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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的乌托邦世界。最好找到介于想象和现实的那个点,再去想象,不要脱离实际。”
徐念茹抱怨:“师兄你这说的也太意识流了。”
她的眼睛大且黑,丧气的时候眼角会微微下垂,眼皮也一并稍塌陷,露出精灵古怪又愁眉苦脸的神情,看起来很是纯真。
不知为何,严在溪想到了ni,他偷偷笑了一下,被徐念茹追问在笑什么。
严在溪可不敢告诉小师妹,想到了他的狗,便扯开话题:“你这张是几点去拍的?”
徐念茹想了想,道:“十二点半左右,不到一点吧。”
严在溪说:“可以再晚点试试,你有在海边待过一整天吗?”
在徐念茹开口前,他及时补充:“不是在海边度假,就是一个人,坐在沙滩上单纯地看海,从早到晚,日落月升。”
徐念茹摇摇头,叹了口气:“这还真的没有试过。”
严在溪鼓励她:“你去试试看。”
徐念茹说好,她又看了几眼严在溪拍的照片,连连称赞:“拍得真好啊。”
严在溪不谦虚地道:“那当然。”
他对他的作品有这个自信。
谢呈在一旁也挑不出刺来,任谁来看,这都是一副绝对能够角逐风光摄影大赛金奖的作品。
“你们再仔细看看,”严在溪不放心地放大给他们看,指着逐渐模糊的光点,掩饰紧张地看了眼谢呈和徐念茹的反应:“能看出什么不一样吗?”
徐念茹手指点着嘴唇,困惑地皱紧眉头,缓慢摇了下:“没有啊……你是用了什么新手法吗?”
谢呈也看不出来,但他没有吭声,看了眼神情紧张的严在溪,闪过几分狐疑。
严在溪喘了口气:“那就好,没有什么技巧,就是想听听其他专业评委的看法。”
徐念茹拍他肩膀:“拍得很好啦,不要焦虑嘛师兄。”
反倒是谢呈留了心,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三人又坐了一段时间,徐念茹告诉同样嗜甜的严在溪:“我听说这附近有一家巴黎蓝带回来的西点师开的甜品店。”
严在溪眼前一亮:“我们去买吧。”
谢呈对甜品并不感冒,面色如常地说:“你们去吧,我要继续修图,后天是ddl。”
徐念茹也没多想,从挎包里拿出钱夹,甜甜微笑:“学长,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包包啦。”
谢呈和声对她点了下头。
严在溪和徐念茹并肩走出去。
过了一阵,两人拎着三个蛋糕回来,徐念茹把手上的一个放在谢呈旁边,说:“学长,师兄请客,快把他吃穷。”
谢呈目不转睛地把注意力放在电脑的人像上,用手臂排了下旁边的蛋糕,说:“学妹你吃吧,我不吃蛋糕。”
严在溪垂眼看了下息屏的电脑,稍安心坐了下去,把微歪的电脑放正,看了眼时间:“哎呀,都十一点了。”
他急急忙忙开始收拾东西:“你们继续坐一会儿,我还要去郊区赶个工。”
徐念茹没反应过来,愣愣“哦”了一下,在严在溪跑出门前才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谢呈从电脑屏幕上分出视线,微微眯了下眼,看向严在溪的背影。
下午的拍摄不复杂,是一对老夫妻的儿女给他们预约补拍的婚礼照。
妻子前些年身体不好,一直卧床不能起身。儿女工作忙,不常在她身边照顾,夫妻二人彼此扶持着,对郊区的家也有牵绊,不愿意出门,因此拍摄点就定在了他们叫去的家中。
嘉青千禧年后大兴土木,这片郊区也被政府拍给了某家集团,很多建筑都画了个“拆”字。
空气里灰土沉浮,能看到明显的颗粒。
严在溪抹了把汗跑上楼敲了敲门,老太太的儿子过来开了门,满脸喜气地给他塞了个红包。
这是他们这边婚礼的习俗,能给人带来喜气,严在溪没有拒绝,笑着接下了。
拍摄用的衣服是客户自己准备的,严在溪推门进去时这家的女儿正扶着年迈的父亲蹒跚地走向坐在轮椅上的母亲。
老爷子脸上褶皱很深,耷拉着从眼皮垂下,眼眶深深凹陷下去,整个人看起来古板且严肃,不过浊黄的眼睛还是在某刻闪出亮色的光,和老太婆的眼神很轻地碰在一起,嘴角漾起不明显的笑。
本来的拍摄是想要让人一起把老太太抬下楼,取个外景。
但老人很固执,死守在面积不大的陈旧小屋不愿出去。
严在溪把沟通问题交给他们家里人解决,转着脚步在屋里取景。
他绕过小屋看到大敞的阳台时,快步走回去打断他们争执不下的胶着:“要是奶奶实在不愿意出去,我们就在阳台拍吧,我看阳台的风景也挺好的,能看到海。”
家里人生气着妥协,儿子不满地抱怨:“都要拆掉了,施工队都开工好久了,还守着破房子有什么用?”
老太太充耳不闻,一直到完全确认自己真的不会离开这里,才让人抱着她坐回轮椅,推到阳台去。
严在溪帮两个老人摆了一些姿势,但亲吻的时候,老爷子死活不肯,颤巍巍说简直有伤风化,丢脸。
他女儿在一旁颇无奈:“丢脸什么啦,简直就是老古板。”
老人还是板着脸,僵持不下。
严在溪有点尴尬地看他们一家人又要吵起来,赶忙说:“亲额头或者眼睛好了,爷爷不愿意的话我们含蓄点出来的效果也是很好的。”
大家相互妥协半步,老先生轻轻用干涩唇纹深刻的嘴唇贴上妻子干枯的额心。
也许他们这辈子都没有做过如此柔情亲昵的动作。
吻落上去的时候,妻子抬眼看着丈夫轻颤颤地笑,面容枯槁,但目光却格外明亮,神态与床头摆着年轻时那个小姑娘的黑白照如出一辙。
严在溪拍完所有照片,夫妻俩的儿女留他吃个便饭。
他委婉推拒,表示还要回去把照片导出来。
下楼的时候,太阳开始沉落了。
天化为浓稠的蓝,远处的海水黑油油的,天与水之间,他看到那里有一架支起、仍在修建中的巨大的圆弧铁架。
严在溪深吸一口气,目光看到不远处建筑工地撑起的挡牌,但隔得太远,他没看清上面的字。
赵钱钱在店里等严在溪回去,桌上摆着个蛋糕。
严在溪进门的时候惊了一下,笑着脱衣服道谢:“钱姐,破费了啊。”
赵钱钱哼了下,又拿出一旁的保温饭盒:“吃你钱姐亲手做的菜,你小子过个生日面儿够大的。”
严在溪笑嘻嘻地坐下去:“今天是最后一个客户,那就提前庆祝咱们喜洋洋影楼画上完美句号。”
赵钱钱包了个红包给他,摸起来有点分量,让严在溪受宠若惊:“钱姐,你大出血啊。”
“不要拉到啊,”赵钱钱拍了他一下,作势要收回来。
严在溪连忙嬉笑着把红包坐在屁股下面。
赵钱钱做饭手艺很好,一打开盖子饭香就溢了出来。
严在溪很喜欢吃家常菜,但又很少能吃到,期待地亮着眼睛。
赵钱钱回头噗嗤笑出声,说:“你也太像你家狗了吧。”
严在溪不以为然地撇嘴:“物似主人型,要像也是ni随她老爹。”
迎来23岁生日的这个夜里,严在溪没有做梦。
他坐在稍一晃动就会吱呀呀作响的铁架床上,没有ni的房间里,在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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