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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像十八岁的喻年。
拥有这个娃娃的店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先生,一开始还对他挥挥手,表示这个娃娃不卖,可是他一连诚心地上门了三天,并且说这是要送给他的爱人的。
这个老先生终于还是松口了,找了一个精美的胡桃木盒子,把这个雪白漂亮的小娃娃装起来,递到祈妄的手上。
“小鬼,你最好不要是骗我。”这位法国老人吹胡子瞪眼地望着祈妄,“这可是我的孙女亲手做的,是听你说想讨心爱的人欢心才让给你的。”
祈妄轻笑了一声。
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年纪了还会被叫“小鬼”。
也许是今天的阳光太美好,风也轻盈,窗外坐着喝咖啡的年轻人,还有街头艺人在弹吉他。
他难得生出了一点幼稚的炫耀之心。
他解锁了自己的手机,调出一张照片,举给店家看。
“这就是我的爱人。”
照片是近期拍的,喻年半坐在他的身上,手里端着咖啡,因为刚刚醒来还神色不清,睫毛半垂,嘴唇却像花瓣一样粉。
他搂着喻年,本来是在回合作伙伴邮件,可是垂眼看见喻年乖巧的模样,却心念一动,留下了这张照片。
店家挑了挑眉,露出好笑的神色。
年轻人。
他暗自咕哝了一句,把那个胡桃木的盒子交到了祈妄手上。
“你的爱人很美,他值得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
现在这只娃娃被小心地放在行李箱里,办了托运,祈妄再三叮嘱要小心一点。
其实喻年早就过了喜欢娃娃的年纪。
可是他一眼看见这只娃娃,就想送给喻年。
他坐在休息室等着飞机,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再过十一个小时,他就能降落在中国的土地上。
他的随身背包扔在脚边的旁边,手中的咖啡温热,带着一丝花果的甜意。
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去见到喻年。
在离开之前,他跟曾南岳又长谈了一次。
他艰难的,尽量平静地与曾南岳讲述了他与喻年的故事。
从他二十岁到如今。
他说起自己二十岁与喻心梨裴照的那一场谈话。
说起他没有去往喻心梨安排好的学校,而是独自到了一个荒芜的县城。
说起在他离开后,喻年仍旧找过他。
曾南岳始终安静地听着。
到了他这个年纪,大风大浪不知道见过多少,分隔天涯的爱侣他也有所听闻。
可是当故事的主角变成自己视如亲子的学生,他还是沉默了许久。
他在削一个青梨。
青绿色的果皮长长地在刀下连成一道没有断开的锁链。
他低声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跟那个孩子好好聊一聊,聊聊你为什么离开,聊聊你的过去与现在。阿妄,我很少以长辈的身份与你说教,但你到了我这个时候也许就能明白,恋人之间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隐瞒,信任是非常珍贵的,一旦被打破就再难修复。”
“我是你的长辈,我当然会心疼你,觉得你有苦衷。可是那个孩子是实实在在被你抛下了八年。”
“以我的过来人的想法,这孩子最痛苦的也许未必是你们当年的分手,而是这漫长的分离。”
曾南岳轻轻叹了口气。
他手中的青梨果皮终于断了,轻轻掉落在不锈钢的水盆里。
他幽幽道,“这世界上最伤人的往往是时间。”
祈妄坐在休息室里,脑海里反反复复想着曾南岳的话。
他打开手机,他跟喻年的聊天还停留在昨天。
喻年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还罕见地向他发出了邀请。
他一瞬间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喻年面前,可是他偏偏已经预订好了一趟短暂的旅程
就在昨夜,他在电脑上购买了一张订单,地点是某个遥远的县城的一间民宿。
这个县城的名字叫江阳县。
七八年之前曾经是热门一时的旅游,有新建的游乐场,矿山公园,园内有一辆老旧的铛铛车,穿过参天的水杉林可以看见两边老旧的宿舍。
那是喻年跟他告白的地方。
在那间民宿里,喻年泪流满面地握着他的手,被他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是像一只赤诚勇敢的荆棘鸟,不依不饶地与他告白。
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更勇敢的一直是喻年。
这些年他一直回避着这个地方,明明也回国过两三次,却从来没有敢去故地探访。
即使他的记忆里还停留着那里的一草一木。
无数次深夜里,他从深夜里醒来,眼眶潮湿。
他总会想起江阳县。
他想跟喻年重新开始。
所以在听完曾南岳的话后,他反复思量了许久。
冲动之下,他订了一张去往江阳县的订单。
七八年过去,即使这个旅游景点已经冷落衰败,可这间他跟喻年住过的民宿居然还在。
他想曾南岳说的也许是对的。
他还欠喻年一场解释。
这七八年的分别,他都没有好好与喻年说起。
他其实也在逃避。
因为撇开那些阴差阳错,撇开喻心梨和裴照的阻挠,撇开这些年的艰辛,意外,误会。
就像曾南岳说的。
他最无法面对的,也是他与喻年分别的八年。
可这次他想回一次江阳县,他想去看一眼那年的水杉林,阳光穿过玻璃照在铛铛车上,路的尽头有一家小小的矿石博物馆。
一切是不是都完好还如昨天。
他想从中汲取一点勇气,好收拾起破碎的过往,与喻年认真地进行一场长谈。
航班落地。
祈妄出了机场,很快就找到了属于他的座驾。
司机从车上下来,向他问好,把车钥匙交到了他的手里。
从a市开到江阳县,需要整整五个小时。
但这一趟的旅程,祈妄不想要带任何人,他只想一个人穿梭过隧道,抵达那个也许已经人烟荒芜的小镇。
他开到半道的时候下起了雨,车内放着坂本龙一的《rry christas rwrence》。
这是喻年当初弹给他听的,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其他员工都已经下班了,只留他们做最后的清理。
在月光下,喻年掀开钢琴盖,替他弹了这一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钢琴曲。
后来在国外他才知道这原来是一部电影,结局很惨淡,以至于喻年并不愿意与他提起。
可是喻年却又矛盾地喜欢这一支曲子,喜欢到一定要弹给他听。
喻年身上有时候就是会有这些矛盾的细节,天真又固执,单纯又勇敢。他会有娇纵的小脾气,可是也比谁都坚韧。
祈妄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爱,他天生匮乏对爱的感知,他出生在一片贫瘠的荒原,能得到玫瑰的垂青,像上帝许下的一个玩笑。
但是喻年弹琴的那个夜晚,钢琴曲没有一句歌词。
可是他却在琴声里听出了爱。
那不是劳伦斯先生的爱意。
是喻年对他的。
祈妄在高速路上疾驰,最后停在江阳县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这个小镇果真是萧条了,才晚上九点已经灯火黯淡,一条街上只有几家餐饮还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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