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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涂?”
冉遗试探着看他;“那我帮你?”
牧辞直接伸手:“快点。”
那双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微微绷起时指节处显出淡青色的血管。被烫到的地方几乎覆盖整个手背,水泡被随意地挑破,一看就没认真处理。
冉遗抿起唇,有点不满。他严肃道:“烫伤后要在医生指导下用消毒针把水泡挑破,还要涂药膏防止感染,这么敷衍的处理方式很有风险。”
他低头握住那只受伤的手,神情认真而专注,额前碎发落下来挡住了眼睛,他用手撩上去,长睫扑闪,像蝴蝶扇动着翅膀。
牧辞靠在门边等他换完药,沉默着看他。
换完药后,冉遗不放心地叮嘱:“你小心,别碰水了。”
回答他的是毫不犹豫的关门声。
“”
冉遗毫不意外,起码他今天没发疯,也算好事。
他心有忐忑,一方面觉得这次烫伤是接触他的好机会,一方面又害怕牧辞阴晴不定的脾气。
还有他上次说出那种话,让冉遗感到迷惑又害怕。
正常人谁家弟弟会摸哥哥,会面不改色地说哥哥乳头露了?
他故意烫伤自己又是为什么?
妈妈把他保护得太好,凭他那点小聪明,连这个世界冰山一角的恶都没看完全。
只是本能地对这个弟弟感到陌生又畏惧,他根本搞不懂他。
到了洗澡的时候有点尴尬。冉遗硬着头皮装出一副尽职尽责的模样:“我帮你脱衣服吧。”
“去我卧室。”牧辞说完这句话就进了房间。
“?”
他没听错吧,牧辞让他去卧室?他这么讨厌自己,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他?
冉遗摸不准他的想法,只能安慰自己别多想。
进了卧室,冉遗才发现自己卧室可能就比人家卫生间稍微大点。墙边放着一排展示柜,里面全是各种手办。房间里拉着窗帘,开着昏暗的地灯。
冉遗没敢多看,乖顺地走上前给他脱衣服。
牧辞的呼吸就打在他耳边,太近了。他手心有点冒汗,头也晕晕乎乎的。这扣子怎么解不开啊,冉遗有些心急,呼吸也重了起来。
“哥。”
眼前少年比他还要高,冉遗甚至要仰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牧辞垂着手,侧过头凑近他耳边,像是恶魔的低语:
“不是喜欢讨好我吗?”
“终于有合适的理由接近我了,开心吗。”
冉遗解他扣子的手顿住了,指尖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他那一瞬间突然想起夜晚照进他床头的惨淡月光,破旧的,难堪地露着半截残缺的身子。
仿佛下一刻就受不住地坠进深渊。
被戳破的尴尬与无地自容让他羞愧,直白的侮辱更让他想要逃离。于是他后退。
可少年步步紧逼。
“躲什么?”
“高兴得发抖吗?”
冉遗终于呜咽出声,他开始流泪,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声音。面前的人好可怕,那些曾说过的恶劣的话语全都涌进他的脑海,冉遗像是被包裹在茧里,呼吸都困难。
那双看起来很容易受惊的眸子本就常年含着细细的水雾,朦胧中扯地连天。眼下湖水泛滥,沾湿了天鹅羽毛。
从此牧辞的记忆中多了一双他哥滚着泪的眼。
“滚出去。”
冉遗开始有意避开牧辞。他现在对这个比他小三岁的亲弟弟不仅仅是害怕,更多的是恐惧。他不明白牧辞的任何举动的目的,推他下楼梯,言语羞辱他,甚至故意烫伤自己来揭穿他愚蠢的心思。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且恶劣的人?
那天晚上他哭过之后就被牧辞赶了出去,明白当自己所有的心思被赤裸裸地剥开挑明,就更加受制于人。自己的小把戏,在那种人眼里简直连笑话都算不上。
可以后该怎么办?自己要是被赶出去怎么办?他答应过妈妈要好好活下去的。
没心思听老师在讲什么,冉遗在下面心慌地啃着指头,眼神放空。
突然一个纸团掉到他桌上,冉遗抬头,对上斜上方陆嘉严的眼神。
“发什么呆呢?”
“不关你事。”
想了想,划掉,又写。
“不想听课。”
正巧下课,陆嘉严支过他同桌坐他跟前,变戏法似的掏出颗糖:“吃甜的心情会变好哦。”顺便接过纸条,结果前面那四个字被涂得极黑根本看不清写的是什么。陆嘉严放弃研究,又转过身想逗冉遗笑。
冉遗趴在桌子上发呆,周围漫着的各种声音让他大脑转的很慢。
“陆嘉严。”
“嗯?”
“你会是我永远的朋友吗?”他说得慢,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难过。
他骗过陆嘉严,还把别人不要的东西给他。
冉遗觉得自己简直坏透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没人会愿意陪着他。现在就连妈妈也没在了。
陆嘉严看着他,目光认真,他心底有个小人在说:“我喜欢你。”
开口却是:“当然啊,我会是你永远的好朋友。”
冉遗得到些宽慰似的,他偏过埋在臂弯里的脑袋看陆嘉严,忍着流泪的冲动:“谢谢你。”
陆嘉严分明的棱角被阳光勾勒出阴影,他看着面前的男孩,心里有些酸涩。
只要你想,一直当朋友也可以的。
冉遗抗拒回到那个家,他现在每天都在学校里呆到很晚。自从上次被赶出来后,牧辞有一段时间没找他麻烦,至于之后怎么换药洗澡,冉遗觉得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了。
他后来想,只要现在努力学习,凭自己的实力考到很远的地方,逃离这里。去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大不了一辈子不娶妻生子,也算对得起母亲的临终遗言。
关于怎么讨好牧辞的心思也被他彻底掐灭了,他现在对这个恶劣阴郁的弟弟只有恐惧,惹不起他总躲得起。
他想的很天真,只要自己远离麻烦,麻烦就不会跟上来。他规划好一切,唯独漏算了意外的光临。
他更没想到的是,牧辞这个疯子就是被漏算的,不讲逻辑的意外。
也不能说完全没想过,毕竟牧辞早就身体力行地显出一丝端倪了不是吗?
过了一个月左右,冉遗脖子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家里养伤,牧辞不在的时候anl就来给他换药。
牧辞闭口不谈放他离开的事,两个夜晚抵首相眠的人,怀着不同的恐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冉遗想,他们都生病了。
牧辞给他请了假,他每天就在家里百无聊赖地发呆,看书,回忆。与其说是养伤,不如说是一种变相的囚禁。
早上牧辞去上班时走的很早,前段时间陪他在家养伤积了很多事,公司电话一个接一个,秘书实在是顶不住了,牧辞看他好的差不多了,才勉强答应去公司。
他那会迷迷糊糊,能感觉到牧辞走之前很小心地亲了他眼睛,又像是怕惊醒他,呼吸清浅而克制,一触即离。
等到他醒来,anl已经安排好热腾腾的早餐:“牧辞今天做了蛋挞,你快来尝尝!”
冉遗点点头,把那份早餐吃的很干净。
他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浇花,喂鱼,整理衣柜。他需要有什么来填满这充满矛盾迷茫的日子,好让进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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