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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的时候谭承看向他。
夜色中他轮廓格外静,偶尔脸上晃过一盏车灯,会把五官照亮,照得有些凌厉,然后又倏尔寂灭下去,变回那个淡漠矜持的他。就这样,他的脸时明时暗,给人琢磨不透的感觉。但他这股安静劲儿,倒是让谭承中意到了骨子里。
谭承心底热乎乎的,低声叫他:“李识宜?”
他转回头。
“想什么呢。”
沉默片刻,李识宜轻声道:“炀炀等很久了。”
谭承吃味地说:“那个小妮子,等会儿怎么了?我就知道你关心她。”然后又说:“那餐厅我熟得很,老板知道是我定的位置,怠慢不了她,你就别瞎操心了。”
抵达餐厅停车场,李识宜要下车,谭承却先行按住了车把,“亲一口再走。”
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劲,手指就跟焊在上面了一样,李识宜去掰根本掰不开,反而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上身死死抵在了椅背上。
外面是亮堂的灯光,车里是全黑全暗,所以外面看不见里面在发生什么。谭承像头来了兴致的雄兽,把喜欢的人压在怀里又是亲又是闻,两只手也没闲着,根本看不出他一小时前刚经历过一场恶仗,而且肩膀上还不轻不重地受了点伤。
等轻薄够了他才抵着李识宜低喘:“宝贝儿,你心里有我是不是。”
李识宜照着他的左肩狠狠一劈,疼得他龇牙咧嘴,当场眼冒金星。可他脸上还是挂着恶劣的笑,仿佛今天就是被打死了他也乐意。
李识宜背过身,将嘴唇擦了又擦。那里都被他给啃肿了,火辣辣的,而且还留下了牙印。
“你他妈属狗的?”
谭承凑过去汪了一声,然后低笑着问:“学得像不像。”
这实实在在超出了李识宜的认知范围。他半边脸都麻了,猛地将卫衣帽子往下一拽,匆匆推门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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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是我编的,这不是广告,这不是广告。
克星
这地方是谭承特意挑的,当然很有格调,虽然对李识宜而言毫无吸引力,但对于祝炀炀来说就不一样了。
五点差一刻钟时她赶到那儿,大堂经理一听说是谭总预定的,赶紧叫来两个服务生,众星捧月似的把她给捧去了包厢,路上还一个劲地说:“您走这边,注意脚下。”弄得祝炀炀特别不好意思,头都快低到地板上去了。
这么上档次的地方,收费应该不低吧?谭哥无缘无故怎么会带自己跟哥哥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道理祝炀炀还是懂的,欣喜之余不禁抱起几分怀疑的态度。
左等右等,将近七点钟她哥才出现。
隔着玻璃墙一看到人,祝炀炀马上高兴地起身,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可灵动了。不过哥哥模样好像不太对,帽子戴得严严实实的,谭哥还在后面追。
两人一前一后进包间,李识宜双手兜在口袋里,侧身而坐,一如既往的酷。过一会他拿出手机玩起来,祝炀炀忍不住瞟了眼,惊呼:“哥!你怎么还在玩这款单机小游戏啊。”
“打发时间。”
那也不用把帽子遮这么狠吧,能看清吗。祝炀炀腹诽完坐了回去,把菜单递给财主。
谭承一口气点了十几道菜。李识宜反感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当他是个摆阔的傻逼。祝炀炀也说:“谭哥,会不会太浪费了?”
“吃不完打包带回去。”他用那种熟悉的调调说,“明天我跟你哥接着吃,再吃不完还有后天,后天完了还有大后天。”
李识宜忍无可忍:“你有病吧,别算我。”
自己爱吃剩饭还拉上别人,天底下有这种道理?
祝炀炀举手提议:“要不我每样装一点,带回去给舍友们尝尝。”
住校生也有本地的,有的人周末会从家里带吃的到学校,祝炀炀老是白吃她们的,心里过意不去。
谭承叫了服务员过来给她装好,剩下的份量三个人还是没吃完,尤其是祝炀炀,撑得都瘫椅子上了,回去路上还犯起了困,靠在后座一下一下的小鸡啄米。
李识宜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低声说:“停一停。”
他去后排给炀炀盖上了外套。
谭承五官都快酸移位了,嗤了声:“老子都受伤了,也没见你体贴体贴我。”
李识宜皱了皱眉:“我看你一点事都没有。”
“别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行不行,我那是不想让你担心。”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会担心你?”
“不担心我你眼巴巴去找我?还敢说你不是担心我,怕我出事。”
李识宜镇定自若地说:“路上随便一条阿猫阿狗我也不希望它们有事,真要比,你的份量也就跟它们差不多。”
操!
谭承脸上的笑意维持不住了,猛地一个急刹车:“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李识宜犹豫了一下,偏开了头。
谭承立马把他的脸重新扳回来,逼他跟自己直直对视。这回,李识宜的目光不偏不倚迎向他,温度很低,还带着点顽固的对抗,“你确定还想再听一遍吗。”
谭承气得要吐血,开门跳下车,甩上车门狠踹了几脚。
李识宜坐在副驾无奈地看着他。
有些时候这人风度翩翩杀伐决断,有些时候却跟大脑发育不完全一样,相处起来特别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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