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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与北脸色恹恹的:“小感冒罢了,苏淮现在在比赛呢,好好的让他担心干什么?”
王思予摇头:“流感可不是感冒,弄不好真会死人的。还好苏淮察觉出不对劲让我们过来看看,要不然到明天早上,你别把脑子都烧坏了。”
说话间,胖子拿完药也从外面回来了,接话说道:“可不是么,学神那是真把你放在心尖尖上。人在外面那么忙,全国性的比赛呢,就这还能时刻记着你的状态。”
路与北:“怎么,你嫉妒?”
“是哦,嫉妒你身残志坚,顶着高烧还去考试,实乃衡高感天动地第一人。”胖子看一眼差不多挂完的吊瓶,皱眉问道,“你真要回寝室?要不就在医院再住一天?”
“行了,感个冒感到了医院就算了,还要办住院,不够丢人的。”
路与北按铃让护士帮忙拔完针,稍稍活动了一下四肢:“挂过水已经感觉好多了,要是万一有什么,我再打电话找你。”
苏淮提着行李箱回到寝室已经是凌晨。
晚上被撬开的门还没来的及修,只用板凳在内侧面前抵了下。苏淮轻轻推开门,屋子里面黑沉沉的一片,只有路灯透过窗户印出来一点昏暗的光。
苏淮把行李箱放下,扶着爬梯向上两格,站了路与北的床边。
床上的少年已经睡了,只是却不安稳,锋利的眉头微微皱着,略显急促的呼吸带出不正常的灼热温度。
苏淮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只是手心刚刚覆上去,就感觉另一只滚烫的手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一低头,正对上一双深邃的漆黑眼睛。
“……苏淮?”
路与北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他坐起身,似乎是惊喜又似乎是疑惑:“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天上午?”
“你不是说寝室里冷,要我比赛完了就快点回来?”
苏淮见他醒了,又往上爬了一格,跟他挤到了一起。他坐在他身侧,好半晌,将口袋里的金牌缠在了路与北的左手。
“我把金牌带回来给你了。”
路与北微微一怔,低头朝自己的左手看了一眼。
昏黄的光线下,闪着淡淡冷光的金牌与苏淮腕上垂下的木质佛牌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学神在外面那么忙了,还时刻关注着你,他真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对过别人?
-虽然李子杰说的那些大部分都在放屁,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事实依据。
-你确定苏淮真的不喜欢你?
-你们看着其实挺般配。
明明已经退下来的高温在这一刻似乎有了卷土重来的迹象,路与北半倚在床头,顺从着身体的困倦,晕晕乎乎地闭上了眼。
只是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已经迟钝到无法维持运转的脑子里却突然石破天惊地冒出了一个念头来。
等等——苏淮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作者有话说:
路与北(烦恼):这可怎么办。
情情爱爱的,不健康。
路与北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他从黑沉的梦中挣扎出来,猛地坐起身,抬头朝对面苏淮的床位看了过去。
素色的床单平整地上看不见一丝皱褶,被子也四四方方地叠在床尾,整张床一眼望过去,干净整洁地叫人不由得怀疑昨天夜里见到的苏淮究竟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
路与北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暗自缓缓地舒了口气。
他就说,比赛的行程还没结束,苏淮明明这会儿应该正跟着参赛团队呆在n市,怎么可能为了他,大半夜地一个人离队跑了回来……
路与北伸手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
只是手腕上沉甸甸地不知道被缠上了什么,金属的冷光在阳光的折射下一晃而过,随着他抬手的动作忽地撞到了床边的围栏上,猝不及防地发出了“铛”地一声脆响。
路与北低下头,一垂眼就见昨夜睡梦中出现的那块金牌此刻竟用了根红丝带串联着,牢牢地绑在自己的左手上,鸡蛋大小,带着被他体温所焐热的温度。
他眯了下眼,被那抹耀眼的金色所震撼,平缓的心跳猛地加速了半拍,忍不住伸手拿住那块奖牌细细地看了一遍。
等等,这不就是……
“醒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么?”苏淮端着南瓜粥从厨房走出来,走到书桌前面,抬头看着正坐在床上发呆的路与北,出声打断他的神游。
路与北乍一听见苏淮的声音,手臂微微抖了下。
视线迅速往下瞥了一圈,紧接着做贼心虚一般,竟然把手上的金牌握住连着左手一起藏进了被子:“咳,咳咳……没有,好多了。”
苏淮听着路与北突然响起的咳嗽声有些担心地看了他眼,将碗放到桌子上:“昨天夜里你一直在发低烧,天亮的时候才退,估计你这流感最近两天还有的折腾。”
说着,又将事先就准备好的凉水兑进刚刚煮沸的开水中,摸了摸水温,朝着他说:“既然醒了就先下来把药吃了。”
路与北赶紧掀开被子下了床。
睡了一整晚,这会儿四肢虽然有些高烧后的脱离,但是精神倒是清爽利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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