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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门口,沉默地下楼出门。
暮光开始吞没这座城市。
冉遗坐在桌前,出神地望着空气中的尘埃,他伸手,看着那些细小的东西逸散穿过指尖,有些难过,又有些嫉妒。
凭什么,有的人再也尝不到爱,有的人却可以随意践踏它。
他费心费力拼出来的模型,送给这种人还不如扔到垃圾桶里。
冉遗又想起了母亲,想到她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温柔。她把自己所有的母爱都给了他,神经质地警惕一切靠近他的人。她总是不厌其烦地叮嘱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身体的秘密。你会被当成怪物的。”他那时还小,觉得怪物很可怕,是会被勇士或者超人消灭的,只能害怕地点头,告诉妈妈他会牢牢守住这个秘密的。
临终前,她还死死地拽着他的手,眼底是深深的遗憾与不甘:“我的冉冉,你可怎么办?”
泪流下来打湿脸庞,他茫然地望着窗外,外面已经暗了下来,半轮残月苟延残喘地悬在那,下一刻就坠落不见。
“阿冉长大了,要努力做一个正常人知道吗?不管妈妈有没有在你身旁,你都要好好保护自己。”
“宝宝,你记住,为了平安活下去,你可以选择不那么善良。”
“妈妈希望你幸福。”
冉遗整理好衣服,把模型抱在怀里,向牧辞卧室走去。
他站在门口,没想好要怎么说,手指犹豫地举起,还没下定决心。门就猝不及防被拉开。
冉遗受惊般退后,看向眼前的人。
他来了两个多月了,牧辞的警戒心已经没那么强,只是单纯地抵触与厌恶这个只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牧辞随意打量着他,开口时语气漫不经心:
“我说话你听不懂吗?”
冉遗精神高度紧绷,他看上去无辜又迷茫。泛着水光的眸子还残留着哭过的红痕,站在那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什……什么话?”
牧辞借着灯光,好像第一次看清楚面前的人长什么样。
冉遗的这张脸,倒是让他回忆起十几年没见的母亲,那双眼睛流转间潋滟澄净,看人时总是温温柔柔的无害神情。
那是一种无法否认的美。
冉遗见他沉默地盯着自己,动了动嘴唇:“我是来……”
“眼睛倒是长的很像她。”
冉遗立马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妈妈,一时间怔住。
他还记得妈妈。
可这也意味着,他可能记得母亲带冉遗离开时,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更清楚这么多年来,母亲从没来见他一面。
冉遗摸不准牧辞怎么想,他只能站在一个安全距离上可怜地看向他,迟疑地伸出手递上那份注定会被丢弃的礼物。
果然,牧辞又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目光都不屑在那上面停留一秒。他厌烦般离开,下楼。
冉遗低头站在那,嘴角抿得平直,他讨厌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牧辞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漠和不为所动让他感到挫败,阴影里,他有些焦躁地皱着眉。
果然还是不行……
那套模型冉遗隔天就把它转手给了陆嘉严。
陆嘉严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开心地问:“你怎么有时间拼这么费力的东西?真的送给我啦?”
冉遗舔了舔唇,换上一副纯粹的笑:“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才不觉得浪费时间呢。”
看着陆嘉严把别人不要的东西当成宝贝一样反复欣赏,眼里对他的喜欢已经明显到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出来,偏偏还觉得自己伪装得很好。
冉遗接住他的眼神,配合地弯唇露出笑意,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副漂亮皮囊带给他的优越,可以轻而易举就得到别人的关注和垂怜。既然妈妈说过为了活下去可以没必要那么善良,那么他利用人性的弱点让自己的未来过得顺利点也实在算不了什么坏事。
夏季的夜晚燥热,冉遗睡觉时为了凉快就只套一件宽大的t恤,半夜想上厕所,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踩着拖鞋去卫生间。
他的卧室没有配单独的卫浴,只能去走廊另一边的厕所。
黑暗里,他迟钝地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这道视线在他第一次经过走廊的时候就盯着他,只不过自己没发现。冉遗站在离牧辞卧室不远的地方,借着月光看清楚那道视线的主人,正毫不掩饰地盯着自己,锐利而陌生。
空调温度很低,吹得腿上凉飕飕的,冉遗打了个哆嗦,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挡住路的人,希望他能让开。
牧辞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盯着他裸露的双腿,盯着他在月光下微微发光的小半截肩膀,像是在评估猎物等级,他的视线逡巡打量着,最后落在那双好看的眼睛上。
“可以……让我去睡觉吗?”
冉遗打着商量的口吻,不明白他为什么大晚上的要站在这里为难自己。
牧辞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侧过身让开。
冉遗拽着衣摆低头往前走。
就快要经过牧辞身边时,他被一只冰凉的手猝不及防按住肩膀。
“啊!”
冉遗被吓出了声,反应过来后立马捂住嘴,惊恐得整个人都僵住。
牧辞冰凉的手指缓慢地在那块裸露的皮肤上打转揉搓,冉遗感觉自己像被一条毒蛇捕获,那蛇正吐着信子,不紧不慢地欣赏猎物的恐惧。
牧辞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漫不经心地勾起嘴角,笑得恶劣:
“哥,领子再往下点,奶头都要露出来了。”
冉遗能感觉到,最近在家里看见牧辞的次数变多了。
吃饭时候,牧辞会偶尔下来几次,坐在餐桌上和他们一起吃。牧临江脸上都笑出褶子了,即使他问十句话牧辞回一句也不觉得尴尬。倒是冉遗听得头疼,却还要装出一副懂事听话的模样不动声色的接住牧临江的话。
“小辞,今天这道菜是新来的阿姨的拿手菜,你尝尝。”牧临江给牧辞指那道菜,示意他夹。
牧辞低头自顾自地吃,懒得给反应。
冉遗很有眼色地递水:“爸,今天的菜调味有些重,你多喝点水。”牧临江自然地笑笑接过水杯,给他说了声谢。
牧辞听见,也没看他,低头无聊地拨弄着碗里的菜,说:“给我倒杯水。”
口吻轻描淡写,带着点儿理所当然的命令意味。
冉遗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取过杯子递给他。
倒是牧临江有些意外,不太明白为什么牧辞愿意跟冉遗说话。
递水杯时两人指尖碰到,那种身上被毒蛇爬的冷意再次蹿上脊背,冉遗头皮发麻又想到那天晚上,下意识就松了手。
于是刚接的热水,全贡献给了牧辞右手,刹那间那一片皮肤就泛起了红。
冉遗僵住,他明明是稳稳当当递到牧辞手里,见他接过才松手的。
牧辞脸上看不出喜怒,他放下筷子起身,一言不发地进了卧室。
右手被烫伤后,想着牧辞行动不便,牧临江想请人帮忙照顾。冉遗自告奋勇,说既然是他烫伤的那就他去好了。
于是他拿着烫伤药鼓起勇气敲对方门:“牧辞,我这几天帮你换药行吗?”
牧辞开门,冉遗看见他右手被纱布简单潦草地缠了两圈,看上去还挺严重。
他把药膏递上去:“涂点这个好的快一些。”
牧辞语气没有波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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