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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遥虽然读书少,但不笨。脑子一转,他就明白,是严正青没有孩子,但他需要一个许家的血脉。

这个时候出现的付遥,作为许祁养在外面的坤泽,简直是上天送的热枕头。

“可是,我真的没有。”付遥定了定神,按着小腹,发现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都叫我二爷,你也这么叫吧。”

严正青松开手,看着付遥如释重负地抱着被子,从容地问:“我要个孩子,你能给我的,对吗?”

付遥心思急转,他本来想着自己不被乱棍打出去就不错,没想到反而是严正青有求于他。虽说要他凭空变出来个孩子,但这也是个筹码。

“我会的,二爷。”

付遥虽然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是先答应下来总没错,有一点机遇比没有好。

不过他要怎么办,出去找个男人生孩子吗?

虽说许祁是死了,但是灵堂还在那里,这就给他戴顶绿帽子,似乎很说不过去。

严正青垂眼看向付遥,因为眼睫浓密,眼型狭长,在神情不严肃时,极容易产生温情脉脉的假象。

“但是嘴巴要紧。”他的手指点了点付遥的嘴唇,“否则我会把你拿去喂狗的,许祁应该跟你说过吧,我有多心狠手辣。”

付遥听出来他不是玩笑,缩了缩脖子,辩解道:“没有,爷他不常提到您。”

严正青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样子,也不知道信没信。他抬手理顺付遥散乱的头发,说道:“不早了,睡吧。”

他起身进了里屋,付遥在床上翻了个身,却睡不着了。

天知道,他去哪里抱来一个孩子!感天而孕吗?

严正青的打算没明说,但付遥是清楚的。他只要说自己上门时就有了身孕,到了日子再抱出来一个姓许的孩子,其余一切严正青都可以解决。

不过,付遥有种直觉,那就是他不能随便找个乾元来生,否则严正青可能会一刀杀掉两个人。

付遥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半夜,被子蒙着脸,又猛地掀起来,定定望着上方的床帐。

他有个大胆荒唐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严正青愿不愿意。

既然要生一个名义上是许祁的孩子,为何不跟严正青生呢?虎毒还不食子,只要是严正青的亲骨肉,付遥也能跟着沾光,而不是被严正青用完就扔。

两个坤泽生子,付遥是有印象的。他听人提过,貌似也是大户人家的两个侧室,日久生情,最后得了一个孩子。

越想付遥越觉得可行,唯一的困难是严正青。他们都是与乾元结契过的坤泽,没有乾元的信香刺激,很难情动,更别提打开孕腔了。

再说,面对坤泽,严正青能不能硬的起来也难讲。

他想着事情,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来已经很迟,外面天光大亮。

付遥有点困窘,忙起身,就着房内昨晚留下的半壶热水洗漱好,推开门便感到一阵寒气。

“正巧,说着你呢,你便醒了。”

付遥还有点迷迷瞪瞪,转头看见严正青换了身半旧的淡青色夹袄,头发松松散下,显得温和许多:“过来。”

付遥乖乖走过来,严正青也打量着他,看这年轻人刚睡醒,两腮白里透红,瞳仁乌黑,模样乖顺,就顺手在付遥脸上摸了摸。

他的手也有点凉,碰到付遥温暖的侧脸,触感尤其鲜明。

付遥不敢躲,低低叫了声:“二爷。”

严正青微笑一下收回手,身后走出一个郎中,拱手道:“是要看这位小公子的身体么?”

严正青颔首:“嗯,看看他是否已经有了……身孕。”

付遥那边被把着脉,这边婢女端过来一碗熬得浓稠的米粥。他慢慢喝了小半碗,郎中收起东西,对严正青笑道:“公子身体很好,这孩子稳了。”

严正青说道:“很好,多谢大夫,请吃碗茶吧。”

付遥举着碗,眼睛不安地转了转,和严正青对视,叫道:“二爷……”

“叫什么呢?”严正青俯身靠近他,“你的孩子我必定视如己出,好继承许家的香火。”

这就做起样子来了吗?

付遥整个白天坐立不安,终于下定决心,在严正青还没回来时,大着胆子推开了里屋的门。

许家的旁支犹不死心,变着法子来旁敲侧击,想捞点许祁的遗产。但没想到严正青这个平时看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坤泽,动起手来很有一套,硬是一分都不漏出来。

那些人气得够呛,并不知道严正青只在右手臂上缠着白布,一身靛色的常服,勉强作出服丧的模样,懒懒倚靠在书房看账本。因为许府内部是他一手掌控的铁桶,他在家里比在哪里都惬意。

想不到,他也有称许府做家的一天。

听完陈松汇报,严正青微笑着将账本搁在一旁。

秋后的蚂蚱活不过三天,他并不在乎那群跳梁小丑,但做事需要考虑周全,不能得意忘形。

比如名义上的继承人还是得有一个。

陈松说完事就退下。严正青独自坐在书房,案上鎏金铜制香炉冒出细细的烟丝,他屈起手指玩弄笔筒中许祁曾十分爱护的笔,很快便觉得无趣。

这书房曾经是许祁的专属,整个许家的重心也都在这。严正青很少进来,进来的好几次,也是许祁突发奇想,将他压在桌上,用信香逼着他失控呻吟。

刺激严正青情动后,许祁再让他跪在桌子下面,用嘴含出来。严正青很讨厌这样,但他反抗不了。

许祁以此为乐,他会故意向朋友炫耀自己如何将严正青压制和调教,透出征服的愉悦。

严正青很要面子,并不想做他那些朋友的谈资。许祁翻了脸,骂他不识好歹,将潮期的严正青捆了塞进书房桌下,他则照常处理事务。

严正青那次快要去了半条命,他忍着不出声,先是咬破了唇舌,满口鲜血,再接着就咬自己的袖子,一大片布料血迹斑斑。

许祁把他拖出来时又装模作样地大惊失色。严正青生了场大病,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许祁做小伏低,而他冷眼旁观,毫无触动。

他原谅了许祁,可杀心早就埋下。

严正青不是什么良善的好人,三番五次容忍许祁已经是底线。与其等着被许祁折磨死,不如他先死个丈夫,当寡夫岂不是自在许多。

他品尝着自己的狠毒心思,逐渐学会表面逢迎,日子是好过了点,许祁却又开始疑神疑鬼。

“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吧?”他躺在严正青膝盖上问过,“你是爱我的吗?”

严正青望着他微笑,轻声说:“我对你从来一心一意,佛祖面前发过誓的。”

发过的誓都给佛祖养的狗吃了。

许祁闭上眼睛,严正青为他揉按太阳穴,低头亲吻他,十二分的柔情,尽管他刚得知许祁在外头养了个男坤泽。

他为夺权谋划了四五年,也不在乎别的,唯一的可惜之处就是许祁先得病死掉,没给严正青动手的机会。

握住许祁曾经拥有的权力和财富后,严正青才明白何为享受。

他不觉得他愧对许祁,当初许祁冲着严家的势力向他求婚,山盟海誓说了一堆,婚后他事业越做越大,然而严家倒台时,许祁没伸出一点援手。

倒也好意思问严正青爱不爱他。

雪下了两天一夜,终于在夜幕降临后停下。严正青裹着斗篷,踩着咯吱咯吱的雪走回去,心情轻快不少。

他在等着付遥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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