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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像催眠的白噪音。
“好的,谢谢您的信任,他们都是很优秀的新人,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与导演又谈了几句,加了联系方式,廖至泽这才领实习生出门。
结果不错,一个试上了重要配角,另外两个也试上了,只是台词较少。
这是好消息,振奋人心,廖至泽当即敲定请大家吃饭,四人有说有笑走进电梯,门快关闭时被人按开,闻鹤植施施然走进来。
“廖先生,”闻鹤植笑笑,“又见面了。”
“闻先生要走了?”廖至泽帮他按着电梯,“不继续面了?”
闻鹤植点头:“到这就够了,我还有些事要办。”
“啊,好。”廖至泽点点头。
闻鹤植的视线始终轻轻地落在廖至泽身上,看得廖至泽忍不住抬眼与他对视,闻鹤植是那种一看就知道干哪一行的人,廖至泽也买过doris的衣服,没想到doris的主理人这么年轻。
你们时尚界的人都喜欢留长发,喜欢用勾搭的眼神看人吗?廖至泽腹诽,叮一生电梯到了,出电梯时闻鹤植的手在廖至泽背上轻按一下:“慢走,廖先生。”
廖至泽不知怎地,背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谁知刚一抬眼,面前站着一个清俊长相的男孩,闻鹤植的手刷一下从廖至泽背上收回去:“阿声,你怎么来了?”
任声抬手一抛,亮光一闪,闻鹤植接住车钥匙,任声没多看一眼,转头就走:“给你送车。”
闻鹤植扭头朝廖至泽笑笑,算作道别,立刻拔腿追人:“阿声,你走太快了吧,你去哪儿啊?等等我送你回家。”
“你不是要去机场接人吗?”
“接人哪有送你重要。”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打情骂俏着走远。
“廖老师?”
廖至泽出了神,收回飘远的眼神,对实习生们说:“嗯,走吧。”
人潮声将心跳声覆盖,廖至泽闷头走路,好像又回到当初,姬颢一声不吭离开前夕。姬颢。这个封存了太久的名字甫一被想起,就立刻要从厚实的土地下破出,廖至泽在实习生的注视下自顾自摇摇头,一抬眼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面露尴尬,欲盖弥彰地问:“吃什么,想好了吗?”
实习生:“哥,不是刚才说去吃日料吗?”
“啊,我一下子忘了。”廖至泽讪笑。
地铁到站,廖至泽跟着人流涌出,b市地铁出了名的拥挤,电梯上行时回看,乌泱泱的全是人。
与地铁站一样,机场出口人潮汹涌,杂乱的人声混在一起,闻鹤植送完任声赶到时,要接的人已经在长椅上等待多时,闻鹤植上前:“抱歉,堵车来晚了。”
那人闻言起身,带着一顶鸭舌帽,半张脸隐在帽檐下,半张脸被口罩遮住,长发在脑后延伸至肩胛,穿一件轻盈的棉麻衫,配一件棉麻短裤,肌肉匀称的腿裸在空气中,闻鹤植辣评:“入味的意大利风格。”
那人微抬起头,露出一双眼睛:“你就是这么待客的?迟到半小时,小心我反悔。”
闻鹤植笑着不接话,接过他的行李,领他往停车坪走:“我特意让餐厅开了瓶上好的黑皮诺给你谢罪,原谅我一回。”
那人不说话。
闻鹤植耸耸肩,放出杀手锏:“今天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廖先生,和想象中很不同。”
一束锐利的视线射过来,闻鹤植得逞一般笑笑,看着那人的眼睛说话。
“倒没想到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嗯?姬颢。”
两人碰了面,一刻也没耽搁,直奔doris总部,一整个项目部的人都在等。
马不停蹄谈完工作,走出大楼已是凌晨,姬颢入住公司附近的酒店,闻鹤植送他到房门口,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一声,闻鹤植掏出来看了眼,笑了。
“行,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姬颢无意间瞥见屏幕,摆在餐桌上的保温盒,有人为晚归的恋人准备夜宵,姬颢手指在拉杆箱把手上抠了一下:“好,路上小心。”
酒店服务到位,餐食二十四小时备着,姬颢看着菜单点了几样看着普通的菜,洗完澡餐已经送到,揭开碗盅尝一口,不好吃也不难吃,姬颢的胃口曾被人养刁,这五年忙着工作,倒退回先前用快餐对付,重新来到这里,对食物的要求又突然高起来。
姬颢只尝了几口便不想吃了,开了瓶酒边喝边踱步到窗前,b市是座不夜城,市区中心的灯不会熄灭,跟当初住在陈旧的老房子里时不一样,一到九点后便全部安静下来,只看得到昏黄街灯。
姬颢这次突然到中国发展,在行业内引起不小的震动,很多家公司看中他带回的项目,做得好,今后不只是在时尚圈万古长青,还能从中赚取巨额的财富和巨大的名气。
姬颢将办公室收拾好,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姬总监,会议室准备好了。”闻鹤植给他挑选的助理是个三十出头的女生,妆容精致一丝不苟。
姬颢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二十分钟后开会。”
由法国加西亚集团创办的时尚杂志《fli》是全球历史悠久、光受尊崇的时尚生活类杂志之一,姬颢不只是在加西亚旗下担任设计师,还兼顾《fli》的时装板块总编,doris也是在他的帮忙下拿到《fli》的合作机会,在国内创办《flidoris》,这对于任何一家时尚公司来说都是顶级殊荣,就算是姬颢也动用了不少关系,大费周折才拿下加西亚总部首肯。
大家都好奇闻鹤植是靠什么收买姬颢选择了doris,闻鹤植面目高深,跟人打哑谜:“我其实只花了三十万,就让姬颢死心塌地地选择我了。”
大家都以为这只是一句玩笑。
后来大家熟悉了一点,才听到姬颢透露,闻鹤植送过他一块虫珀,姬颢很喜欢。
虫珀是天然琥珀的一种,虽然收藏价值高,但一没有天然宝石昂贵,二没有蓝琥珀漂亮。不过也难说,顶级设计师的眼光是可能比较刁钻。
万一人就喜欢看看小虫子研究研究蜥蜴头骨呢?但过了一个月,姬颢的助理说她亲眼看到了那块琥珀。
“你们猜里头是什么?是一只蝴蝶翅膀,真漂亮。”
被琥珀困住的蝴蝶,亿万年封存在温润的琥珀里,翅膀纹路清晰可见,在琥珀中获得永生闻鹤植在香港以三十万拍下,当作撬开这位名设计师的心门钥匙。
姬颢五年间设计的作品常会带有蝴蝶元素,配饰也不止一次出现蜜蜡和琥珀,在人人喜爱宝石的时代里闯出一条特殊的路来,与早期的设计风格大相径庭,姬颢正式入职后的作品变得干净柔和许多,最出名的便是“玻璃门”系列,在采访时毫不避讳地告知媒体他之所以取名为“玻璃门”,是因为灵感来源于他与恋人住在一起时每日透过阳台玻璃门所看到的天空。
“玻璃门”系列一战成名,姬颢的才华得到认可,姬颢背靠父母,面对朝他敞开的辉煌大门,跨进去,经历了光鲜而寂寞的五年。
这五年姬颢见过很多人,光鲜亮丽的,忧郁明艳的,无数美人前赴后继想要成为他新的缪斯,姬颢的手臂揽过很多模特、明星、歌手,在镁光灯前,所有人都为结实他而高兴,他的蝴蝶纹身被赋予很多故事,连同他口中的恋人一起,但谁都没见过他的恋人。
二十九岁,姬颢变得沉默,过重的负担令他的身体时常疼痛,脾气也逐渐阴晴不定,像失去阀门的洪流,他除了工作就是酗酒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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