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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泉双唇,她划得很慢,像在对待价值连城的瓷器。

管双鹭站起身,却骤然感觉手脚发软。

她心中暗道不好,立刻提气、试图运行内力。

果然——毫无凝聚之感。

“别来无恙啊,”男子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她无力支撑自己和赵飞泉两个人的体重,只得向后挪开尽可能远的距离,坐在了地上、抬头向外望。

只这一眼,她浑身血液就冷了下来。

那是个镖师——长着一张眼熟的脸。

“是你?怎么会是你?”管双鹭瞪圆双眼,“你不是应该……”

“一刻钟前我就想说,”赵飞泉轻轻摇头,“山海镖局的人没走。”

“翁须想说的不是这个,他应该想问,我怎么没死吧。”镖师大步跨进室内,“认识一下?”

“山海镖局的东家、总镖头,边仲。”他击掌三声,有侍女疾步而入,从管双鹭怀中扶走赵飞泉。

“做局抓人?”管双鹭扯出一抹笑意,“镖局现在还接悬赏生意了?”

“镖局只保镖。”边仲路过桌子,顺手拔下金银花银牌、在指尖把玩着。

“簪子,珠子,镯子,赵飞泉的名字,这些都在货物单里,”男人蹲下,平视她道,“小子,动山海镖局的货,知道什么下场吗?”

“送官?”管双鹭皱眉思忖道。

边仲点头:“怕了?”

山海镖局在荥阳势力不重、没有分部,夜这样深,去了官府最多也只有值班的主簿。

算算日子,最近值夜的是张老七。

这人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解决。

管双鹭目光诚恳的看边仲:“好怕。”

门外显然还有人接应,侍女扶着赵飞泉一转出房间,就有人关闭了房门。

“那私了如何?”边仲下手突然,直接扭过管双鹭腰际,将她摁趴在地上。

骤然受制,管双鹭反手便要抵抗。

可眼下内力全无,这番情形之下、她的任何举动都无异于蚍蜉撼树。

边仲反应迅速,直接左手翻掌、钳住她双腕,结结实实反剪上背。

随即,他右手扬起,朝着管双鹭臀峰就是一掌。

啪——

声响略沉闷。

为着行动方便,管双鹭夜行衣穿的并不厚。

边仲又存了教训人的心思,所以下手一点也不轻。

管双鹭只觉身后酥麻一阵,而后痛感蔓延。

“你动用私刑!?”她又急又羞,拔高了声调。

啪——

又一掌掴下。

“私刑又如何?对救命恩人出招?谁教的你个小妮子下手这般狠辣?”男人手掌威胁的下压,“还翁须?采花盗?”

糟糕,这男人手里还握着这个秘密。

管双鹭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一时好奇,冒充翁须而已,英雄何必当真。”

她用手指去碰边仲掌心,俨然一副小女儿神态。

边仲顿觉好笑,松了松手中力道。

“若真是翁须,怎会这般轻易被擒?”管双鹭再接再厉,“玩笑而已,英雄饶我这一遭。”

“就算翁须是假,银针伤人总是真吧。”边仲再次扬起手。

“那更是无稽之谈了。”管双鹭暗暗催动内力,察觉到已然恢复了小半,“英雄这不是好端端的?”

男人不听辩解,掌掴瞬时袭来。

啪——

边仲用了十成力。

疼痛隔着衣物都显得有些难以忍受了,管双鹭倒吸一口凉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小口小口、短促的喘息起来。

“强词夺理。”边仲字字清晰。

管双鹭只觉双腕又一次被扣紧,向下压的力度也大起来。

她眼睁睁看着边仲抽出腰间软鞭。

咻啪——

软鞭破空,抽上皮肉。

手下的人哆嗦着,像是疼得很。

应该先向下压出长痕,然后迅速弹起,肿成艳红一条。

边仲这样想到。

咻啪——

第二鞭紧跟着抽下。

“啊——疼…疼……”管双鹭语气里带了哽咽。

咻啪——

边仲不应声,只利落挥鞭。

“啊——逼供也得问点什么吧?别一直打啊!”管双鹭眼尾都红起来。

边仲笑答:“行啊,那你说说,你叫什么?”

管双鹭哑了声。

咻啪——

看不到伤势,管双鹭模糊判断这一鞭与第一鞭重合了。

挨了打的臀肉止不住的抖,与布料摩擦着,将痛楚一圈圈扩散。

“东家。”门外有人。

“说。”边仲软鞭抵上管双鹭臀峰,细细体会她的战栗。

“赵飞泉的侍女来报,赵飞泉不见了!”

“不见了?”边仲的鞭子向下压了压,碾过受责的臀肉,“怎么不见的。”

“房间里留了金银花牌,多半是…是…”门外人踌躇。

一股刀风就在此刻劈窗而入,窗框应声而碎。

只一息,刀风再度袭来、直奔边仲而去。

边仲快速后撤,管双鹭趁机向窗外逃开。

“谁?”边仲右手按住腰际短刃。

窗外大树上站着个蒙面人,身形颀长、单手执刀:“在下翁须。”

许庄有座关帝庙,不大、香火平平。

天刚蒙蒙亮。

过了三义殿,在西配殿后厢房的第三扇门前,管双鹭摘下帷帽,稳了稳发鬓,挺直腰板:“如何?可有破绽。”

“看不出。”管秉摇头道,“可若看得出来,我反而松口气。你想,她若瞧出你为她出生入死,一定万分感激,而后帮你上药。省得你什么也不让我看,自己又涂不匀。”

“荒唐!这算哪门子出生入死。”管双鹭脸红起来,捶他一拳。

管秉纹丝不动:“翁须昨晚露了那么大脸,镖局丢了镖。若他们激了,细细盘查起来,只怕赵飞泉一时出不了城。”

她抬手敲了四下门,心中暗数十个数,又敲了四下。

门应声而开,紫色一团扑出来,紧紧抱住管双鹭:“双鹭,你可来了,我快急死了。”

“没事,没事。”管双鹭摸着小紫团的头安抚道。

“镖局的人有无对你做什么?可曾受伤?”小紫团泪眼婆娑着抬头,赫然是赵飞泉。

她双手一寸寸触碰管双鹭的上半身,从双臂到脊背,认真观察眼前女子的表情,终于在摸过腰间、向下走的时候,如愿捕捉到管双鹭的些许不自然。

“挨了打?”赵飞泉扑簌簌的哭,“板子?鞭子?”

“药。”管秉适时递过个小瓷瓶。

赵飞泉忙接在右手,左手牵着管双鹭进屋。

“去叫伙房的人弄些吃食,河鲜海鲜一律不要。”管双鹭关门前不忘叮嘱管秉。

庙里房间简陋,管双鹭边解开圆领比甲的扣子、边道:“这趟镖到底什么玄机?你居然是货?在信里为何一字未提。”

“只怕我拿到的单子是假,真的那份在梅市手中。”赵飞泉帮管双鹭脱了比甲、搁上衣架。

“梅市?事大了。”管双鹭苦笑道。

立领衫的子母扣麻烦些,管双鹭刚解了领口,赵飞泉就转回身、帮她解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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