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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回来了。」鬓边有几丝白发的管家躬身接过瓦伦脱下的大衣和湿透的斗篷,鞋跟在空旷的大厅里叩出沉闷的声响,瓦伦应了一声,低沉、天生略带沙哑的嗓音问:「凡诺斯呢?」
「少爷在藏书室里。」
「嗯。」
窗外下着雨,炉火将空气烤得乾燥温暖,四面环立着书柜的偌大空间里,只有柴火的劈啪声与翻书微弱的声响,凡诺斯松弛地斜靠着沙发扶手,两腿交错,光裸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手上捧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瓦伦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麽一副情景。
鞋子被凡诺斯扔在一边,他穿着柔软的睡衣,外罩一件及膝的针织毛衣外套,瓦伦的眉头几不可见地松开,眉目一瞬间舒展。
「凡尼。」
名字的主人几乎在听见声音的一瞬间就露出巨大的惊喜,方才爱不释手的书被他扔下,他蹦起来,三两步扑过去抱住沙发边的瓦伦。
「教父!你回来了。」
「嗯。」瓦伦抱住怀里的凡诺斯,少年的身形清瘦,身高勘勘到男人肩头,骨架细得男人一只手臂就能环住他,他不着痕迹地低头嗅了嗅少年的气息,大概才沐浴完不久,凡诺斯身上的气味还留着香皂的清香。
这香气驱散了他鼻腔里残留的铁锈味,他厌恶又四处充斥在他生活的味道。
凡诺斯抱着他,不免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他仔细闻了闻,「教父,你身上怎麽有奇怪的味道?像铁一样……」
瓦伦一顿,不着痕迹地拉开跟凡诺斯的距离,他平时总注意着不让自己沾染上血腥味,只是今天出了点小小的意外,他摆出面对凡诺斯时一如既往柔软的微笑:「今天去了不乾净的地方沾上的,我身上脏,你等我洗完澡,好吗?」
「好吧。」凡诺斯不疑有他,「我去房间等你。」
与此同时,管家抱着瓦伦湿透的长袍准备拿去清洗,水滴滴答答淋了一路,却染着红色,袍子下摆有红色的掌印,被雨水糊得扭曲,像有人垂死拖着身躯匍匐过来,死死抓住了衣袍。
管家停下脚步,回头看地上一串潮湿的红痕,喃喃自语:「糟糕,可不能让少爷看见,要早点清乾净。」
「在此之前……」瓦伦将凡诺斯抱到沙发上,他半跪下来,手掌从下而上握住凡诺斯的脚,手心贴着脚底,「我说过天气凉了,即使有地毯也不能光着脚,凡尼。」
他一只手就能包覆住手里这只泛着凉意的脚,他的脚趾圆润,脚背白皙,能轻易看见皮下青色的血管与骨头,每次把这样一双脚握在手里,他总忍不住想做些什麽,是弄脏了,沾上污秽浊白的黏液,还是用力咬住,印上齿痕?
瓦伦使了点力气握住凡诺斯的双脚,也扼住脑中的画面,微凉的脚逐渐被他掌心的温度浸染,少年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没有半点意外,显然习惯了。瓦伦的手很暖,他只觉得脚被握得很紧,却不会疼痛,温温热热很舒服,半分异样都不曾察觉,还在心虚地嘿嘿笑着,「好啦,我下次会穿的。」
等凡诺斯的双脚被摀热,瓦伦亲手替他套上柔软的拖鞋,站起身,弯腰亲了亲凡诺斯发顶,碰到他的那一刹那,瓦伦有一丝恍惚,但他很快回过神来。
「乖,在卧室等我。」
看凡诺斯乖乖应了,他才走人。
瓦伦进了房间,遣退服侍的人,一件一件把身上的衣服褪去,精瘦的身材肌理分明,线条匀称优美,胸、腹、腿都是经历锻链的结实肌肉,不夸张,线条清晰,每一处都彷佛蕴藏着极大的力量,让人不禁想到慵懒的猎豹,优雅地趴伏着休憩。
脱了最後一件,瓦伦低头,下身已经高高翘起来,他视若无睹,迈步跨进宽敞的浴池里,靠着池边坐下,用濡湿的手把额前的发丝全往後捋,露出刀凿一样的五官。浴室蒸腾的水气裹在他身上,湿热的温度膨胀慾望,瓦伦伸手握住身下那根粗大又狰狞的阴茎。
「凡尼……凡诺斯,凡诺斯.维恩。」他仰着头闭上眼,上下撸动那根粗大的玩意,口里念着凡诺斯的名字,空旷的浴池回响着黏腻的水声和粗重的低喘,不知多久,才听见他泄出一声舒爽的叹息。
浊白的精液滴进水中,染脏了乾净的池子,又很快被流动的水带走,瓦伦低头看着水重新恢复清澈,眼神晦暗不明。
「别撩拨我,凡尼……你会後悔的,很快。」
等瓦伦穿着浴袍出来,凡诺斯就躺在他的床上,他整个人陷在宽大柔软的棉被上,昏昏欲睡,裤脚被蹭上去一截,露出纤细的脚踝。听见动静,他扬起脑袋揉了揉眼睛,软声埋怨:「你好慢。」
瓦伦在床边坐下,手指插入凡诺斯的发间轻揉,金棕色的头发被蹭得有些乱,蓬松地缠绕在瓦伦指间,又细又软的触感让瓦伦几乎舍不得把手拿下来,凡诺斯乾脆靠在他身上,享受着大掌在他头上缓慢抚摸,舒服地眯起眼。
他毫不戒备的姿态看得瓦伦喉咙发乾,他喉结滚了滚,忽然一滴水珠从他未擦乾的发尖落下,滴到凡诺斯的脸上,冰得他一激灵,他抬头看到瓦伦湿漉漉的头发,忽然兴起,一把拿起瓦伦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教父,我帮你擦!」
瓦伦顿了顿,最後揉了把凡诺斯的头,说了声「好」,凡诺斯在床上跪直,瓦伦微微低头让他方便动作,少年的身形将他视线挡住,他的气息也随之笼罩,近距离萦绕在他的鼻尖。他的手垂放在身侧,食指与拇指的指腹下意识摩娑了一下,头上的动作有些生疏,但很温柔,这种温柔非但没有让此刻的气氛变得温馨,反倒让他刚熄下去的慾火又燃起几分。
要是他的手不是放在头上,而是放在……
想着想着,他几乎是竭力克制自己的下身不要硬起来,凡诺斯一点也想不到瓦伦在脑中想像用他的手自渎,他专注地给瓦伦擦着头发,深棕色的头发长度不长,颈後的发尾不过到脖子中间的位置,但很茂密。他的手背时不时会蹭到潮湿的发丝,瓦伦的头发一点也不柔软,可凡诺斯依然很喜欢,大概是爱屋及乌,或者此刻的瓦伦是他几乎没见过的「顺从」,低着头,垂着眼,彷佛祈祷时的虔诚。
在他的记忆里,瓦伦是无所不能的,是支撑他的全世界,强大又温柔,他从没低头,也无须对谁低头。凡诺斯心里痒痒的,手上擦拭的动作更仔细了,完全不知道又细又慢的动作对瓦伦意味着什麽,柔软的触感蹭过瓦伦的额角、鬓边、耳尖还有脖颈,简直就是一场漫长的温柔酷刑。
「凡尼,」瓦伦声音沙哑地按住凡诺斯的手,喉结滚了滚,「够了。」
凡诺斯愣了下,「啊?可是还没擦乾……」瓦伦一手握住他手腕拉下来,一手把略湿的头发往後捋,「可以了。」
他转移话题,「不是想听故事吗?想听什麽,我说给你听。」
凡诺斯的注意力果然被移开,他开心地放下毛巾,说:「神话!你上次说到一半的创世神话。」
瓦伦顿了顿,「好。」
他看凡诺斯乖乖钻进被子里,也侧躺下来,手撑着额角,一字一句缓慢道来。
壁炉的柴火燃烧,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微弱的劈啪声,瓦伦的声音又低又轻,凡诺斯没听多久就困得眯起眼睛,他打着哈欠问:「教父,真的有神存在吗……?」
瓦伦沉默须臾,「这个世界没有神。」
凡诺斯还想说什麽,但他太困了,想不起自己要说的话,只听见瓦伦的声音轻得飘渺,彷佛午夜里的呓语。
「凡尼,神的存在是谎言。」
说完,他轻声道:「我抱你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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