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拍卖会当众欺侮/暴露向导身份,被摁在墙上顶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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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表现吗?”
对方显然没想到他会是这般反应,唇舌相碰时净化强度又是前所未有的大,于是怔愣了片刻,先前无懈可击的防守姿态也出现了破绽。
楚江云当然没放过机会,长腿破空横击,直接将人扫到了一旁的书柜上,并着零零散散的书和歪斜的柜子一同砸在地上。
然而夹在书本撞地的闷响声中,竟还有几道清泠泠的脆响。
竟然是抑制剂!
楚江云伸手就要去夺,不料被那人占了距离便宜,先一步抄起所有抑制剂揽进怀中。
“原来你是来找抑制剂的。”他手上捏着一支抑制剂,故意在楚江云眼前摇晃,“你刚分化?还没真正体验过结合热吧?也对,要不是这样,任你身手再好,也藏不到现在。”
“给我!”楚江云恨得咬牙切齿。
那人现在握着砝码,却是不急了,即便面对楚江云越来越激烈的进攻,也只是刻意躲闪,在这小小一间办公室里兜起圈子。
“这里一共就四支抑制剂,你手上肯定也不多,加在一起也用不了多久,何必这样苦苦支撑?不如跟了我,你想要多少抑制剂,我就给你多少。”
没等楚江云回应,他自说自话地接着道:“不对,你要是跟了我,也用不着抑制剂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淫亵之意,楚江云愤怒非常,朝着他所在处全力一蹬,竟将实木桌子踢了个粉碎。
“啧,小小年纪,火气真大。”
受够了他的轻蔑和凝视,楚江云满腔杀意,可对方的身手并不在他之下,此刻又一心避战、见招拆招,竟叫他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楚江云冷哼一声,“你自己都还要来黑市买东西,是个什么身份,就敢说能随意弄到抑制剂?”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你是星盗?研究员?向导塔的私卫?军部……”
注意到对方神色的瞬间波动,楚江云立刻冷笑,“原来是军部的,你的上司知道你还是个黑市买家吗?”
对方不曾想楚江云到了这时候还见缝插针地获取信息,见身份泄露,一时有些松动,露了破绽。
楚江云见状立刻扶杆直上,抄起一把椅子向他扔去,想要趁他格挡时抢回抑制剂,不料对方果断又狠辣,直接排出四支抑制剂,扔飞镖一般击中了破空飞来的椅子。
脆弱的玻璃管一个不落,纷纷破裂,碎片洋洋洒洒撒落在地,像是下了场小雪,浇得楚江云心底一片冰凉。
“咚、咚咚……”
门外响起脚步声,想来是他们这儿激烈的打斗声引来了拍卖场的注意。
“现在一支抑制剂都没有了,你一个刚分化的s级向导,单凭自己是藏不住的,”那人一派胜券在握的架势,“我的承诺现在依然有效。”
楚江云满眼恨意,“就算要被向导塔抓去,我也一定先把你杀了!”说着便持刃击来。
那人不想在最后一刻横生意外,于是仍只做了防御之姿,后退两步打算再兜兜圈子,谁知楚江云只是虚晃一枪,转头便跑没了影。
他匆匆追出门去,却只见到自己一脸紧张的副官:“谢将军!你怎么在这里啊?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他望着副官身后空空如也的走廊,“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人?”
“谁?”副官挠挠脑袋,“那个向导吗?”
谢见潮十分讶异:“你知道?”
那小家伙不该那么不小心才对。
副官有点心虚:“我们的人已经把拍卖场端了,买家卖家都抓起来了,只是那个被当作拍品的向导……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现在还没找到人,但您放心,我们一定……”
“不是,”谢见潮摆摆手,准备解释时突然想起小家伙那防备非常,一被发现向导身份就想要杀人的紧绷状态,于是话音一止。
“算了,”他说,“先把正事办了,收队回去之后,你帮我找一个人。”
“需要正式下达命令吗?”
“不,不用通过军部……走我私人渠道。”
“别再跟着我了。”楚江云转过身。
他其实没受多少伤,但看上去很有些狼狈。
单薄的衬衣被他自己撕下来几条碎布,在手掌上胡乱卷了几圈,也没能完全止住新鲜划破的伤口,由内而外洇出湿漉漉的血痕。
肩颈处伤口不多,但细碎密布,是测试球和抑制剂飞溅的碎片划伤的。
随着时间流逝,腰腹被重击过的地方也渐渐露出大片青紫。淤痕尚未尽显,却已足够骇人。
唯有一张脸是完好的,轮廓分明,先前糊上的妆被汗水打湿后也清透了几分,再遮不住俊秀逼人的三庭五眼。是很锋利的长相,像一把开了刃的尖刀。
外套不见了踪影,此时正披在亦步亦趋跟着他很久的小向导身上。
“可是……”小向导犹犹豫豫,不大敢看他,“是你救了我。”
“但我不会对你负责,”楚江云说,“我不是个好人,你不要指望我。我没有地方可以给你住,没有钱供你吃喝,也挡不住来追你的人。英雄救美是电影里才有的童话故事,一旦对此抱有期望,你这辈子就完了。”
小向导眼睛红了,本就沙哑的嗓音带上几分强忍住的呜咽涩意,“我会很有用的,我可以给你净化,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出去给你赚钱,我……”
他生怕自己就被这么丢下,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能力,小跑几步就扑上去环住了楚江云的腰,却迟迟没有感受到净化时应有的热流涌动。
“怎么、怎么会……”他不相信,又踮起脚去搂楚江云的脖子,努力释放尚未掌握的思维触角,可从前能轻易窥探的精神海,此刻却怎么也探寻不到。
楚江云一动不动地任他搂着,“我不是哨兵。”
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打破,小向导眼里溢出细碎泪光。
他知道自己唯一的用处也没有了。
楚江云微微低垂着眉眼,冷酷道:“我不指望你能帮到我什么,我也不会帮你。在这个世界上,能依靠的人永远只有自己,要么被别人压下去,要么自己站起来。”
小向导终于松开他,面色仓皇,“可我还能去哪里。”
“往前走两条街就是向导塔,天快亮了,再等一个钟头就会开门。你是向导,向导塔不会拒绝你的。”
“向导塔会比黑市更好吗?”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邻居哥哥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楚江云沉默了片刻,“也不一定。”
闻言,小向导突然笑出了声,只是笑声颇有些凄厉,像滩涂边快要渴死的鱼。
他不知道该不该感谢楚江云,到了这时候也没说谎来宽慰他。
人到绝境大抵都有点自暴自弃,先前对救命恩人的敬和怕也都丢到脑后,破碎的语调里多了几分申斥,“都说向导珍贵,到底珍贵在哪里了……”
楚江云只静静看着他。
珍贵如瓷器往往易碎,岁月中恒久的唯有砥砺不灭的砂石和嗜血破境的刀锋。
他没有把话说出口,因为他深切地体会过,一个尚未成长起来的下位者,连自保之力都没有,此刻能做的也只有情绪宣泄。
至于从沉疴中破茧的是雄鹰还是负鼠,那就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终于,小向导断断续续的哭啜渐渐止住,他用力擦了把脸,“我叫陈雪然,你叫什么名字?”
楚江云没回答,是无言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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