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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桥,连桥!你这期刊文上热门了!”新闻社周一的清晨最是热闹,伴随着热烈的朝阳,男孩的衣角扫过桌角,翻手一个起飞,孟知就越过了拥堵的人流,一把勾着连桥的脖子,俩个高大的个子逆着人流向反相向离开。
被叫做连桥的男孩留着一头黑色的碎发,质朴清秀的面容上流露出真切的喜悦,熠熠生辉的黑色眼睛对着太阳,散发出热烘烘的色彩。十九岁的男孩手里拿着薄薄的俩页纸,却比真金白银还要小心。
孟知楞楞地看着连桥的神情,窃窃的拐了拐臂弯里男孩的脖子,几乎是贴着对方的耳朵发出亲昵的笑声。
“桥儿,你写的真好,我很喜欢。”
“是你给我帮助,给我带来了那么多信息,等奖金下来,一定请你吃饭!”
连桥欣喜的心情溢于言表,听见好友的声音才把目光从报刊上摘下来,扭过头自然的从对方的怀里挣脱出来。
年纪相仿的少年肩并肩走着,孟知俩手插兜,神情惬意的看着连桥不停的道谢,对于那些神秘的传说而愈发的崇拜。
似乎是预料之中的结果,懵懂无知的少年挥了挥手里的文章,乘着希夷的目光澄清,望着好友开口
“孟哥,你们苗疆真的会下蛊吗?”
连桥的论文是根据苗疆的文化分析而来,相比较文献上的,“听闻”“有待考究”等等模糊的字眼,在他的文章里展开了一个神秘又古老的世界。
穿行在边角的人群穿着银饰,月光里折射出冷色照亮迷路的旅人。
连桥从找文献的时候,一直都是孟知陪着的,对方就是苗族人,其实连桥本意是想把这个主题给孟知的,可是对方的题材竟然已经选定了,乏不知味的论文已经生成,连桥也只能收下对方真切到甚至有些难以接受的帮助。
“连桥,你想去看一看我的家乡吗?”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当时怎么回答的了,脑海里只有孟知滚烫的双手,那么紧那么热的箍在他的手腕上,连带着拖力要把他拉进黑暗中。
孟知邀请了他去自己的家乡作客,正好交完报告学期接近尾声,他和家里纷说自己要出去要调查,会晚一点回家,当天他就和孟知踏上了陌生又神秘的旅途。
夜色蒸腾的愈深,空气中的萧冷被隔壁传来的沉闷呼噜声打散,所幸他们对面床铺是俩个女孩儿,她们睡下后安静如鸡,而连桥却了无睡意。
上头的兴奋清醒过来之后,他不禁暗想,如果他是个大姑娘,被直接拐进深山可怎么办。饶是这么戏想,可是连桥的脸色也写上了淡淡的愁容,清秀的脸色因为忧愁而黯然,让人饥肠辘辘。
“咚咚咚。”
头顶床铺传来的敲击声打断了连桥的回忆,他抬头对上孟知的笑脸,并递过来面包。
“想什么呢?”
“没有,可能有点累了。”
接过来面包,塑料袋上还留有对方手上的余温,连桥咽下了疑虑,殊不知垂下的脖颈纤细又脆弱,被一双阴鸷的黑瞳紧紧锁定。
“那你早点休息,很快,我们就要到了。”
对方的声音似乎有什么魔法似的,这不短的旅途,除了三餐,连桥感觉自己都在睡觉,跟孟知聊了几句就会睡着。
握在手心里的手机湿冷,像一块冰,他握着放进了被子里,按在了肚子上,一个激灵打消了他些许睡意。
而这一个无心之举,让他的亲近友人暴露了深藏的本性。
轻巧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落地声,卷带着黑色的冷风擦过连桥的头顶,他猜到是孟知,本能的想睁开眼睛,可是莫名的不安让他僵直了现状,因为下一秒一个冰冷的怀抱就贴在了他的身后。
连桥睡觉喜欢侧卧对着墙壁,狭窄的单人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无比刺耳,可是对面的俩个人没有丝毫动静,在黯黯长夜里只有连桥的心跳如雷。
“呼,好冷,你冷不冷?”
贴着耳骨的湿润在连桥脑海里炸开烟花,他咬紧牙关憋住了战栗,可是他震颤不已的睫毛在月色朦胧中隐约腾飞。
长臂揽过他的腰,熟练的握住连桥的手腕扯在手中,湿冷的手心被打开,冰冷的手机滑到一边,他们好似最亲密的爱人一般十指交缠。
而如此旖旎的氛围,连桥却如置冰窖,他的手心被牵引着贴着对方滚烫的皮肤摸索,不知道停在了何处,他的大脑已经宕机,而后又被亲吻,细密的碎吻夹带着深沉的喘息,哪怕幽幽冷风吹佛的车厢里,也烫的连桥热的一身冷汗。
对方低问并不指望着连桥回答,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漫长的时间里让连桥几乎缺氧,耳边不停的响起孟知的声音,悠远又滚烫,却直接撞击在他的脑海里,可是字句他并不能理解,他猜测对方在说苗族,可是跟他所了解的一切又不太相同,这种时候他也无暇猜想了。
终于,黎明之前,滚烫的怀抱从身后抽离,湿漉漉的碎发黏腻的被孟知轻吻,悄无声息的离去,仿佛从未来过。
只有连桥知道他发现了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而更让他绝望的是,他们到了。
“桥儿,跟我来。”
看着一米八的孟知背上俩个人的包,笑的明媚又迷人,连桥由心底发寒,昨夜发生的一切犹如鬼魅历历在目,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微乎极微的摇了摇头。
可是孟知好像并没有不悦,只是疑惑的询问连桥是不是不舒服,还抬手想来探他的额头,连桥猛的站起来,仓促的开口
“我没事,我们下车吧。”
尽管对方怀揣着非比寻常的心思又如何,他也是个大男人,对方还能强迫自己不成?而且他的身份证还在背包里,既然来都来了,他就想办法跟对方说清楚,自己不喜欢男人,还有尽管回家。
连桥在前面快步走着,杂草疯长的田野漫无尽头,葱绿的树叶交织成网,零零碎碎洒下来的夏日依旧灼烫,他的灰色t桖松松落落的被枝丫牵住,身后探过来苍白的手指帮他拨开,他扫了一眼就扯下自己的衣服继续闷头向深处走,徒然不敢看身后的人。
对于突然变换态度的连桥,孟知依旧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长袖长裤的穿着在烈阳下也依旧清爽,苍白的过分的手指搭着轻浮的树枝,细看一只通体碧绿的小蛇爬上了他的手指。
“没时间了。”
看见小蛇后的孟知才严肃起来,看着只留下半截身影的男孩,他蓦地转身向另外的方向离开。
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戛然而止,连桥不知道多久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了,他现在才发现,耳边没有蝉鸣,只有风吹树梢头细密的响,密密麻麻的响,让他不安的吞了一口口水,眯着眼睛抬头仰望着四周的巨树。
粗壮到足有三人合抱才能堪堪抱住的古树,这里比比皆是,没有任何人工修剪痕迹的古树威武雄伟,微风裹挟着热浪扫过他的脸颊,他扭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这里前后左右只有无尽的缠枝。
同样消失不见的还有孟知。
“孟哥?你别吓我!孟知!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吧!孟知!”
他迈动酸软的双腿,不安和恐惧让他一味的向前跑,耳边只有他气急变调的声音,以及愈发急切的响,白色的烈阳无情的洒在这片无尽的绿意中,好像无止尽的绿让他头晕脑胀起来,直到筋疲力尽,他曲了膝盖跪在地上。
眼皮上的汗水又咸又涩,他的呼吸声震耳欲聋,干涩的好像要裂开的喉咙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被汗水染成深色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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