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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把手中的糕点给了那小狗,可那小狗闻了闻,舔了一下,又吐了出来,转身跑到别的地方去玩了。
连狗都不吃的馊糕点……
朱红色的大门合上了,一切回到了最初的安静。
燕陵游远远看着那半块糕点静静地躺在地上,如同自己一样,就像一片垃圾。
他闭上眼,滚烫的泪水涌出来,与化开的血水融合在一起。
死了吧,结束这苦难的人生吧!他绝望地想。
他甚至开始恨,恨父母为什么要把他生出来,恨这个世界,为什么如此不公平。
雪更大了,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很高很高的天际飘落下来,落到他身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厚,像给他盖上一片洁白无瑕的被子。
不,不止他,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洁白无瑕的样子。
“醒醒,醒醒……”是个温柔的声音。
“谁?”燕陵游模模糊糊睁开眼,等看清楚眼前的人,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他应该不认识的,可他认识:“师姐……你醒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就开口了。
眼前的叶瑶卿依然那么美,目光盈盈地看着他,露出温暖又柔软的笑意。
“陵游,该起来了,你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叶瑶卿向他伸出手,“你忘了吗?”
天空的阴霾突然就散了,夕阳的余晖耀眼极了。
“没有,”燕陵游渐渐看不清余晖中师姐的脸,“我想起来了!”
燕陵游睁开眼睛。
“你终于醒了。”宁时同正站在他身旁,抱着臂看着他。
其他几面镜子碎了一地,除了他面前的那一面。
“真是优秀!”镜子怪叫起来,带着惊喜,“你竟然也醒了?!太好了,你们一定是上好的材料!!!”
燕陵游疑惑地看了看宁时同,道:“什么材料?什么意思?”
房间一圈的墙壁忽然伸出无数竹管,开始喷洒烟气。
“这是什么?”宁时同问。
“好东西。”镜子道,“能满足你们的一切欲望,保证让你们不虚此行。”
燕陵游的目光明显呆滞了起来,然后缓缓闭上,他再次陷入了另一个幻境。
可奇怪的是,这烟雾却对宁时同没有任何的作用。
看着闭上眼昏厥倒地的燕陵游,他便不动声色地从袖中取出一颗解毒丸,也假装晕厥,在倒在燕陵游的身上的那一刻,顺手将一颗凝神定气的药丸神不知鬼不觉地塞入他口中。
似乎有门打开了,宁时同觉得有什么东西靠近,然后架起他,把他和燕陵游搬到了一块板子上,之所以说是什么东西,是因为那个东西很长很硬,很硌手,也非常机械,宁时同能断定肯定不是活人。
然后下面的轮子呼呼转动起来,像是在往下沉。
沉了很久,似乎沉到了很深很深的地下,宁时同终于感觉停下来了。
承载着身体的板子被抬起来,慢慢移动。
移动了一会,像是来到了一个新的房间,宁时同眼睛忽然感受到有很明亮的光,随后他感觉身下的木板似乎被放在了哪里,不再移动了。
他偷偷眯开一条缝,观察着附近的环境。
与其说很亮,不如说是灯火通明,周围都是木人在工作。
是刺客楼的那些木人。
燕陵游闷哼了一声,悠悠醒转,宁时同忙凑到耳边,小声对他说:“别动,保持继续昏迷。”
听见媳妇儿的吩咐,燕陵游立即不动了,躺着继续装尸体。
脚步声由远而近。
他听见两个人在对话。
“今天真是撞大运,这两个人实力很强,通过第七层宝塔竟然只花费了两个时辰。”
不知为何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哪里的修士?”另一个人问。
“不认识,好像不是四大门派的。”那人道,“管他哪里的,只要能出丹就行了呗!”
“那倒是!”
出丹?难道是大升丸?跟修士的能力有关?
燕陵游悄无声息地握住了宁时同的手,与他十指紧扣,似乎在安慰他别怕。
这时,那个人又说话了:“先带进去排队吧,里面还有三个呢!”
“好!”
身下的板子再次移动了起来。
这次似乎推进了另一个房间。
一进门,浓厚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仿佛是置身尸身血海之中,让人胃里翻江倒海想吐。
燕陵游和宁时同忍不住都皱了皱眉。
那人并没有注意到这点细微的细节,他着急忙慌地放下他们,捂住鼻子嘟囔了一句真臭,就转身就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响起。宁时同和燕陵游才坐了起来。
以前的一幕让他们的瞳孔瞬间放大。
两个木人架住一个昏迷中的修士放到一张大桌子上,那个修士似乎还在幻境里做着美梦,嘴角还微微噙着一点笑意,便被木人稳准狠地用刀刺入胸膛,血溅三尺,瞬间毙命。
金丹破体而出。
另一个木人用盒子把它接住,放到窗口边,由另一名木人取走。
宁时同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连唇都泛起了白。
这是在,杀人……又好像,不是在杀人,仿佛是在杀一只鸡鸭,一头猪牛,然后取出自己想要的部分。
燕陵游知道宁时同最怕死,连忙抱住他,小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接着,方才死去修士的尸体被抬到另一个小车上由另一个木人运走。
“去看看。”燕陵游道。
宁时同惨白着脸,点了点头。
二人跟着那木人,看到木人把尸体运到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那里有个非常高大的火炉,里面的烈火正熊熊燃烧着,两个木人正把发臭的尸体往火炉里扔,烧得直至灰飞烟灭。
“这是……真火!”宁时同喃喃开口,不小心侧目,看到火炉旁边的东西,脚一软,差点站不住。
“怎么了?”燕陵游赶紧扶住他,然后顺着宁时同的目光看过去……
那是一座尸山,刚死的那名修士的尸体被堆扔弃在最上面,下面还有十几具尸体,压在最下面,露出半张已经长了尸斑的脸的,正是那日他和宁时同在圣塔前遇见还对过话的修士之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仿佛脑子被大锤子敲打过一般,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宁时同心里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涌来,铺天盖地,“我没有想到……”
“所以,大升丸……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忽然恐惧地看向燕陵游,整个人抖得厉害。
燕陵游想安慰他,可眼前的场景带给他的震撼也太过巨大,他的胸口似乎像被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张了张口,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角落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宁时同缓缓走过去捡起来。
那是一块泛着黑,血污斑驳的玉牌,上面刻着一个名字:李东海
……
从这个房间走出来,二人的心中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特别是宁时同,脸色惨白得吓人,看起来整个人几乎心态都崩了。
“你没事吧?还能坚持吗?”燕陵游有点担心地拉着宁时同的手,两个人紧紧十指紧扣。
他的手温暖且坚定,宁时同觉得自己好了一些。
“我没事,走吧!”宁时同抿了抿唇,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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