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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这点分寸三叔还是有的。”之后他便不说话了,车厢里安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车才停下来。
司机下车为三叔拉开车门,三叔起身还不忘邀请我:“走吧,小羽。”
我沉默地跟着下了车。
入眼是一处废弃的工厂仓库,方圆十里连座房子都看不到,不知道三叔是从哪里找到的宝地。
我毫不开玩笑地想,这实在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去处。
16
陈旧生锈的大门洞开,我跟在三叔身旁,听他对着身边人吩咐:“可以通知傅文了。”
我闻言扭头看了三叔一眼。
那厢发小被带了进来,看起来颇为狼狈。等到三叔离开我才取下塞住他嘴巴的毛巾,这货嘴得自由后飙出句国骂:“卧槽傅鸿羽!你家都什么破事儿!”
我顶着旁边打手目光的压力无言地给他松绑,宽慰道:“问题不大,最坏不过今天咱俩共赴黄泉,我不亏,你呢?”
发小让我闭嘴。
我乖巧地在嘴上比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他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你三叔刚刚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乖觉应道:“他要邀请傅文来参加这场死亡party。”接着不忘吐槽这老头子:“三叔真是越活越天真了,这么明显的圈套,傅文脑子给驴踢了才会来。”
发小沉着脸,显然也对傅文的智商有绝对的自信,他压低声音说:“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我赶紧把耳朵支过去:“你想怎么跑?”
“先打探一下周围的环境吧。”发小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的一圈大汉,最后向一个身形不那么伟岸的保镖走了过去。
看不到他对着人叽里咕噜了一通,在他说完之后,那保镖说了些什么,接着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拿了一个罐子递给发小。
最后发小是青着脸回来的。
我拼命用手捂住嘴,怕笑得太大声被他揍,“你跟人家说你要上厕所?你电视看多了吧?”
真是好天真一小男孩,他恐怕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尿壶这种可怕的存在。
这个天真的大男孩恨恨转头看了那保镖一眼:“他奶奶的……”
总之这个计划算是夭折了,可以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不由让人掬一把同情泪。
我在旁边随便扯了个垫子席地坐下,又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发小:“坐吧,我三叔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家大业大的,他人又不蠢,多半是因为当时你陪着我才顺便一块抓过来的。”
接着我双手合十,表情诚挚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抱歉啊,连累你跟我一起受苦了。”
发小坐了下来,脸色稍霁,冷哼一声:“知道就好!”
这个仓库看着很陈旧,堆放着许多遍布灰尘的杂物。不知道哪个设计鬼才在地上铺了铁皮地板,脚一踏上去就嗵嗵地响。
才这么想着,地板就这么响了起来。
是三叔,他的皮鞋踩在铁皮地板上,一步步走近了,笑眯眯的,看着很慈祥:“阿文说他快来了,大家等急了吧。”
我和发小连忙站起来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意外。
……真的假的,傅文脑子给驴踢了?
发小讷讷地,低声问我:“……傅文,暗恋你啊?”
我从背后给了他一脚。
看样子这个家伙才是脑子给驴踢了。
我故作不解地看向三叔:“三叔找阿文做什么?难道也是为了我哥的遗嘱?”
三叔皮笑肉不笑地回望我:“当然是为了清算一些从前的旧事。”
放在身侧的手指神经质地一抽。
发小从旁边瞥我,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他用目光传达这样的讯息:什么旧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思绪纷乱,没有及时回应这道殷切的目光,惹得发小瞪我好几眼:好哇,你小子居然有秘密瞒着我!
“三爷。”这时,门口站着的保镖对着三叔点头:“人来了。”
三叔闻言露出欣慰的笑。
阿文来了?我们三个齐齐望向仓库门口。
一道身影逆着光逐渐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
发小目光登时钦佩起来,低声在我耳边道:“这是什么孤胆英雄,我开始钦佩他了……”
我去看三叔,三叔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突然转头问发小:“刚刚听说顾少爷要方便?不如现在就去吧,憋久了对身体可不好。”
发小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没关系,现在没感觉了。”
三叔却意味深长道:“年轻人还是要爱护自己的身体。”他眼神一示意,一旁的两个保镖突然挤开我,簇到发小两旁不由分说挟着面露慌乱的他离开。
“三叔!”我急了,他却对我竖起手指,“嘘——”
“别着急,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受制于人,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内心祈祷发小会没事。
阿文走了进来,三叔看向他身后的几个人,脸色沉了下去:“不是叫你别带人?”
阿文平静道:“不带人,我怕我没命回去。”
三叔发出一连串嘲讽的笑声:“原来你也怕死啊!”
阿文面容冷淡,说还不到该他死的时候。
哇,好酷,我以后也要用这句话来装逼。
三叔笑够了:“你主子呢?来了吗?”
傅文的主子只会是一个人。我闻言眼神诡异地盯着三叔,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对傅寒生念念不忘啊。
阿文没有开口,三叔把手搭在我的肩头,神情似笑非笑:“小羽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大哥可还活着呢。”
下一刻,放在肩上的手掌蓦然收紧,我硬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请帖都发出去了,结果长辈的约都不来赴,你说你大哥是不是有点太没礼貌了?”
我吃痛地龇牙,这老头子失心疯了吧,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挣了他的铁砂掌,跟他真情实感地提出了建议:“三叔,想见傅寒生的话,这会儿去找个道士来招魂应该还来得及。”今天是他头七来着。
当然,割脉的话也不晚。
三叔警告似地看了我一眼,我乖乖闭上了嘴。
ok,我懂,大人说话没有小孩子插嘴的份,沉默是金,我保持沉默。
阿文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烫金的请帖来,三叔脸色一变,冷笑道:“他这是打算装死装到底了?”
17
气氛突然多了丝剑拔弩张的硝烟气息。
如果不是被拿捏在三叔手里,我都恨不得拖张椅子再抓把瓜子坐下来看戏。
傅文把请柬夹在指尖,“我不知道三爷在说些什么。不过既然我已经来了,那就请三爷把小少爷交给我吧。”
三叔冷笑,故作不解:“这是说的什么话,鸿羽不好好在这儿吗?怎么说得像是我把鸿羽怎么了一样?”
接着他望向我,意味深长:“我们鸿羽有情有义,自愿来给阿耀过生日,有什么不对吗?”
我在一旁点头:“确实。”
傅文淡淡扫了一眼仓库:“给耀少爷过生日?在这儿?三爷品味真是越发独特了。”
三叔微笑:“我品味再怎么独特,不也比不上你主子吗?他可是连……”
他的目光移到我身上,里面的含义幽深,我立刻大义凛然地大声附和:“对,傅寒生他居然喜欢粉红色,真是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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