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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风寒还没好利索,这里冷。”

岑末对叶载曲的话都是言听计从的,把自己坐的凳子推回原位,去沙发上跟大橘一起坐着了。

沙发背对着饭厅,从叶载曲的角度,只能看见岑末后脑勺。

“今晚的人是你老板前几天追债那家?”叶载曲拉开凳子坐下,问道。

“嗯。”叶载酒面色微变,露出些嫌恶的神色,“自作孽没活路的孬种,找死。”

“他们是穷途恶路了,想拉你垫背,你最近小心些。”

兄弟俩心里都有数,叶载酒在东城最大的娱乐城里,做着镇场子收债的事情,遇到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两天心脏还痛吗?”叶载酒问。

“老样子,反正药喝着,死不了,正好休养几天再去学校。”叶载曲放松地交叠双腿。

他今年买了个高二学生的身份,明年参加高考,平时得应规矩去学校报到。

“岑末那孩子,我很喜欢。”叶载曲换了话题。

“你决定就好。”叶载酒收拾着碗筷,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晚上洗漱完准备睡觉了。

岑末下意识地跟着叶载曲走,却被叶载酒从后面揽住了肩膀。

“他觉浅,你跟我睡。”

除了“嗯”以外,这是叶载酒跟他说的第二句话。

虽然不那么乐意,但岑末没得选。

两间房的格局是一样的,连床铺大小都是。

灯关了,岑末躺得板正。

他自己单盖一床被子,尽量缩在床边少占位置,一个姿势躺僵了也不敢翻身,怕吵到一旁的叶载酒。

可他越想放轻呼吸声,呼吸的频率和声响就越大。

脑子里想着许多事情,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梦里纷繁复杂地闪过许多画面。

上一秒他还在为自己被真正收养而高兴,下一秒叶载曲就说不要他了。

他焦急地看着叶载曲离开的背影,在透风的桥洞底下急得直跺脚。

“哥哥,别走,别走,我听话。”岑末迷糊地低语。

叶载酒打开灯,在岑末烧得红艳的脸颊上轻拍,这小孩烧糊涂了,嘴里说着糊涂话。

身上的被子大半都掉到了床底,也不知道冻了多久。

家里的退烧药没了,叶载酒找了件大衣,给岑末裹好,准备直接带他去医院打退烧针。

岑末觉得天旋地转的,头昏恶心地直想吐,他迷蒙地睁开眼,把横抱着他的叶载酒错认成了叶载曲。

他已经意识到刚刚是在做梦,但被抛弃的感觉太难受了。

岑末把双手从大衣里伸出来,搂住叶载酒的脖子,把自己烫得厉害的脸颊贴上叶载酒的脖子。

“哥哥,我会乖乖听你话的,我还会给你捡破烂挣钱。”

岑末抱着叶载酒的脖子,一路都在嘟囔,“哥哥”“曲哥”地叫个没完。

叶载酒大步往东城市里的医院走,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和岑末的呢喃。

终于到医院,值班的医生看了,让叶载酒带着岑末先去打退烧针,完了再拿些感冒药。

但在打屁股针时,烧得迷糊的岑末却异常抗拒。

“滚开!我杀了你!”岑末死命拉着自己的裤边。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大声在嘶吼,但落在叶载酒和护士耳朵里,只是轻飘飘的呓语。

眼睛都没睁开。

叶载酒听到这话神色微动。

“挺凶一小孩啊,打个针还想杀人?”oga护士笑着调侃,借着这个缘由打量叶载酒。

虽然带着黑色口罩,但凭着眉眼轮廓也能看出来,这是个年轻帅气的alpha。

信息素等级绝对不会低,因为仅仅是靠近,都能感受无形的威慑力。

叶载酒没有搭理护士的话,抱着岑末坐在小凳子上。

一只手揽着岑末瘦削的肩膀,钳制住他的双手。

另一只手强硬地拉下岑末半边裤子,宽大的手掌托着大腿根,这样就只露出半个屁股蛋。

护士也收起其他心思,迅速熟练地把针扎进去。

岑末护不住自己的裤子,迷糊的意识放大了感官,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扒光了。

“张嘴,喝水。”叶载酒把纸杯口往岑末嘴边递。

针早就打完了,裤子也穿好了,岑末还在抽噎着哭得伤心。

大半夜的,医院大厅长椅上就他们俩人,还有岑末停不下来的哭声。

一杯热水喝了,退烧针也终于开始起作用。

说的话做的事在脑袋里回放,岑末后知后觉到许多不对劲。

他们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岑末趴在叶载酒宽厚的背上,终于认对了人。

“酒哥,我自己走吧。”岑末小声且心虚地叫人。

即使是温柔的叶载曲,他也没资格借病撒泼,更何况是一直对他冷脸的叶载酒。

要是因此厌恶他就糟糕了。

“嗯。”叶载酒应了,依旧是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但也没把岑末放下来,两句话的功夫已经走出了一个长巷子。

八零年以来,东城得到了飞速的发展,城中心霓虹绚烂,夜如白昼。

但城周围稍远一点的地方,都还是老样子。

七拐八拐的巷子漆黑一片,只有积雪反射出的一点默淡的白光。

“酒哥,后面有人。”岑末抓紧了叶载酒肩膀处的衣服。

在这样静默的深夜,即使后面人已经放轻动静,但脚踩融雪的混乱咔哒声还是被岑末捕捉到。

他仔细听着,那声儿时有时无,跟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岑末在东城流浪一年,对危险的直觉一直很敏锐,背上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叶载酒停下来,转身盯着黑黢黢的巷子,所有的动静都停了,只有呼啸的风声。

岑末猛地挺腰护住叶载酒脑袋时,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腔。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他被放到地上,背靠着墙。

刚就叶载酒转身查看来路的时候,岑末察觉到不对劲。

他趴在叶载酒背上,朝着后面一扭头,一张狰狞的脸,还有反光的尖刀,迅速地冲过来。

凄厉的声音打破静默,那把尖刀被深插在了那人的大腿上。

叶载酒回到岑末身前,看着又陆续出现的四五个持刀的人,言语中带着狠劲儿。

“找死。”

岑末是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不知道叶载酒正在释放压迫信息素。

但他也非常的不舒服,胃里在翻涌着犯恶心。

罕有的s级alpha信息素,烈性的酒气让空气都变得粘稠,几个持刀的alpha生理性地腿软。

已经有人起了退缩之心。

“别忘了,他不死,咱们都没活路!”

领头的提醒道,仗着多对一,所有人一拥而上。

岑末没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

但看到叶载酒握着不知是谁的刀,游刃有余地把那些人打得捂胳膊瘸腿的,提起的心又放下来些。

他已经忍不住喉咙口的恶心感,偏头干呕起来,也没发现有漏网之鱼正在靠近他。

当热烫腥咸的血贱到脸上时,岑末脸上是茫然的,甚至光张着嘴忘记呕吐。

“他死了吗?”良久,岑末才回过神。

“跑了。”叶载酒回答,用衣袖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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