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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那电话呢,有人打电话骚扰你吗。”
李识宜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手机不是在你们谭总的监控之下么,有没有人给我打电话他应该很清楚。”
“咳咳,”小徐一脸尴尬,“这个我不是很了解。”
李识宜顿了顿,平声问:“那他呢。”
“什么?”
“他有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你的意思是……”
李识宜撇开脸:“我是说邢天羽。”
小徐愣了下,变得有些严肃:“听说快了,谭总有他的部署。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所有证据谭总都是亲自经手,没有假手他人。”
“提醒他当心。”
“这不是他当心就有用的。这事我们董事长强烈反对,让他别赶尽杀绝,否则很可能招来对方穷凶极恶的报复。但谭总也很坚持,父子俩正较着劲儿呢。”
李识宜听完沉默良久。
他不认为谭承有必要做到这一步,之前他也没有深想这件事的代价,只是想当然地认为,一切都是邢天羽罪有应得。就算邢天羽要实施穷凶极恶的报复,那也应该是冲他来,而不是冲谭承。
他拿起手机拨给谭承,结果一直是忙线。
小徐在一旁抓耳挠腮,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她说:“不应该啊,来之前我们还通过电话呢。”
“借用一下你手机。”
小徐递给他,这回果然没有再占线。他脸微微一沉,起身走到屋外。
几声以后电话通了。
“什么事,说。”谭承嗓音极不耐烦。
李识宜深吸一口气:“你幼不幼稚?”
谭承霍地顿住。
李识宜转身看向开阔的马路,心里却还是跟塞了棉絮一样。他冷声道:“打电话给你没别的,就想提醒你一句,别轻举妄动。我不想再欠你一丁点人情,因为仇我已经自己报了。”
“……”
“还有,以后别再派人来我这,不欢迎。”
“……等等。”
挂电话的前一秒谭承喊出了声。
“那天,”谭承嗓音沙沙的,带着从来没有过的犹豫,“那天是我不好,脾气没控制住。拉黑你也是我不对。”
李识宜沉默下来。
这样的谭承是他没接触过的,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喔,我把你号码也给删了。”谭承苦笑了一下,尾音听上去竟然很无奈,“可惜删了也没用,记得比我自己的都清楚,这种感觉太操蛋了……”
李识宜转开目光,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谭承说:“老子就想试试,到底能不能忘了你……真够怂的,还他妈让你给知道了,操……”
一贯跋扈自信、嚣张专制的他听上去有些束手无策,仿佛这是件比生意棘手百倍千倍的事。这样的他反倒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李识宜觉得该说点儿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就在这时,谭承忽然低声问他:“李识宜……你希望我忘了你吗?”
李识宜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一个音节,就被谭承高声打断:“别说!你别说话!”
“……”李识宜眼皮直跳。
谭承喉咙里像含着水一样骨碌骨碌地响,让人怀疑他的确是头野兽,高兴了也是这种动静难受了也是这种动静。
“那我挂了。”李识宜说。
他干净利落地撂了电话。
等他转过身,偷听半晌的小徐看到了他此时的正脸。
眉头紧蹙,皮肤发红,跟之前的冷淡简直判若两人。
“我出去透口气,你自便吧。”
手机以一个抛物线回到小徐手里,她险险接住,抬头一看,李识宜已经走出去十几米了,而且还越走越快,半步都不带停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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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三年已过,专栏今天正式突破了三百万字。是件不容易的事啊…(毕竟是一写不出来就想扯头发、反响不尽如人意就想撞墙的月某…)不过也是件很酷的事,能够咬紧牙关、认认真真地坚持。时间还早,愿我们一直酷下去。】
念旧
如今这种形势,谭承一没工厂二无人马,说他开的是皮包公司都不为过。
敢贷款给他的银行几乎没有,更不可能有什么天使投资人愿意给他砸钱。但其实就差一两个亿的缺口,一旦启动资金到位,凭借他的人脉想找个代工厂简直轻而易举,再把以前由他带领技术团队做下来的几项关键技术从他爸手里一赎,公司立刻就能运转起来。
抵达北京后他开始风风火火地变卖个人资产,这回也压根儿没藏着掖着,那些好车谁出价高谁就开走,一时间全京城都知道他谭承被家里赶出来了,目前穷得咣当山响。
有人乐得看笑话,也有人雪中送炭,给他借个几十上百万的。他来者不拒,照单全收,还按固定价折算成持股比例,让对方做自己公司的原始股东。
不过有辆车他一直没卖,就是那辆被李识宜扔在高速出口的库里南。
周五那天有人来找他买supra,他过去交钥匙,结果是谭曦。
“哥,好久不见啊。”
“怎么是你。”谭承脸垮下来。
谭曦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怎么不能是我,我早就看上你这辆车了,忘了?当初借给朋友充面子,没曾想还被你给撞破了。幸亏啊,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名正言顺开它了,对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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