鱼丝网儿的赵明轩。
赵老头让王婆婆带两条鱼儿回去,王婆婆嫌弃:“杀鱼太腥,你杀好了再给我。”赵老头唯有搬出砧板来杀鱼。王婆婆上前去挑挑拣拣,专挑出两条肥美的大鱼,扔给赵老头。
一旁闲下来的赵明轩偷偷拉住白旭,低声说:“今日王婆婆与弟弟说的,千万不要信啊!婆婆最爱说书,平日里总把话本故事拿来唬人!我阿爷说了,我们赵家代代良民,安居乐业,哪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我们祖籍在渝乡,后来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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