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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酒很快见了底,萧挽棠开始觉得头晕,他撑着桌面起身告辞:

“详细战报臣会尽快呈上,今日天色已晚,不打扰陛下处理政务了。”

萧修瑾把玩着酒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跌跌撞撞的往殿门方向走,很快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眼前一阵阵发黑,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开始出现重影,又扭曲成光怪陆离的线条,萧挽棠捂着闷闷发痛的心口,迟钝的想起自己酒量没那么差,不该一壶便喝成这样。

“那酒……”

“桑忘忧酒香浓郁,自然什么药味都盖的住。”

视野里出现一双重木底鞋,萧挽棠往上看去,模糊看见他玄色衣袍上绣的金龙,正睁着双目对着他张牙舞爪。

“你敢……你敢给我下药!”萧挽棠攥住他的衣角,药效加上怒意把他的葡萄眼烧得通红。

“朕是天子,有何不敢?”萧修瑾蹲下身来,轻松掰开他的手指,握着他的手放进自己手心,另一只手抚过他汗湿的鬓发,凑近了他的耳朵低声说道:

“从前不做是不想吓到皇兄,如今皇兄都要成亲了,也该懂些人事了,朕费了那么多心思拦住父皇派去教导皇兄房事的人,就是要留着亲自来教的啊。”

“你混账!”萧挽棠挣出手推开了他,往透着亮光的殿侧小门爬去。

萧修瑾此刻很有耐心,静静看着笼在红袍里的美好身段一点点爬过嵌银线的镂香地毯,那羊脂玉冠拢不住乌发,有几缕散落下来,垂在他因过于用力绷出富贵窝的手背上。

等他爬到朱木门槛前时,萧修瑾才走到他身旁,扳过他的肩膀把他抱起来。

他的手下意识用力,攥在地毯上的指节发白,旁边灯盏摆件随地毯扯起砸落一地。

直到食指指甲都被扯的裂开,他才疼的松了手,萧修瑾垂眸看向他滴血手指,摇摇头叹了口气:“皇兄想从这里出去叫更多人瞧见,可以早些同朕说,何必把自己弄成这样呢?”

十指连心,萧挽棠疼的泪眼朦胧,气极了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别,喊他名字的声音满是怒火:“萧慎!”

“朕在,”萧修瑾勾起唇笑着应他,抬脚迈出殿门,看着空无一人的廊下故意逗他:“皇兄不若再大声些,军营将士听不见的,朕可以差人告诉他们,也好叫其他人知道,皇兄要被朕肏了。”

萧挽棠的耳膜都被那个粗鲁的字眼硌了一下,他虽常待军营,但因为王爷的身份,那些兵鲁子的粗话从来不敢当着他的面说,更别说这个字……萧挽棠一愣,想起自己方才回他的话。

他这是在警告他?药效上涌的烈火把萧挽棠的脑海烧成一团浆糊,他迷迷糊糊的想:他的六弟抱着自己走路怎么这么轻松,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比自己高出这么多了?

萧修瑾一路进了寝殿把他放在龙床上,侯在门口的薛福头低的像要压断脖子,连忙伸手合上殿门,挪步站远了些。

明皇幔帐灿灿夺目,萧挽棠闻见帝王独用的龙涎香的甘甜清香,他往后缩了缩,方才地毯上的挣扎耗空了他所有力气,连这简单的动作他都觉得乏累。

萧修瑾踢掉鞋子放下床幔,伸手把他脸颊碎发别到耳后,抚了抚他光洁脸颊手指下移,慢条斯理解他衣服。

“萧慎……萧修瑾……”他的手指无力的按上他的手,开口是恐慌的颤抖:“陛下!此时……此时收手还来得及!你我可是亲兄弟!”

“朕为何要收手?朕已经忍得够久了,”萧修瑾把他的手指收进手心,抬到唇边亲了一口。

名字是父母对孩子最初的期许,父皇处处偏心皇兄,以晨曦给他取名定封号,盼他得日出祥光扫尽黑暗,前途光明希望无限。

他却只得一个慎字,慎言慎行规行矩步,从记事起母后便日日叮嘱:他身上担着东宫责任,储君的一言一行皆受瞩目,所有情绪都不能外露。

所以六岁初到上书房时,他第一眼便被意气风发的萧挽棠吸引了目光。

那时萧挽棠还未得父皇赐字,他叫他一声“晨哥哥,”他便被逗的眉开眼笑,把偷带进来的糕点递给他吃。

他活的无拘无束,晦涩古文和繁文缛节,他不想学便不学,总师傅查问功课向父皇告他的状,他就敢把总师傅绑在树上恐吓一顿。

后来穆贵妃生小十二的时候难产血崩,临死前要他守拙,他一夜之间便收起了所有锋芒,守完孝后在露重时分顶着哭红的眼睛敲响东宫的门,说要助他登基。

他得过父皇爱重素有军功,钱财人脉,军心民心样样不缺,只输在出身上,邻国血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皇帝的。

萧修瑾当时问他,他向来厌恶不择手段的夺嫡之争,且以他的才能,辅佐谁是极大的助力,为何偏偏选他?

“六弟,父皇老了,爱用些制衡之术稳固皇位,你虽入主东宫,皇位却也不是十全十稳。我此时帮你,你日后总会念着今日之情,赏我个闲散王爷当的。”

“至于我,身在皇家,没有独善其身这条路。”

那夜溪边蝉鸣窸窣,他凝视花灯的眼眸葡萄一样圆润清澈,仿佛盛着满天星光。

萧修瑾不知不觉间放慢了呼吸不忍惊扰,他也是从那时明白了:那些阴暗心思从长成起,便是对这个玉一样通透的皇兄的,一种亵渎。

缀着光珠的腰带被丢到地上的丝鞋上,然后是香囊、绣了海棠的外袍、夹衫、再到胫衣和揉皱撕碎了才脱下的亵裤。

直到他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里衣,萧修瑾才收回手脱自己的衣裳。

“你欺辱亲兄,一定会遭天谴的!”萧挽棠趁这时候往床角缩,扯过一床锦被挡在身前。

“朕记得皇兄曾经说过,只有陷入绝境无计可施之人,才会妄图以神明天谴吓退敌手,”萧修瑾偏过头来对他笑,手上动作未停的把外袍丢出床幔。

萧挽棠怔愣片刻,手脚并用的往床边爬去。

“皇兄害怕啊?”萧修瑾抓着他的手把他拉回身前,在他脸上印下一吻,平静笑意下是叫人心惊的疯狂:“是朕强迫皇兄的,就算真有天谴,也是落在朕一人头上。”

说完,萧修瑾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扣着他下巴抬起他的脸,咬住了胭脂红唇上的圆润唇珠。

“唔……”

萧修瑾咬过他的下唇唇瓣,趁他呼痛之际长驱直入,他刚饮过酒,唇齿之间还留有桑忘忧的清冽酒香,津液却是甜的,大舌掠来丝丝甜意吞吃入腹,勾住那条四处逃窜的舌头辗转吸吮。

萧挽棠瞪大了眼,惊讶的发现自己手脚愈发软了,他深深吸气呼气竭力冷静下来,趁他无暇顾及之时去够头顶的发簪。

白玉簪子在空中划过狠绝弧线,快而准的扎向萧修瑾的侧颈。

他却像后脑生了眼睛一样,伸手拦住萧挽棠的左手手腕,握着最细处向反方向折去。

“嘶啊!”

“都逼的皇兄想弑君了,看来是真的不愿意,”萧修瑾松开他的下巴,细细擦去他额头上因手腕被折断而沁出的冷汗。

然后替他拢了拢凌乱里衣,捡起那支玉簪丢了出去。

“玎玲~”玉碎的声音清脆悦耳。

“对!我不愿意!”萧挽棠从他的动作里看见希望,慌乱喊道:“不就是弑君之罪么,下狱流放,哪怕是凌迟处死都可以,不要……”

“呵——”

萧挽棠的话被萧修瑾忍不住的笑声打断,他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道:“可惜,皇兄又答错了。”

他再度吻上来时萧挽棠蓦然想起:他解他衣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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