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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子坤被囚禁在戒指里的幻阵中无法清醒,陆定窥探过他的心魔幻境,感叹最该是水性杨花的淫魔却情痴到让话本里的佳人才子都自叹不如。
陆定曾经也经历过情劫,虽然他说不清楚那时对大师兄抱有的究竟是亲情还是爱情。他那时是被自己的师尊囚禁,绝望中将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大师兄身上,少年时心神脆弱,半是依恋,半是憧憬。
虽然他们两人牵扯颇深——他几乎就是被大师兄一手带大的,但在好在最终是认清了大师兄的真面目,信任和温情碎得彻底,剜心刻骨的背叛后只剩下无法释怀的恨,没有半点留恋。
可对于夜子坤来说,明昭太过于强大,太过于遥不可及,几乎唯一的缺点就缺乏感情,可正是这样才让他越陷越深,奢求的只是能得到明昭的注视,甚至希望有一天能被他杀死。也正是因此,当他心中那个完美无缺的神像被玷污时,他才会被心魔趁虚而入,崩溃得彻底。
陆定不会可怜他,和他此前的遭遇相比,夜子坤还不值得被同情。他不杀夜子坤不过是想等自己突破合体期后,去寻找夜子坤的洞府。
那天之后明昭一如既往不知所踪,陆定琢磨着修罗门是不能待了,说不准哪天明昭突然想通了,意图杀人解契,那陆定待在修罗门就像留在狼窝里的羊。
陆定卡在还明昭不知道他已经得知了解契方法的档口,大胆地悄悄回了一趟修罗门,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还把扶俞弄晕了一并带走。
陆定觉得按照扶俞胆小的性格,肯定是不想陪他逃跑的,但是反正明昭已经把扶俞给他了,他就当是带走自己的财产。
在那之后已经过去两年,陆定修为已经到了炼虚大圆满,他预感到自己突破的契机就在紫朱妖蚺洞府开启那天,好在距离现在已经不足半月。
他这两年里大部分时候都在魔界四处游历,一方面是收集各个种族传承的术法知识,和魔界寥寥无几的术修们论道,让自己的术修境界没有被落下;而与此同时,也会和顺眼的魔修一度春宵,魔界多欲修,与同道“切磋”让陆定受益匪浅,于性事方面又多了许多领悟。
魔界术修和正道术修的修炼方式大相径庭,魔修大多数心性不定,本不适合修习枯燥庞杂的术法,灵力和境界提升太慢,因此他们都不约而同选择了类似于陆定的修炼方式——选择另一种道主修,术法仅做辅助,这让他们可以快速地掌握许多层次较高的术法,但这样一来几乎所有魔界术修都有偏科严重的毛病,他们基本只会与主修道相关的术法。
且魔界并没有一个完整的术修体系,也没有能够传承和散播知识的组织,基础术法不全,高层术法藏私,导致他们的发展轨迹极为畸形,难得几个名声响亮的术修都是机缘偶得才能有所突破,和正道相比差距太过明显。
这两年里陆定逐渐有了整合松散的魔界术修们的想法,依靠论道时展现的深厚功底和修为,主持了一年一度的术修大会,逐渐建立了自己的威信,与此同时还在发掘着魔界的术修苗子。
和湛星门那些从娃娃就开始培养的乖顺良善的孩子不同,陆定找到的魔修少年们大多心性古怪,有的酷爱残杀同类,有的情感扭曲至极,有的拿自己身体做血腥残忍的实验,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肉眼可见的旺盛求知欲,且心性坚韧,少有三心二意。
陆定找到这些少年,威逼利诱着把他们带去了灵虺山。
风潇妖尊的灵虺山是妖族腹地一片重峦叠嶂的巨大山脉,在风潇失踪后常年被各种族的妖精们争夺割据,而风潇回归后这里又成了一个大型的蛇窝。
陆定带着扶俞离开总坛的几个月后,修罗门才开始搜寻他们俩,蓝发蓝眼的神水族总是容易露出破绽,陆定几次险些就被抓到。他想到在紫朱洞府问世前总归是要去一趟灵虺山的,索性就把扶俞放在那了。
陆定见风潇态度默许,后来又陆陆续续把搜集到的少年们也一并仍在山上,为了管教方便,一不做二不休,占了座山办起了学堂,不出门的时候就在山里教学生。
总是有好奇的小妖们趴在门框上窥视着讲着天书一般晦涩难懂的人类,陆定也不驱赶,有时候妖尊喝完酒百无聊赖之际,也会懒懒散散地缠在学堂外边的古树上看他讲学。
如今距离洞府问世的日子不到半月,陆定动身启程,熟门熟路到了灵虺山山门,这里的妖精们看他已经熟了,许多山头的镇山法阵就是托他做的,虽然蛇妖大多性情乖张,但陆定是妖尊的客人,见到他都会老老实实叫一句“陆先生”。
陆定对山脚下湖里游曳的蛇妖轻轻颔首,先是去看了看学堂里的顽劣学生们有没有把学堂给掀翻了,果不其然,他看见了被一群少年围在中央,绑在桌上的扶俞,一个红发如血的少年拿着匕首在扶俞身上兴奋地比划。
按理说扶俞的修为虽然比不上陆定,但也远远高于这群少年,但他也不知道中了什么禁制,动弹不得,满脸恐惧,抖得像是濒临死亡的小动物。
红发少年周围的少年们原本或好奇或紧张的表情突然凝固,他们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噤若寒蝉。红发少年有所察觉,不明所以地抬头张望,就看见陆定冰冷严酷的脸,手中匕首掉落在地。
“先先生、好”少年颤声说道,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心中懊恼不已,陆定这次出门怎会这么早就回来。
陆定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将扶俞解开抱在怀中,替他疗伤净化,又塞了块镇神的冷玉在他手里,好歹是将抖个不停的扶俞给安抚住了。他的视线扫过一个个垂头如鹌鹑的少年,暂且将他们逐去抄书,勾了勾手将红发少年带到了禁闭室里。
陆定面色沉凝,将扶俞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转身俯视着红发少年,“说说吧。”
楚景十六七岁的模样,一头火红的头发衬得肌肤雪白,眉宇间飞扬着略显稚嫩的骄傲,嘴唇殷红如血,他看了眼旁边的抿着嘴沉默的扶俞,撇了撇嘴:“先让他出去,我不要被他看着。”
然而陆定冷冷笑了笑,抽出架在桌上的戒尺,在桌面轻敲了敲,清脆的声音让少年条件反射般一抖,“胆儿倒是肥了不少,相信我,我有无数种方法让你现在就跪地求饶。”
服从强者是刻在魔修少年骨子里的本性,比起在微不足道的扶俞面前受罚的羞耻,挑战陆定的耐心绝对是更可怕的事,他隐隐从陆定神色中察觉了事情不像他想的受点罚就能得到宽恕,楚景悄悄收起骄纵,咬牙跪下,“求先生责罚。”
然而陆定却缓缓坐在主位上,声音透着冷淡和失望,悠悠说道:“我懒得再罚你了。我当初带你摆脱炼药童身份,现在又于你有半师之恩,宽容你数次违逆,只是谅在你年幼有改正的希望。但你明知道扶俞用自己的血助你洗髓疗伤,却还如此对他,真是朽木难雕。”
楚景眸光闪烁,陆定往常责罚时来寡言少语,竟是地扭断他和周围人的联系。
陆定又回想起西宫翎那双眼睛,那对深寒的黑眸里蕴藏着混沌的痛苦和厌恶。
陆定咬牙平复着心中的翻涌,注视着这座藏于重重阵法下的浮空之城,这个带给他荣耀与折磨的故乡,“上官师姐,大师兄一切可好?”
他的语调轻柔,殷殷关切一般。
上官凌理解地笑了笑,“掌门对宗门事务亲力亲为,如今宗门各方面的状况都要比西宫掌门那时好地多,同门弟子无不尊敬爱戴,长老们都说他有当年陆掌门的风范呢。”
陆定翘了翘嘴角,带着难言的嘲讽,“他毕竟是父亲的亲传弟子。”
“是呀,”上官凌想了想,“掌门前些年还与九重阁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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