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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摆脱那该死的粘液的机会,但他只是这样混沌的想着,身体却毫无反应。
谢诺垂眸就是兰淮安的发旋,他突然发现兰淮安头发真的很茂盛啊都没有发缝,设计师为自己的发量担忧起来。
思绪胡乱的飘着,锁骨骤然一疼,谢诺轻啧了一下,血液溢出来被舔舐掉。
手心贴着小腹,谢诺指节微动,摸了摸那只眼睛,这是连接他和兰淮安两个完全陌生的人的羁绊,生死相随注定纠缠不休的证明。
心头软软的,谢诺内心叹了一声,真神奇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明确的,不惜一切的爱他呢,矫情一点也无所谓了,自己还能哄不了吗?
手心下的肌肤突然抽搐了一下,谢诺低头,兰淮安在他耳畔嘤了一声,一点一点的从谢诺的视线中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
什么情况?谢诺怔愣。
【好疼…好疼…好疼…】
“兰淮安?”蹙起眉,谢诺下意识的就要去扶他却发现自己仍然被紧紧的抓在墙上,地上的人已经蜷缩起来剧烈的抖动着,墙壁上的黑色液体不断蠕动昭示了主人的不稳定。
【得把…香香…送出去】
兰淮安一抬手,又急忙的收了回去重新塞回肚子那,但仅是那短短几秒,谢诺清晰的能看见他小臂上无数黑色纹路,在皮肤下涌动,最让他赫然的是,兰淮安此刻的左手,只有三根手指,平时漂亮修长的五指,现在无名指断裂一半,前段不断溢出黑色液体,小指更是完全没了。
“你的手怎么回事”谢诺着急又担心,他挣扎起来“兰淮安你松开我!”
【被看到了…被看到了!】
黑色液体寂静一秒,接着猛烈的沸腾起来,谢诺直接被包裹起来,接着就失去了意识,只含糊不清的发出半个音节“兰…”
鬼修踉跄的站起来,抬起头,一张脸狰狞可怖,金发失去光泽凌乱不堪,兰淮安眼前猩红一片,他胡乱的伸手想要扶住什么东西,手穿过粘液碰到谢诺的身体,像是被烫一样收回来。
兰淮安痛苦的抓着头发。
门被粘液打开,谢诺闭着眼,眉头却皱起,但兰淮安无暇顾及,只是急忙的把他送出去安稳的放到床上,然后锁上浴室的门。
一瞬间未被覆盖的门反射出兰淮安裸露的后背,两个像是骨架一样大概手掌宽的奇怪骨头,骨头上还挂着粘液。
兰淮安伸出手,过度模糊的视线里依旧能看出残缺的手掌,转过头,浴室的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样子,脏乱不堪,阴森可怖,如同丧家之犬。
下一瞬镜子瞬间破碎。
兰淮安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样艰难的张着口喘息着,视线已然全红,理智一点一点的瓦解。
“好丑…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兰淮安疯了一样嘶吼,砸掉大理石台面,疯狂的破坏一切,然后蹲在全黑的世界里静默着。
身体的每一寸都像是被打断了一样疼,胃在体内痉挛着,兰淮安扶着浴缸哇的吐出来,吐完继续蹲着薅头发,又吐,又回去蹲着。
吐到什么都吐出来只是干哕,吐到嘴里都是血腥味满嘴是血。
指甲划破胳膊,血和黑色液体一起流出来。
外面一道雷闪过,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谢诺做了一个噩梦,他猛然惊醒,浑身都是冷汗,那种无力绝望的痛楚包裹着他半天才消减下去,再去回想那个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兰淮安…”他侧过头却发现身侧空荡荡,昨日的记忆在脑海炸开“兰淮安!”慌张的掀开被子,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他朝着门口跑去。
“啧!”门被锁住了,谢诺一脚踹过去,门纹丝不动。
冷静,冷静谢诺。
胡乱的找了身衣服,套上衣服的空隙足以让谢诺摆脱噩梦的后遗症,在找遍房间没发现自己的手机后,又研究起了门锁。
冷着脸,谢诺退后两步助跑然后踹在门上,门把手被踹掉了,但是门还是打不开,再后退,抬腿,踹,门轰咚一声轰然倒塌。
小腿一阵发麻。
客厅黑暗一片,打了个冷颤,谢诺大步朝着浴室走去,离浴室两步路的时候停了下来,浴室的门像是被砸烂了随意盖上去的,门口一滩血,已经干涸,血腥味依旧浓烈,刺激着鼻腔。
谢诺心跳加速,手脚冰冷,急促的喘息了一瞬才继续动作。
抓住门把手拉动了一下,果不其然又被锁上了。
鼻子有点发热,谢诺不敢去想里面是什么样子兰淮安又怎样,他咬牙“兰淮安你要敢出事我们就分手吧!”
一拳砸在门上,浴室的门也应声倒下。
眼前的场景对于普通人大概可以成为炼狱了,谢诺用力的抓住门框才没腿软跌倒,呆愣的看着浴室里面。
入目到处都是干涸血迹,黑色的粘液,还有奇怪的软组织落得到处都是,混乱不堪,一浴缸的猩红的血水,腥味让人窒息。
兰淮安?兰淮安呢?
浴室一目了然却没看见兰淮安,收回手手心一疼,才惊觉手心被门框的豁口滑出一道口子,血顺着小臂留下。
随意的往身上一抹,他走进混乱的浴室“兰淮安,兰淮安你在哪?”抱着不敢置信的心来到浴缸边,心跳近乎停止了,谢诺蹲下来把手伸进去,手心摸到一具冰冷的身体。
“兰淮安!”谢诺两只手都伸进去捞,在血水里摸索着把兰淮安托举起来,鬼修那张惨白的脸浮出水面,接着整个人被谢诺抱进怀里。
兰淮安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毫无生气的躺在谢诺臂弯,谢诺死死咬着唇,颤抖着小声叫道“兰淮安?你醒醒,别睡了…”
额头贴上鬼修冰冷的脸
“你踏马快起来告诉我你本来就没心跳不是…死了”
温热的泪滴在鬼修脸颊上,就像是他自己哭了一样。
原来心痛起来真的无法呼吸,谢诺哽住一样,喉咙里发出哈次哈次的声音,他现在变得和兰淮安一样苍白了,嘴唇白白的,脸白白的,如同被抽开了色彩濒临枯萎的玫瑰。
“这是我十岁后第一次哭,兰淮安你要是为了气我,那你赢了”
摸了把脸,谢诺抱起他朝着外面走去。
黑暗的酒店,隽伯被手机铃声吵醒。
“谢诺?谢诺打给我干什么…”模模糊糊的接起电话,对面男人声音平静的抛下一个雷“兰淮安出事了,生死不明,你来一趟”
隽伯一下就清醒了,从床上跳起来“什么?!”
“电话别挂,我马上就来!”
公寓里谢诺拿着毛巾把兰淮安身上的血水擦干穿好衣服放在床上,他眯起眼低头吻了吻冰冷的唇瓣。
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鬼修。
你最好没事,兰淮安,不然你这辈子别想再看见我。
隽伯来的比他想的还快,打开房门看到谢诺时眼底滑过惊讶“你异能提前觉醒了?”
谢诺歪了歪头“什么?”
隽伯提到异能他才想起这回事,刚刚思绪一直挂在兰淮安身上没注意到自己身体的情况,他一抬手发现手心的伤口已经不见了。
“你闭上眼感受一下,我先看看兰淮安。”隽伯拎着箱子上前。
谢诺站起来嗯了一声,他已经感觉到体内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胀胀的,而且是两种。
隽伯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瓶子和针管,手法熟练的给兰淮安脖子上来了一针,谢诺注意到问“这是什么?”
隽伯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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