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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青举起相机,将这幅壮观的美景拍了下来。
“jan,能坐好了吗?”车拐了弯,彩虹被掩住,路青转头说道。
“ok。”jan笑道,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他坐回位置上,深棕色的眼睛并未离开路青,“青青,待会我们去草原的斜坡上,你给我拍宫崎骏的夏天,我要发平台上去。”
路青笑了,眉眼弯弯的,“好。”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背景是一片云,你在草原线上奔跑,音乐就放宫崎骏的夏天,对吗?”
jan立刻笑得很开心,“对对对,你真是人美心细。”
人美心细?还可以这样用?
路青笑了笑,行吧。
几天前路青下了飞机,被精品小团接到车里,才发现了jan。其实他一时间并没有认出jan,虽然他在姐姐视频里与jan有过一面之缘,但时日太久,那张脸已经模糊。
jan一见到他就张开双臂,给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路青整个人愣住了。
“青青,是我,我是jan!”
那个每天像是群发消息般的“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惊醒了路青,他一时间以为是巧合,“你……也来旅游?”
“对啊。”jan欢快地点点头,“你本人比视频里还好看,未来这段时间,我们要好好相处啊!”
路青:“……”
路青抽空给路爱意打了个电话,说碰到jan这件事,路爱意并不是很惊讶地笑了笑,“那很好啊,有他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
路青闻言,怀疑地眯了眯眼,“是你搞的鬼吧?”
“哎呀,胡说什么,这可是缘分。”
路青挂了电话回到车上,刚上车jan制止住他,“别动。”
路青停下来,疑惑地看向他。
jan伸出手往路青后脑扫晃了晃,愁苦着一张脸,“你偷了我的花。”
路青:“?”
jan收回手,手里多了一朵红色的萱草花,jan眉开眼笑,递给路青,“算了,还是送给你吧。”
路青回头望向草原上一大片萱草花,再看向jan的时候眼里带着笑意,他接过花,“谢谢,你还会变魔术呢。”
“略懂。”jan朝他眨眨眼。
jan这个人幽默风趣,性格也很不错,对路青很是照顾,虽然有时候眼神有些越矩,但行为举止向来绅士,没有给人不舒服的感觉,所以路青跟jan相处这一段时间,感觉还是很轻松快乐。
看着广阔的天地,吹着大自然的风,人类突然变得渺小,爱恨情仇在一瞬间显得无足轻重。
路青拿着相机拍照,抱着画板画画,心情倒是一天天沉淀下来,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
jan就陪他拍照,陪他画画,陪他骑马,陪他看日出日落。
在没有祁安尧的日子里,路青也想了很多。
是他执念太深,是他强人所难。
就像姐姐说的,直男,终究是直男,哪怕掰弯了他,他骨子里依旧是直男。
直男和gay,是永远跨不去的鸿沟。
现在他决定放下了,也算是给自己那么多年的暗恋画一个句号。
不是释怀,而是妥协。
不是痊愈,而是埋葬。
这边路青在旅行,祁安尧也没闲着,光耀公司有个网页升级的项目拿给了祁安尧,祁安尧每天在待在卧室里工作。
这样也好,不然满脑子都是路青。
他知道路青去旅游了,祁司如说的。
他翻看路青的朋友圈,只有一张照片,还是一周前上传的。
照片里是画架和草原,画架上的油画栩栩如生,与绵延无边的草原两相呼应。
任凭他如何把照片放大,都没有路青,没有路青的身影,没有路青的脸。
祁安尧突然烦躁地扔掉手机。
不过马上就要开学了。
冷静两个月,是祁安尧给自己和路青设定的一条时间线,仿佛有了这条时间线,他跟路青就能回到正轨,他们将再无隔阂,他们依旧是最好的兄弟。
直到开学前几天,假期里一直不怎么闹腾的“二零三帅炸天”群响个不停,是严子余,他不停地发着照片和截图,然后艾特路青——
[路青青!你竟然是跟这个博主一起去旅游的吗???]
[我在他照片里发现了你!]
[天啊,他可是很帅的混血博主啊,说!你俩什么关系!]
这天下着暴雨,祁安尧昨晚熬夜完成了项目,刚从被窝爬起来冲了个澡,他擦着头发走回床边,随意的拿起手机。
看到[二零三帅炸天]的群消息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头发也不擦了,毛巾搭在头上,点开群的指尖甚至有些颤抖,他内心期待着是路青在发消息。
映入眼帘的是严子余发的那几句话,祁安尧反复看了很多遍才看明白。
他突然觉得喉咙口发僵,手指慢慢往上划,一张张浏览着严子余发来的图片。
草原、湖水、大兴安岭、跑马场、牧场、民宿……
一个栗色卷发的混血男子出现在画面里,在他身后,还出现了另一个修长的身影——有时穿着冲锋衣,带着渔夫帽,低头看相机;有时棒球帽倒扣,坐在画板前画画;有时站在草原上,带着墨镜,回头看了镜头一眼……
祁安尧看了那些照片很久很久,一时间脑子懵懵的,什么都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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