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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不想挨打,不能挨打了,好疼好疼。
白珩就看着他,默不作声,满不在乎,逼迫他尽快选择。
他总是选错工具,选了戒尺为那沉闷的大片的疼悔恨,选了藤条又因那尖锐入骨的刺痛掉眼泪。
好讨厌。
今天其实并不适合逃走,昨天白珩打了他的小腿十下,大腿内侧二十下,走路还挺疼的,出了汗,汗水便刺激的腿上的伤更疼。
可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气促心慌,周围天昏地黑的,险些害他晕过去。
他站定,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步伐走的更加坚定。
天色渐暗,邬永琢迟迟未归,白珩等的烦躁脸色越来越沉,只是他仍旧没有往那方面想。他还想着等邬永琢回来好好问问这次又有什么理由,但无论是何种缘由,都要好好教训教训。
邬永琢大概是与他心有灵犀,异常心惊。他总是觉得一路上所见所遇的路人一个个都在侧目盯着他。他打量过遇到的每个人,他看人,人家也看他,人家一看他,他又怕又慌,躲躲闪闪。不要说人,就连路过的狗多看他两眼,他都觉得害怕。
他提心吊胆,以至于在得知林兰不在家的一瞬间立即就放弃了去找林兰同行的想法,转身雇了马车,一路上,诚惶诚恐。赶到河岸时,茫茫江面,月光下风一吹波光粼粼,说是波光粼粼,却又好像黑漆漆的。
他叫醒了小舟上的船夫,花重金上了船。
船动起来,他的心还是静不下来,他有些后悔了,望着江面,喃喃自语:
“我真的能跑掉吗?”
尽管他盘算了许久,但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信心,白珩神通广大,而他,总是把事情搞砸。
也许是邬永琢晚归了太多次,次日清晨白珩依旧没往他是逃跑了这方面想,只是也开始担心他是不是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了。
担心,想的却是回来要如何严惩。
江面异常的冷,邬永琢轻装简行,只能任由江风肆虐,冻的缩在角落还忍不住哆嗦。
我怎么会如此狼狈。
舟行的慢,他这一夜困倦疲惫,好多次都忍不住掉眼泪。近一年,他唯一一个没有挨打的夜,依然过得不快乐。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梦里的白珩还像从前那样,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裹住他,半蹲半跪的在他身旁,搂着他,贴近他,问他怎么又哭了呀?轻轻给他擦着眼泪,搂着他的脑袋轻揉,在他耳边轻声询问,“怎么在外面游玩也想要挨打么?告诉夫君,想让夫君怎样打你。”
“这么喜欢吗?不疼,我手不疼,怎么能用戒尺呢,你喜欢我就不会疼。”
迷迷糊糊的,他忽然想起什么,猛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梦,来不及享用这种一切由他操纵的权力就骤然惊醒了,一下子,又冷了。
下船时已经快中午了,而逃跑远没有他设想的那么容易。他知道这里并不安全,白珩随时会抓到他,可是他实在太累了,又饿又渴——带的干粮干巴巴冷冰冰的不好吃,水么,他嫌重没带,船夫的水么,看起来总是好像不太干净,他实在喝不下,只能咽咽口水舔舔嘴唇。
不得已,找了个酒楼,原本只是想吃点喝点好走的更远的。明明很饿,可他坐下也没怎么吃喝就饱了,他想坐会儿,坐着坐着又想睡会儿。半天过去了,他很清楚等会儿天暗下来又赶不了路了。
一面焦急,一面又站不起身迈不开步子,他越发后悔,确信自己根本逃不掉的。
在集市上买了匹马,挑了好久,最后选中的那匹也实在称不上是什么好马,一是他不会挑马,再者,集市上的马,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白府精挑细选,仔细饲养的马匹呀。马鞍也不如白府的精良舒适,他骑的有些别扭,心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委屈愤恨,颠簸的马背牵扯了他的旧伤,屁股隐隐作痛。
时间不等人,一眨眼天又暗了下去,他找了个客栈,从外面看还挺漂亮的客栈。晚饭他还是吃的不多,没胃口,身子发沉,总觉得很累。所以脸也不洗鞋也不脱就整个趴在床上了。想好好歇息歇息,偏生睡不着。
床铺不够柔软,被子也不够暖。还隐约有股奇怪的味道,不难闻也不好闻。一想到这里许多人睡过盖过,还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呢,他抑制不住的嫌恶起来,更加觉得这布料太粗糙,这枕头太硬,怎么睡怎么不舒服。
其实白珩对他还是挺好的,不是吗?所以他才会即便不在白珩身边,也还是倚靠着白珩,畏惧着白珩。都是他自己毁掉了那个爱他疼他的好夫君,走到如此狼狈可怜的境地。
他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甚至觉得身上有些发痒,又极其不耐烦的挠着,挠出疹子,一看又更不顺心了,像个闹瞌睡的小孩蹬腿锤床的,瘪着嘴踢被子扔枕头。前半夜闹脾气,后半夜就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乱糟糟的衣裳,憔悴又可怜的盘坐在那儿抹眼泪。
他离开白珩的第二个夜晚,依然是被焦躁不安的情绪笼罩着。
白珩倒是睡得比他好。
今天白天中午时候他就不费吹灰之力就追查到了邬永琢的踪迹,他要去哪里呢?白珩不知道,但他确信,邬永琢跑不掉的。只要他想,他可以在明天天亮之前很快赶上邬永琢,再稍微的运用一下他的身份与权力,他肯定,他可以很快把邬永琢找到。他甚至觉得再等等,邬永琢就自己回来了,毕竟,自己对他还是不错的,毕竟,他那样的人,能离得开?到那时,他要把他这两天欠下的账要回来。
他胸有成竹,没有反省,没有懊悔,甚至连愤怒都来的不够猛烈。
惩罚期13
邬永琢逃跑的第六天,白珩才隐约感到一丝烦躁与不安,他知道邬永琢逃匿的大致方向,但荒无人烟四通八达的大路小路,难以判断。他不得不次次加派人手分散下去,交通不便,通信也不便,抓捕的进程不得已慢了下来。
他并不相信他会找不到邬永琢,这只是时间问题,他只是害怕邬永琢会不会遇到什么不可控的危险。
毕竟,邬永琢为躲避人烟,老往荒山野岭里跑,山路崎岖,野兽出没,更有匪徒藏匿。
而邬永琢,穿山过林时,他何尝不害怕?只是壮着胆子哆哆嗦嗦的硬撑罢了。他知道逃跑应当走小路,他更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庇护且毫无自保能力,走在这遮天蔽日的山林里无异于的一件无主的物品招人垂涎,他所有的优势,于他,都成了劣势。所以他还是走了大路官道并尽量在天黑之前下山找到客栈落脚。
这一路,他是白天跑夜里哭,怕前路艰险,怕误入黑店,怕被白珩发现。前怕虎后怕狼,恐惧就这样一直萦绕在他心间,叫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他不理解,他没有坏心没想过伤害任何人,为什么沦落如此境地,遭受如此折磨。
哪怕逃离了白珩的视线,却还没能摆脱白珩带给他的伤害。
第七天,邬永琢到了繁华地段,连日以来奔波劳碌,他挑了个装潢不俗的酒楼,勉强安眠一夜,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邬永琢难得像昨晚那样睡得香甜,这会儿已经晚了,索性就多躺会儿吧。他抚摸着自己的肌肤,摩挲着不再明显的伤痕,欣慰身上的伤好了很多了,他惊讶于自己身体的恢复能力赶紧把林兰给他的药再吃了一遍。
他本来还担心药不够多,现在看来,也差不多了。
还好,身体不会说,他活该,就应该疼,疼了才记得住教训。
心情舒畅的邬永琢下楼准备大吃一顿。
饭菜还没端上来他已经食指大动,这么多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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