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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面拽住他书包带子一摇一晃,“别气啊四眼,你理理我,理理我呗,我给你买根棒棒冰赔罪。”
“还气呢?那两根,两根够不够?买来你自己一个人吃,我这回不跟你抢另一半,怎么样?够不够意思?”
“哎!你哪去儿?宿舍不是这条道。”
“去教室干什么?别说你是去学习的,给别人条活路吧,歇歇,走走走,午——觉——时——间——到——”
“我错了我错了,四眼!走吧走吧,要学习咱俩回宿舍学,学累了还有床躺,舒舒服服睡一觉。”
“等下,我先去趟小超市,去干什么?当然是买零食哄人啦。”
周五,期盼已久的住校生欢天喜地的迎来假释,正巧今年的中秋在九月八号,于是开学第一周就有了三天假期。
“高亦,”才出宿舍大门,肩膀被人一拍,张胖子喘着气,“你咋跑这么快,咱俩公交一路,都不等我!”
“不巧,有伴了,下一位。”
“谁啊?”张胖子随即了然道,“哦,你邻居。你就拿这么点东西回家?”
我:“?不然能拿什么?把床抬回去?”
张胖子拎着手里囊鼓鼓的一大包:“我说衣服,你就没有要拿回家洗的衣服?”
我顾不得闲聊,随口敷衍:“我早洗了,楼道晾着呢。”
“手洗啊?那不得累死,干嘛不带回家洗,你家没洗衣机吗?”
“有啊,我喜欢洗衣服,我乐意。”
主要原因是公共洗漱间用水又不扣费,便宜不占白不占,平时洗完澡就顺手把衣服给洗了。
张胖子:“……牛逼。”
“那可不。”
临近自行车棚,张望一番,果不其然,角落里树荫下矗着的人就是司谚。
“不说了,我上车了。”我甩下张胖子往那方向跑去。
“啥车?你爸开车接你们?”张胖子厚着脸皮追上来,“我体积不大,也顺路捎我一道呗,高哥~”
“你这吨位,费油得另付。”我冷酷拒绝。
张胖子:“挤一挤嘛,别那么小气,也忒不够意思了!”
“行。”我一口应下,“走呗,你坐得下就来。”
司谚那个大近视眼还在东张西望,我挥手:“司谚!”
他闻声,推着车走过来。
张胖子唏嘘:“自行车啊。”
我跨上后座,拍拍大腿:“来,这条腿给你坐,叠罗汉,够意思吧,哥们?”
“太够了!”张胖子说完眼珠一转,毫不含糊地一屁股坐到我腿上。
“嗷嗷嗷嗷嗷——要断了要断了!”
仿佛坦克天降,劈头盖脸砸下来,连带屁股下的车轮子都被压弯了一样。
司谚急忙捏紧车头,顶住车身:“高亦高亦!要倒了要倒了!”
张胖子从容起身,潇洒挥手:“江湖路远,有缘再会。”接下来抱拳一礼,撒腿就跑,“兄弟先走一步——”
我疼得龇牙咧嘴,从车座上跳起来,站原地弯腰扶腿:“孙子,你给我等着!”
“你还好吗?”司谚蹲下来,指尖伸出轻轻碰了碰我的大腿。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姿势……即视感,“还好,疼劲过了。要不你先站起来吧四眼。”
“真的没事吗?”他仰脸,满眼关切。
“没了!真没事了!”你再不站起来就有事了。
“我载你吧。”他说。
“也行。”
司谚车技真不怎么样,歪歪扭扭的,平时两人的情况下都是我骑车,他坐后排。现在由他执掌龙头,几度怕他突然来个大转弯把我甩飞,倒栽葱插进路边绿化丛。
于是我抱紧他的腰,视线越过他肩膀,全程紧盯路况,一直持续到家楼下才结束胆战心惊的情绪。
一起上了楼,临别时我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揣了好几天又被洗衣服水洗过一道的纸,递过去:“差点又忘了,拿着。后天晚上你在家不?”
“在的。”他接过去,好奇道:“这是什么?”
“回家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登上台阶,“走了,后天等我来敲门。”
“好。明天呢?”他问。
我:“不在家,忙着去探索武侠世界。”
站在家门口,我先把外面防盗门栏敲得咣光响,不见狗叫也没见人声,我又从书包里翻了好一会钥匙,打开,对着空屋喊:“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老高?大葱?真没人在啊……”
这时候去遛狗?厨房里火冷灶台凉,打开冰箱,三盘卖相正常的剩菜和几种蔬菜,还翻出长黄霉的面酱,我咂舌,这变质多久了,拿出去赶紧扔掉,冷饭倒是够两人一狗的量,刚要洗菜,门开了,冒头一看是老高牵着狗进来。
“爸,吃饭时间你俩跑哪去了?”
老高叹口气:“遛它去了。”
大葱解了绳就冲到水盆边疯狂喝水,咣咣咣把水喝见底后,喘着气瘫倒。叫它名字只是眼珠子往我这方向转,甩下尾巴,身子是动也不动。
“这是溜了多久?狗都累趴下了。”
老高:“没多久,就半小时。怕吃完饭忘了,趁想起来赶紧牵出去,省得它憋不住又尿屋里头。”
我走过去给水盆添满,“见过空腹喝酒的,没见过空腹遛狗的。”
老高:“今儿怎么放学这么早?我看外头路上都是学生。”
“不早了,都饭点了爸!”
老高闻言抬腕看表,费力的看了半响,“怎么就这个点了!”
“你们几点出的门?”我问。
“三四点?”老高不确定道。
“两个小时?!”我提高音量,“你老胳膊老腿的,大热天带着狗走了至少一个小时!”
老高恍然大悟:“我就说今天咋累成这样。”
“这都能忘。”年纪大的人记性都这么差的?我提议道:“爸,要不我明天去买五斤核桃回来?”
“谢谢儿子好意,可惜你爸牙口不好,嚼不动。”
“那就六个核桃吧。”我说,“明天我去买两提回来,我不在的时候记得每天喝。”
明天才是中秋节,今晚街上的人却也不少,头顶上铺满了彩色纸伞和灯笼,花里胡哨地,月亮都看不到了,司谚怀里的大葱舌头甩出嘴巴外呼哧呼哧喘气,人太多不方便牵狗。
“拖油瓶这阵子长秋膘,重得很,我来抱吧。”
“不用了,它不是很重,”他颠了颠狗,“我不累的。”
“疼得跟个眼珠子似。”我挠着大葱下巴说道,“要不你俩认个亲,拜把子也行,你管它叫弟弟,我管你叫儿子,咱俩个论各的。”
司谚背过身,挡开我的手,对大葱小声嘀咕:“别理他,一肚子的坏水,我们自己玩,不跟他玩。”
“哎哎哎,哪来的狗贩子,”我揪住他后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司谚气急:“我才不是,不要胡说。”毫无杀伤力的反驳。
人流密集,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冲散,我拽着没撒手,懒洋洋道:“那么是谁抱着我的狗儿子不放的?”
“还给你。”他将狗推到我怀里。
我双手同时举起,左扭右挡就是不碰狗。
“这拖油瓶谁爱要谁要。”我耍起无赖。
“你不是说是你的狗儿子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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