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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末有点尴尬,但陈因坐面色如常,两人在后排的角落坐下。

“啧啧啧,腻歪。”陈因坐小声同他说,“光天化日,居然在神圣的教室里亲嘴。”

“你小声点。”林青末怕被人听见,

校园里的小情侣最为猖獗,宿舍楼下、角落里,甚至大路上,动作亲密的,比比皆是。

“诶,你亲过嘴吗,末末?”

陈因坐往后一趟,双手交叉垫在后脑漫不经心地问。

知道林青末没有谈过恋爱,本意只是逗逗他,却没想到他的脸上真的出现了某种游移的神色。

“你不会真的跟人亲过吧?”

陈因坐“腾”地坐直了,眼神犀利起来,仔细看嘴角的笑容也有点挂不住。

好在林青末及时从思绪中抽身,摇了摇头,“没…没有。”

临近上课,人渐渐多了起来,教室里喧哗了一阵又在上课铃声响起前归于平静。林青末在平板上打卡电子课本,像这种连上好几门的课他一向懒得带书。

眼睛盯着黑板神志却飘忽,他无意识地咬住下唇,沉浸在一些回忆当中。

有没有跟人亲过?正儿八经的接吻当然没有过,但是——如果不小心碰到嘴唇的误会也算的话,其实是有的。

大概是刚刚和陈因坐搬进一个寝室的时候,具体来说是应该是在去年的元旦晚会。

那时候他当然是台下的观众,独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陈因坐有维持秩序和接待嘉宾的工作,穿着板正的西装在场下穿梭,尽管没有上台,却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无不无聊?”

他隔几分钟就飘到林青末身边晃一趟,一会塞给他一张只有嘉宾和老师才有的纸质节目单,一会同他吐槽两句即将表演的节目太红太专。

“你还是去忙吧,我没什么事。”他一来总是有人看过来,林青末不太习惯。

陈因坐点头应好,却是照来不误,捡了什么有趣或者无语的事情就非得来不吐不快。

喝多了水都林青末打算趁空上个厕所,每个节目结束和开始会有一段时间的黑幕。

不过林青末有轻微的夜盲,但好在发了手持的荧光棒,勉强能够视物。

啪——

他贴着墙边走,却被几个急匆匆的、好像是工作人员的学生撞了一下。

手里的荧光棒掉到地上,熄灭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对方急急地道歉,但没有停下脚步,错身走远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很疼也说不上,林青末扶着墙,茫然的眨了眨眼。

夜晚的自然光线对他而言昏暗到接近于无,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常常让人感到恐惧,哪怕是在一片喧哗中。

他蹲下身,在地上摸索了一下,幸运的是很快就摸到了掉落的那根荧光棒,不幸的是他按了好几下都毫无反应,应该是摔坏了。

这处是过道,他又半蹲着,有些走过的人也没注意,不小心绊到了他。

失去重心的林青末往前跌了一下,本以为会同地板亲密接触——地上好像有地毯,他甚至回忆了一翻——却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冬天,隔了好几层衣服,温度说不上,但是对方明显臂力惊人。即使如此,他还是因为惯性前倾的头和对方相贴。

方位显然是脸对脸,因为撞疼了鼻梁骨,最关键是的是——

对面触电般的松开他,往他手里塞了一根荧光棒。

“谢…谢谢。”

林青末按开,是好的。但他拿着发亮的荧光棒,站在原地没动,愣愣地,缓缓地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嘴唇。

对面的人早就不见了。

陈因坐之前忙的项目过了初赛,不再每天晚上往图书馆跑,总算轻松了很多,晚上有空腻在宿舍。

他最近热衷于林青末的玩头发。

头发长了披散着太热,林青末自己记性不好,解暑的秘诀一般系在陈因坐的手腕上。

不过两个男生自然都不会什么发型,无论自己扎还是陈因坐帮他,都是一个潦草的低马尾了事。

陈因坐看路上有个女生扎着精致的辫子配裙子,盯着人家看了老半天,结果尴了个大尬,搞得那女生很羞涩的上来找他要微信。

他当场很痛快地加了,林青末也以为他真的看上人家了,结果陈因坐大大方方地把聊天记录推到他面前:

—hello帅哥你好可以给个备注吗

—你好,我是陈因坐

—我想请问一下你的裙子有链接吗

对面很久没回,十几分钟后才发了个淘宝链接

—谢谢。

聊天到此为止。

“你这是干什么,”林青末哭笑不得,“你看半天就是看上人家的裙子了?难怪别人不回你了。”

陈因坐耸耸肩,“不是,我是觉得,她扎的发型好配你那条裙子。”

就是这样,晚上陈因坐非说要给他做发型。

做发型自然要练手。看完教程,陈因坐自信满满,号称已经完全掌握了至少三种辫子的编法。林青末信以为真,事实上他扎的麻花辫都看起来非常诙谐。

“其实也还好啦,”林青末很走心地安慰他,“我觉得挺好看的。”

好不好看靠他一张脸撑着,哪怕再土再凌乱的发型也如出水芙蓉般纯。

“我就不相信了。”

陈因坐并不服气,觉得完全没达到想要的水平,他自我感觉还是很心灵手巧的,把皮筋散开重整旗鼓。

林青末盘腿坐在床沿上,不厌其烦的等他一次次重试。他刚洗完澡,身上香得不行,发色很黑,发质又很软,流水似的在陈因坐的手心淌过,时不时露出的白腻后颈像水底的柔软河床。

陈因坐动作虽然生疏,但很温柔,时不时问他有没有被扯痛。

林青末小幅度地摇摇头。他自己也不做别的事,只偶尔和背后的人交谈几句,双眼放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一个任人摆弄的漂亮娃娃。

折腾了半天,总算理顺了手,没有编得歪歪扭扭,他甚至按照步骤把辫子成功扯蓬松了点,本来就不大的脸彻底显得跟巴掌一样小,有种清冷的纯真感。

“怎么样?”

他得意洋洋地把镜子递给林青末,“我的手艺确实还不错吧?”

“嗯。”

这次确实大有进步。

“真好看。”

陈因坐把自己的手机塞给他,非要他拍照留念。林青末已经习惯了,拍了几张自拍,又按他的要求把两个人都放进镜头拍了几张合照。

最有感觉的是有几张正好拍到了帮他摆弄辫子的手,突出的指骨和深一度的肤色显得很有张力。

他对构图还是很有要求的,挑了几张好看的发给自己,退出去把其他照片都删了。

“删了干什么?”陈因坐拿回手机在相册里翻来翻去,看着只剩下可怜巴巴的六张照片。

“其他的不好看。”

“哪里不好看?末末怎么拍都好看,”他嘴上反驳,动作一气呵成复原了刚刚被删除的其他照片,得意洋洋:“我就知道你又忘记回收站了。”

拿他没办法。

“别弄我了,快去洗你的澡。”林青末瞥过眼不看他,语气里一股自己没发觉的娇嗔味。

陈因坐屁颠屁颠走了,还不忘捞上手机。

他的手机相册里除了拍一些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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