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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如柳见她又有点要走神的势头,问了句:“听说你会弹琴?”
文无月不好意思地捻了捻指腹:“小时候学过点皮毛。”
关如柳轻轻地试探道:“那,你给我弹一首曲子,好不好?”
新婚妻子想听她弹琴,好像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要求。
文无月的目光逡巡着:“这里有琴房?”
关如柳笑了笑,牵起文无月的手,带着她走进了隔壁的一个房间。房间像是专门准备过一样,隔音措施也做得很好,就算半夜弹也不怕吵到邻居。
虽然这里是关如柳名下的别墅,可能……也不会有什么邻居就是了。
纤细的手指和琴键相接触,灵动悠扬的音声回荡在关如柳的脑海里,似乎都驱散了她一天的疲劳。
曲子选得不错,演奏也十分完美。关如柳盯着文无月的一双黑眸,逗她:“你说你只会皮毛,还是太谦虚了。”
“哪里……”文无月挨了这句夸,并不觉得她应该要多高兴。人家肯定欣赏过不少大师的演奏,自己的业余水平此刻能博美人一乐,她已经很知足了。
关如柳领着她,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卧室:“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该睡了——”
“还是说,你还不想睡?”
文无月不是没听懂,可关如柳又说道:“你放心,虽然我们已经是妇妻了,但我不会去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你也是自主的成年人,知道所谓的婚约只牵扯金钱吧。”
这仿佛做慈善一样的要求横亘在文无月的心里,让她保留着警惕。
“那,”文无月最终问出了口,“为什么选我?我说是说,我似乎不是最优的选择——”
轻松的笑声响了起来。
关如柳的眼睛闪过一丝俏皮:“可能,你大概是所有人里面,最合我眼缘的?”
“眼缘?”
文无月一脸茫然,好像不太想相信这就是困扰她父母、让他们胡思乱想老久的真正答案。
文无月再一次对有钱人奇特的脑回路肃然起敬,但她也没有全信,只是小声地问:“那我们……睡觉?”
关如柳的表情。
昨天困意上涌,和衣而眠,腰间的石印章大概是硌到了我,在睡梦中被我扔到床下。只见“太y”二字就赤条条地正对着我们,显露得清清楚楚。
“太y”是个花名,我在消遣时间作了不少书画,自以为里面的内容难登大雅之堂。殊不知,不少人因为里面的观点争论不休,反到让“太y”的名号传得沸沸扬扬。
可骂名总归“响亮”得多。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爹严令下人不许多嘴,却也没有斥责过我一句。爹终究是怜ai我,不忍剥夺我苟存于世唯数不多的消遣。
可温楚瑜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冷哼一句,两眼一闭,g脆地躺回床榻上。
她拍了拍我的肩头:“你别误会呀,我可不是嘲讽你。你的书,诗,画我都看过,虽然文风偏激,但有不少占理。要我说,譬如你书里的小娘子,nv山匪之类,可要b那些男配角讨人喜欢得多——”
我连眼皮都没抬起,再次打断她的话:“聒噪。说够了就出去,别坏了我的清净。”
她总算是识趣了些,没再多言,关上门退了出去。末了却留了句话给我:“醒酒的药粉我放在桌儿上了,小姐要是有力气爬起来,兑水喝了就成。”
睡睡醒醒,竟然又是大半日,醒来时,日已西沉。四周都静悄悄的,连阿福也不见人影。躺着不怎么耗力气,我也不觉腹中饥饿,只是有些口g。
想起白天温楚瑜说的那些话,更是怒从心头起,还醒什么酒,拿了酒过来便敞开喝了几盅。
我可不觉得三言两语就能有夺人所好的能力。
“温大夫!温大夫!您来看看小姐——”
迷迷糊糊的,我隐约听到阿福在哭。这呆子,哭什么,不就是喝得多了些,有些……有些难受……
温楚瑜的声调和往常不太一样,没了那柔柔的笑意,听着还挺能唬人的。
她追问道:“她这是什么时辰开始——”
感觉有点凉,真想爬起来把窗子给合上。
“从什么时辰开始烧的……”
烧?是在说我?
“还咯了不少的……”
我终于察觉到了腹里刀割样的钝痛。实在是难受得紧,还没让阿福把这nv人赶出房门,我就又昏睡过去。
醒来之后,家中一副“改朝换代”的样子。所有人都对温楚瑜恭恭敬敬的,连我的老爹都奉她为座上宾,一口一个“恩人”“恩人”地叫。
我却不然:“不就是碰了巧,会开几副汤药?这些药,我就算是不吃,也还si不了——”
“啪!”
“老爷!”众人惊呼道。显然是被爹的举动吓得不轻。
我被这耳光打得一下没站稳,还是一旁的温楚瑜急忙扶住了我。
老爹气得胡子都在抖:“你个混账!终日酗酒,一事无成!要不是温大夫,你早就一命呜呼了!”
我推开温楚瑜的手,冷笑三声:“呵,这么活着……还要被你送到哪户不相识的人家嫁作人妇。我看,我还不如早些到y曹地府里给娘尽孝。”
“你!”爹扬着巴掌还想打我,被李叔他们拦下。阿福赶紧哆哆嗦嗦地带着我回了房,唯恐爹出手把我这个病秧子给打坏了。
果不其然,我被禁足了,私藏的酒也当众砸了个稀烂。
我这人生x孤冷,也未曾结识过什么好友。禁足期间,阿福还请了表兄来劝我,真是难为他了。
我反而同情我这才刚刚抱上麟儿的表兄。他知道了这件事,急急地赶过来,仍是苦口婆心地叨着我,想让我向爹和温楚瑜认错。
表兄看着不似往日神采奕奕,一脸疲态,往日的笑意消失得一g二净:“表妹啊,这酒,你是真的不能再喝了……你可不知道,你这次病得凶险,要是阿福再晚回来些,连温大夫都救不了你……”
他说这些话时,我装作顺从,一言不发,心里只是嗤之以鼻。不说别的,就说最近,发现我会把药偷偷倒掉之后,爹甚至让温楚瑜带着人给我强行灌药。
温楚瑜每次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我,偏生不知她在那黑乎乎的药汁了放了什么,我喝了浑身没劲,整日只想困觉。
这么吃了睡,睡了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悲哀地发现,以往最喜欢的腰带都快束不上腰了。
不行,这憋屈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我决定学得“乖”些。
今天,温楚瑜又端着药来敲门了。我主动开口道:“我会自己喝,你们都下去吧。”
这儿说了算的温大夫给了正大眼瞪小眼的阿福他们一个眼神。顷刻之间,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二人。
她直接把瓷碗递给我:“喝吧。”
我笑了笑,“温大夫还真是不放心我啊。”
她顿了顿,看了我一眼,才说:“太y先生花花肠子太多,可不能掉以轻心。”
我忍住呛她的冲动,为了让她信任我,只能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温大夫,你这药……喝得我浑身乏力,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
“是吗?那我喂你。”
洁白的瓷勺呈着那碗里的苦汁,她拿起勺子凑到嘴边吹了吹,作势就要递到我的唇边。
我连忙推说道:“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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