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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开会,经理重点表扬了梁楚生那个组。说是这段时间辛苦了,忙活了很久的大单总算是完工了,晚上公司决定聚餐。
散会以后,王经理单独把梁楚生叫到办公室里,上来先是一顿夸,什么公司元老了,什么对公司贡献很大了,工作尽心尽力了……
梁楚生心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王经理,您想说啥?”
王经理咳了一声,正了正神色,说:“小梁,你组里最近进去不少新人,多带带他们。”
“应该的。”梁楚生说,“您还有别的安排吗?”
“没了,回去工作吧。”
梁楚生出来后屁股刚坐到板凳上,同事晓玲就八卦地围过来。
但她还没开口问王经理说了什么,看见梁楚生的脸色以后就闭上了嘴,停了半天,关切地问:“梁哥,你没事儿吧?”
“怎么了?”梁楚生眼下乌青,顶着两个黑眼圈说。
“你看上去像快嘎了。”晓玲说。
“没事,”梁楚生说,“就是昨天有点没睡好。”
对,也就是愧疚得一晚上没睡着罢了。
但你要说他愧疚啥呢,其实也没啥应该感到愧疚的。
晚上聚餐他们选了家自助烤肉店。梁楚生本来不想去的,下了班都已经走进电梯了,又被几个后辈架了回去。
梁楚生提不起兴致,不管怎么样都提不起兴致。
也许是因为一晚上没睡太疲劳了,但他心里还时不时挂念那个傻子。就像压着一块石头,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让你心里难受。
饭没吃多少,喝酒倒是喝饱了。
没等散场,梁楚生就撑不住了,站起来提出了先回去。
宋道成主动说要送他回去,被他婉拒了。
走在路上,被夏天特有的那种黏腻闷热的风吹着,梁楚生有了几分清醒。
清醒过来后就想起来那傻子,梁楚生懊恼地想,不如醉着。
回到家后,屋里漆黑。这下好了,又是他自己一个人了。可他失落个什么劲儿呢?明明以前也是这样的。
梁楚生没开灯,摸黑着走到自己的的房间,他心想,关明鹤的床他还没来得及收拾。
躺下以后,梁楚生翻了个身。他的身体累极了,可脑子里还是乱乱的。
傻子有好好吃饭吗?没有再挨打吧?会不会已经被送走了?
梁楚生以前觉得一个人生活挺好的,他想,他也许只是有点不适应突然到来的平静。
他想,他也许是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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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靠一个名字,在目城确实不好找。公安局那边登了寻人启事也没什么反应。
问关明鹤什么他都不说,给他安排了住的地方,但他就是不走,就在门口坐着,饭倒是顿顿不落。
“阿生今天会来吗?”关明鹤脚蹲麻了,跑到屋里问一个警察。
“不知道。”那人冷漠地说。
一个心软一点的女警官对他说:“你别等了,他今天不会来,明天也不会来的。”
“不会的!”关明鹤说,“阿生说了会来接我的!”
女警官叹口气说:“那你就等吧。”
关明鹤等了三天,他好像发现梁楚生真的不会来了。
他想,他的阿生可能是忘了,忘了来接他。
他跑到院里,天上落了一滴雨在他脸上,随后吧嗒吧嗒地全都落了下来。
夏天的雨总是很急,下得快。所有人都往屋里跑,只有傻子跑出大门外。
女警官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喊不应他了,最后只剩一个背影,在雨中奔跑,那样单薄,坚定,奋不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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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下着大雨,树叶被刮得沙沙作响,雨点敲打着老旧的玻璃窗。一道白光落下,闪电先一步比雷声落下。
梁楚生在雨夜中惊坐起来,出了一身虚汗。他看了看闹钟,才凌晨两点。
外面的雨正放肆地下着,像是夏天在倾吐它的怨气。
闪电不停地将这间屋子照得亮如白昼。梁楚生躺下翻了个身,伸出手摸了摸空荡荡的床单。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才几天而已,怎么还不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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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到了地说要和他一起睡。
梁楚生心软,架不住他一求再求,便答应了。
趁着他刷牙洗漱的空隙,关明鹤一溜烟儿跑进了卧室。
等他进去后,看见傻子在他的衣柜前傻站着。
梁楚生心里大喊一声糟糕,快步跑过去,还是晚了一步。
关明鹤拉开衣柜,看到柜子最下面一层,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圆的,长的,关明鹤歪着头想了想,有的跟他的小鸡鸡长得好像啊!
梁楚生尴尬得脚趾抠地,关上柜门。
“那是什么啊?”
“……玩具。”
梁楚生衣服果然是有点小的。关明鹤穿着他的睡衣,袖子和裤腿短了一截,看上去有点滑稽。
不过谁叫关明鹤长个傻大个,梁楚生想,自己这样的算是正常身高吧,是关明鹤有问题。
关明鹤坐床上巴巴地等他,而梁楚生的屁股一挨到床边就觉得尴尬。
不光是因为被一个傻子撸射了,还因为他珍藏多年的玩具全都暴露了。
好在,对方是个傻子,说是玩具,他可能真的以为就是玩具了。
“过来,”梁楚生从床头拿出一管药膏说,“身上还疼吗?”
关明鹤摇摇头又迟疑地点了点头。
梁楚生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那你这是疼还是不疼?”
关明鹤嗫嚅道:“……疼。”
“把上衣脱了,”梁楚生说,“还剩了一点,我再给你擦擦。”
关明鹤把上衣脱了,乖乖在梁楚生面前坐好。
洗澡的时候光顾着干那事儿了,没仔细看,关明鹤身上那些淤伤还有发青发黄的痕迹。之前梁楚生天天给他涂药,现在看上去没有一开始那么骇人了。
梁楚生用手指沾了点白色药膏,轻轻涂在关明鹤的后背上,他摸着男人深色的皮肤,结实流畅的背肌带着微微性感。
“离开这几天,你怎么没瘦啊?”梁楚生说,“照理说,不该难过得吃不下去饭吗?”
“不是的!”关明鹤转过来解释,“我好难过的阿生,是因为你说让我好好吃饭的……”
“好了,坐好,”梁楚生说,“我就是随便说的,你急啥?涂药。”
关明鹤不乱动了,看着梁楚生给自己的腰上抹药。
他一低头,鼻尖痒痒的,又闻到一股香味,是梁楚生的头发在作祟。
可是真的好香,让他的肚子和心里都痒痒的。他忍着心里乱七八糟和搞也搞不懂的奇怪念头,滚了滚喉结。
“阿生,我有认真听你的话的。”关明鹤低低地说。
梁楚生轻轻“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他看了关明鹤一眼,又匆匆移开,摸着男人滚烫又结实的腹肌,红着脸说:“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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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梁楚生做饭的时候刻意忽略那种黏黏糊糊又湿哒哒的视线。没过一会儿,关明鹤果然贴上来。
“我说,我这小房子挺热的,”梁楚生拿着勺说,“你不能坐那儿玩你的吗?要不你再去睡会儿呢?”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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