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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不见在花台上那副心事沉沉的模样,“圣诞礼物。”
她陪着韩星阳走了一段路,一同等着接韩星阳的车来。在这期间,邱爱主动提起打开礼物,韩星阳发现里面放着一条深蓝色的柔软的围巾,邱爱迟疑了一会,却没有说要替韩星阳主动戴上之类的话。她盯着韩星阳,用忐忑的声音问:“星阳……你觉得我怎么样?我觉得我挺喜欢你的,你呢?”
她脸上浮起紧张的表情,如同每个人在情窦初开时都会经历的一道门槛。
韩星阳发笑,有些想说你的演技太烂了,随即意识到这不是一个恰当的场合。他沉默了一会儿,对于女孩的告白,他内心毫无波澜,邱爱叫他的名字还不如叫电话里那个ta来得情真意切。
韩星阳不是一个多善良的人,他甚至存了一点看戏的心思,故意说:“ta怎么办?”
邱爱听见ta的名字,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中虚移的期待变成真实的惊惶,她后退几步,好像这样就能保护自己一样。她的表情先是空白,继而变成心如死灰的苍白。
“你都听见了。”片刻后,她轻声说。
韩星阳盯着邱家庄园外的冷寂夜泉,喷泉下的水面,水面上倒映着挂着冰晶的枯瘦树枝、黑蓝的夜空,以及两人一圈圈晃出去的扭曲倒影。他残忍地说:“你是故意让我听见的吧?一边想和我谈恋爱,一边和旧情人纠缠不清?你还真有意思啊。”
邱爱猛地抬头,语气生硬,“ta是女孩。”
韩星阳皱皱眉,“我管他男的女的。”
邱爱却在这时突然摇头,往自己手心哈了口气,似乎冷得不行,“我爸爸的生意出了问题,他在国外投入了大量资本,想要将重心移到海外市场,但是合资方却突然反悔,抽走了大半资金,但工厂都建得差不多了,工人也要吃饭……”
“国外的罢工潮可比国内猛多了,”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爸爸急得每天睡不着觉,他在国外没有站稳脚跟,想要拉到第二轮投资更是难上加难,资金链一旦断裂,被爆出来,不仅是海外市场,连国内科流现有的市场份额都会受到很大影响。”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星阳,科流现在需要钱,大量的钱,你懂吗?你说得没有错,我是故意让你听见的,我给我爸爸说过你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但他根本不听,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韩星阳就是猪脑子这会儿也能想明白了。
邱家需要钱,在a市,谁能比他那个房地产老爸更有钱?
韩星阳哈一声,摸着下巴给她出主意,“你干脆直接找我爸算了,可比糊弄我来得快。”
韩宕现在家里还养着小情人,他不介意见到几个女人为了上位扯头花把韩家闹得天翻地覆的画面。
邱爱没有被他轻浮的话语激怒,脸色反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平静,“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要骗你,所以我今天才对你实话实说,等我回去我会向爸爸说明你对我的态度。至于科流的危机,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不会麻烦韩家。抱歉……这一个多月来让你受到很多困扰。”
她说了很多,却打定主意不谈ta。韩星阳耸耸肩,“反正我也是应付家里,刚好可以回去交差。”
庄园门外传来喇叭声,女人流露出的脆弱在瞬间被极好地藏匿起来。隔着车窗,她俏皮地歪了一下头,“围巾不要扔哦,今晚也许会下雪呢。对了,”邱爱像是才想起来,笑着说:“要是有机会,真想见见你的ta。”
韩星阳本来靠在座位上假寐,闻言睁开了眼睛,“……你说什么?”
在女孩面前他总是表现得懒懒散散,此刻却像从漫不经心中裂开一道缝隙,露出掩在本质里的锐利锋芒。邱爱的话称不上过火,韩星阳心中却升起一股被冒犯的错觉。他皱起眉,“喂,不要胡说八道。”
邱爱定定看他半晌,突然摆摆手,将这个话题轻松揭过,“好吧,原来是我猜错了。”
韩星阳不悦地命令司机:“开车吧。”
后视镜里,邱家长女仪态优雅地冲他挥手再见。
孙凯一伙人订的酒店在市中心,韩星阳从郊区赶回去正遇上堵车,不负众望地迟到了。韩星阳被邱爱临别前的一席话影响,面无表情地抱臂一言不发。
也许是车内的低气压实在过于明显,一路上司机将车开得小心翼翼,力求四平八稳。
等正式到了酒店,已经将近凌晨。门童刚替韩星阳打开车门,远远地就见一个人影跑过来,对他说:“总算来了。”
也许是看他久久没有到场,孙凯几个人都聚在酒店大堂,看见韩星阳进门,简单打了声招呼,一行人边聊边往酒店电梯口走去。
孙凯说:“来迟了,第一轮好戏你已经错过了。”
听语气,他倒像有些惋惜似的。
韩星阳眉梢挑了挑,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了:“特别节目?”
孙凯正要开口,随行的人便嬉笑着起哄,“没关系,后面还有第二场第三场,场场精彩。”
韩星阳也笑了,“那我可要好好欣赏了。”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却已经猜到了几分。他们这群人,出来厮混无非就两件事,玩钱和玩女人,至于精不精彩,那就看怎么玩了。
几个人进了电梯,果不其然就有人憋不住,扭头跟身边的人交谈观看心得,“卧槽,你是没看到那女的表情,我看着都疼,她居然还叫得那么骚。”
韩星阳听着他们说话,内心却莫名有些兴致缺缺。
酒店的客房停留在三十层的高度,再往上就不是普通客人可以进去的地方了。三十层以上,不再设置密密相间的客房,整体外观被装修成类似于a市最常见的会所样式,转过旋转门,像模像样的罗马柱拱卫着前方金碧辉煌的大厅,乍一眼望过去,就和上流人士所谓的晚宴场合差不多。然而,只有真正进去过的人才知道里面是怎样一番别有洞天。
它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夜巢。
客人在进入夜巢之前都要签署一份保密协议,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将在里面的所见所闻泄露出去半分,因为里面有些事允许发生,有些事则不允许发生。它的入场资格也很粗暴,要么你是达官显贵名流之子,要么你能消费到规定的水平。而韩星阳他们一行人,最不缺的恰好就是权和钱。
进到大厅,穿得文质彬彬的经理很有眼色地走过来,半鞠躬指引方向:“韩先生,这边走。”
上台前,宁玉英问前厅侍者要了一杯温水与毛巾。昏暗的后台堆满了各式各样表演用的道具,进出的门帘时不时被人掀起,表演者们或疲惫、或麻木地走进来,和身旁的人说起“下班”后要去哪里放松。偶尔也夹杂一两张面带喜悦的面孔,宁玉英知道,他们是被客人选中,今夜已经有了归宿的人。虽然有明确规定客人和表演者之间不能私下接触、有越界行为这回事,但大家想主动出击又是另一回事,会所对此也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将东西平稳握在手心,穿梭过乌泱泱嘈杂的人群,在一个有些僻静的角落里停下来,一个黑色的外套大衣充当临时遮蔽物,将这个逼仄的角落围挡起来。宁玉英扒开衣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可能转过来的视线。
空地上杂乱地摆着皮鞭项圈口塞之类的道具,正中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女孩坐在上面,抱着膝盖呆呆望着面前的地面。有一个客人在看她表演的时候发了兴,忘记了守则,端着手里的热酒浇了下去,液体爬在女孩雪白的胴体上血一般艳丽,那一场的客人被眼前的景色刺激得瞬间就沸腾起来。
站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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