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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严在溪额头上的伤口早已不见踪迹,严怀山却再也没有弹过琴了。
严在溪鬼使神差地转动脚步走了过去,想去确认外侧的琴脚是否有一道被磕凹的痕迹。
他想知道,这是否还是当年严怀山弹过的那架钢琴。
手还没有摸上去,有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叫了一声:“在溪。”
严在溪猛然回过神,他转身定睛一看,笑起来:“二姐。”
严虹头发齐肩,一丝不苟地顺滑在脑后,眼尾稍上挑,凌厉的灰蓝色眼睛因微笑而略微柔和下来。
她虽与严在溪同母,却是全家遗传严左行身上西方血统最多,也是与儿时对严左行养育有佳的欧裔祖母长得最像的那个。
因此何琼当年生下严虹时就被严左行直接带回了家,养在文铃膝下。他同文铃的家族签过协议,对外就称严虹是文铃生下的二女。
按血缘来说,理应是严虹与严在溪要更加亲昵。但她从小便被文铃一同带大,实际要更偏心大哥和母亲。
在严在溪被严怀山带回家时,严虹还不满过大哥明明可以把严在溪遗弃在孤儿院,为什么要把他带回家让文铃伤心。
但严怀山做事很少会受外界情感干预,他一贯坚持自己的选择并承担无论好或坏的任何结果。
如果严虹不是他的妹妹,恐怕对大哥的评价中会加上“冷血”这个形容。
至今也没有人知道,当年严怀山究竟为什么要不顾全家人反对,把严在溪带回家。
出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婚姻完全受限,每一个人都像泾渭分明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婚姻是他们带领家族checkate的决定性因素。
严左行对子女的配偶严格把控,在订下长子的婚事后不久,严虹就同美国参议院一华裔委员会主席的独子订婚。
她毕业那年是在ohio毕业典礼上致辞的荣誉校友,回到国内这一年同大哥公平竞争,是辰昇集团现任ochiefoperationofficer。
前段时间两人涉足地产,为了谈下一块地皮购买权,忙得停不下脚。如今终于顺利完成发布会,才打算休假半个月去美国和未婚夫相聚。
经年累月的相处,让严虹面对这个天真顽皮的弟弟不再如当年他被接回家时一样厌恶,她好像渐渐可以揣测大哥接回严在溪的用意。
严在溪像一株潮湿红墙上攀着的地锦,身上拥有的是严家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会有的、鲜活的生命力。
她问:“怎么回来没跟二姐说?”
严在溪先和她对视,露出得意的神情,左侧的那颗虎牙泄出来,他笑着说:“给你和大哥一个surprise呀。”
严虹也笑了,打开手包,掏出一张副卡:“钱还够花吗?”
她知道严在溪先前和爸爸刚大吵过一架,但并不清楚两人是因为严左行又提起小时候没强硬要求严在溪切除发育不算完全的男性生殖器而大吵一架。自那之后爸爸大为光火,停掉了严在溪名下所有的卡。
严虹想,现在严在溪身上或许没有多少能用的现钱。
但出乎她意料,严在溪竟然拒绝了,他顺势从佣人手里接过严虹的行李箱,大摇大摆朝外走,走着走着,回身冲她一眨眼:“二姐你也太小瞧人你弟了吧,虽然比不上你跟大哥,但找我拍个照也要给点钱的。”
严虹把卡收回去,露出很淡的微笑,说他长大了。
她说着,又想到近几年严在溪不知为何和妈妈逐渐疏远的关系,叮嘱道:“你有空给妈妈打个电话,这三年你不在家里住,也不常回家,她还跟我念叨过你。”
严在溪没有拒绝,笑着应了声“好”,他想起听严左行说过的一件事,问严虹:“a——她怀孕,身体还好吗?”
“好,”严虹想到母亲肚子里存在三个月的新生命,冷艳的面孔不免柔软:“一周前刚去产检,说是个漂亮的女孩儿。”
严在溪扯了下嘴唇,淡声说:“挺好的,她一直想再要个女儿,大哥也会是个好哥哥。”
闻言,严虹看了他一眼。
严在溪亲自把二姐的行礼放上车后,跟她摆手的时候依依不舍地说:“二姐你也要成家了,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了。”
严虹说:“我半个月后就回来了。”
严在溪却轻微摇了下头,含糊地说:“唔,我是说再往后。”
严虹看了眼腕表,拿手机拨了个电话,等待的间隙想起方才严在溪的话,道:“总有机会的,不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分不开的。”
严在溪笑得很突然。
电话那头被人接通,严虹催促司机快走,一边忙着讲话,一边和严在溪摆手,她余光扫到严在溪的嘴巴动了几下,像是说了声什么。
但车走远了,严虹没听到。
严在溪目送姐姐离开,他站在冷暖交加的风里,垂在身旁的手突然抖了抖,发神经似的像要把全身的寒冷都抖掉。
ni爬在餐厅的毛绒地毯上呼呼大睡,去骚扰它的严在溪无功而返。
他上楼整理了一小部分带回来的行李,又把更多的东西重新在箱子里放好,他不会在这里久住,等正式去影楼上班就搬去老板提供的员工宿舍。
严在溪无所事事地捧着相机在庄园里溜达,看到什么都要咔嚓咔嚓拍上两张。
经过书房的时候,他看到桌上摆着一台电脑,想了一下还是走过去。
电脑没有密码,应当不是严怀山常用的,不涉及公司机密。
严在溪稍微放心,把相机摆在桌上,输入一个网址。
页面红黄蓝绿闪烁,不太正经地跃出大写加粗的四个字——心灵家园,一旁的小字写着:您精神的乌托邦,携手千万小翅膀与您同在。
页面又上角跳动出最新未读99+消息提示。
严在溪没有管它,径直点开之前发布的帖子,上次楼主更新时间还是一个月前。
细又白净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宽大的袖口偶尔蹭在桌沿,腕心的伤疤不痛不痒地蹭着粗糙的桌面。
严在溪打下几行字。
【好久没来更新,都想死我了吧??】
【最近忙得要死,终于偷空出来给小崽子们更新,还不快来谢恩??】
【我看看上次讲到哪儿了,我发现人脑也算机器,好久不想之前的事情,都锈了。想起来了,上次讲到楼主一个钢铁直男,因为偷亲哥哥被赶出家门,你们一群人还说我德国骨科看多了,无语,都说了我那时候在英国!在英国!】
刷新下一页发帖时,网页跳出一条实时评论,严在溪定睛一看——
【扯淡吧,世界上要真有楼主形容的这么完美的好大哥,我就直播倒立洗头】
他当即回复【????开直播!!!不开不是真男人!】
【我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不接受反驳!谁都别来污蔑我哥,不然我跟谁急!
给我气得说都不会话了,接着讲故事吧。
我后来好好反省,总觉得对不起我妈,虽然她现在不让我这么叫她,但我在心里偷偷叫她又听不着,我就叫,妈妈妈妈妈妈!
也不知道为啥,反省着就反省进了酒吧,我觉得一个人在房子里待不住,总会胡思乱想。
那之后有又过了几天吧,可能是哥气质忧郁,长相帅气,有不少女孩儿来给我塞邮箱,我本来是一个都不要的,但有个女孩儿倍儿像我哥,就是那种高贵冷艳的感觉懂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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