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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关明鹤接过来,脸色缓了过来,“你没事儿就好。”
“我能有什么——”梁楚生话说到一半停住了,转身往里走。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上次那件事儿,确实让人心惊,也后怕。
“你看见了,我没事,你回去吧。”梁楚生说。
但关明鹤没动,就站在门口。
有半小时,梁楚生从卧室里出来,看着那个高瘦的人叹了口气,走过去把人拉到沙发那儿。
“你要非在这儿待着就睡沙发吧。”梁楚生知道这时候应该把人赶出去才对,可他就是看不得关明鹤这样,“你的床我扔了,沙发上凑合一晚上吧,明天就走。”
这时候关明鹤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没吃饭?”梁楚生问。
“没吃。”关明鹤说,“我买了泡面。”
梁楚生看了看他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的东西,去了厨房,十分钟后端了一碗面出来了。
“过来。”梁楚生把手里盖着一个荷包蛋的面条放在小厨房的桌子上说,“吃饭。”
关明鹤屁颠儿地跑过去,坐下动筷子之前,看着梁楚生要走,拉住他眼巴巴地说:“阿生,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梁楚生皱眉:“你有点儿得寸进尺了。”
闻言,关明鹤松了手,眼神黯淡下来。
“对不起。”
梁楚生看他像只耷拉着脑袋的小狗一样,无奈地轻叹一口气,还是拉开板凳坐下了。
“阿生……”关明鹤顿了顿,艰难开口,“那天,那件事儿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张承远会找人对你做那种事情。”
梁楚生看到了他迫切,其实回来的路上梁楚生就想明白了这件事儿,关明鹤没必要找了人以后又把人揍成那样。
图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跟我解释?”
“我没脸跟你提,”关明鹤说,“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我没和他说清楚怎么回事儿,是我的错我认。”
“他说你以前最讨厌同性恋。”梁楚生淡淡地说。
“……是。”关明鹤说,“我承认,可那是以前……”
“快点吃吧,面该坨了。”梁楚生撑着脸颊把目光看向了别处。
梁楚生在对面坐着玩手机,半天没听见喝面条的声音,以为对方又犯了犟劲。
他抬眼看了一下关明鹤,发现人正在吃着。突然,关明鹤抬头,两人对视了。
“阿生。”关明鹤张口叫他。
他觉得有种偷窥被抓包的感觉,便起身想走,被关明鹤隔着桌子抓住了手腕。
“阿生,”他微微哽咽,“我是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说出口的话,好像带着无边的苦涩,几乎将他湮灭。
梁楚生看着对方发红的眼眶,感到心口疼了一下,针扎似的。
令人不安的沉默散在这寂静的夜里,关明鹤始终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渐渐的,他松开手,放梁楚生回去。
半夜,梁楚生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一个人钻进了他的被窝。
他起初惊醒,随后平静下来。
除了关明鹤,不会有别的人了。
关明鹤从后面搂着他,手掌垫在他的手背上,将他的手指拢在五指间,态度仿佛不容抗拒的霸道,又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他像曾经那样,总在半夜偷跑进梁楚生的被窝,头埋进对方的颈窝。
“阿生。”
关明鹤的声音闷闷的,低哑,就在梁楚生的耳后响起来。
梁楚生假装没醒,一动不动的。在黑暗中,他感受到了后背传来的男人蓬勃的心跳。
关明鹤刷完了碗以后,其实偷偷拿着钥匙下去了一趟。
夜里漆黑静谧,人群已然散场。
他走到路边,发现停着的黑色奥迪已经不见了。
那个令他感到熟悉的车牌号,是他爸的。
关明鹤知道他爸不会轻易放手,但没想到对方找到了梁楚生。
他太知道那些手段。
“我有点怕了。”关明鹤说。
我怕不能保护你。
你在怕什么呢?
直到睡觉前一秒梁楚生还在想关明鹤说这话的意思,想了许多种答案,可到底还是没有张口问一问。
梁楚生早上醒来以为关明鹤会走,但睁眼发现自己闷在一个怀抱里。头顶传来了对方平稳的呼吸声。
他动了动,抬起头,看到对方熟睡的脸。
关明鹤似乎被梁楚生轻微的动作吵到了,皱了皱眉,原本梁楚生以为他下一刻要睁眼,但他只是皱眉把他搂得更紧了点。
梁楚生贴着关明鹤的胸,被迫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听着他黏糊糊地说了句:“阿生……”
吓得梁楚生不敢动了。
可是挺奇怪的,这明明是他家,他却生出了害怕的感觉。
后来仔细想想,这可能也不是害怕,是不想,不愿意,是希望把这一刻留得久一点。
没一会儿闹铃响了。关明鹤慌慌张张摸到手机把闹钟关上,悄悄看了眼梁楚生还闭着眼睛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吵醒他。
接着关明鹤偷摸地下床,给梁楚生把被子掖好,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轻轻的。
关明鹤走之后床上的人就睁开眼睛了。梁楚生坐起来,头发睡得有点乱,怔怔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他摸着脖子坐在床上,脑袋放空了一阵,然后才起床洗漱了。
上班现在对于梁楚生来说也算是种煎熬了,公司的有些言论已经没办法当做听听就行了。
虽然知道可能过了这一阵这件事儿就不会再是他们饭后的谈资,但梁楚生现在确实不好受。晓玲看梁楚生心情不好,约了他和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出去吃饭,到了地方他才知道,宋道成也在被邀请之列。
同在一个公司,晓玲和孟文宇和梁楚生的关系比较好。虽然宋道成来公司晚,但性子是个自来熟,跟大家都能玩到一起去,又跟梁楚生一块出过差,晓玲就叫了他。
中途他们聊到令梁楚生心情郁闷的这件事儿,晓玲边喝酒边抱怨。
“公司那群男的,天天跟个长舌妇似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糟粕那一套,”她喝了一大口啤酒对梁楚生说,“烦死了,不管是造谣还是真的,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知道了,没多大点事儿,”梁楚生跟她碰了下杯,“还是谢谢你们。”
她感叹道:“如今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几个正常男人了。”
“晓玲你也是,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孟文宇摸摸头发说,“他们确实夸张了一点,但也没办法吧,毕竟我们这小地方,大部分人的思想都是这样。”
“这我当然知道,就是不理解。”晓玲说,“为什么总有些人喜欢说三道四唯恐天下不乱?”
“我告诉你为什么吧,就俩字——闲的。”说着孟文宇和宋道成上啤酒,说:“喝吧老弟,等会叫个代驾。”
宋道成笑着说行,四人碰了碰杯。
晓玲喝酒快,没一会儿就上厕所,正巧这时候孟文宇接了个电话,出去了,饭桌上就剩了宋道成和梁楚生两个人。
“公司里的那些传言是你传出去的吗?”梁楚生说。
这话问的挺突然的,宋道成一下听懵了。
“我为什么要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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