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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被担忧抵消,他怕姬颢再也不来了,但好在他还是来了,认清心意后廖至泽想要对姬颢好一点,那些事情就当是一场误会吧,正如姬颢所说,他没有伤害过自己,反而帮了自己的忙。
包间区今晚的预约很少,估计是因为工作日,大家更喜欢到吧台或无烟区的散台小酌一杯,微醺便回去休息,养好精神第二天上班,廖至泽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做好卫生后,领班告诉包间区的人他们可以先回去了,廖至泽换了衣服,一整晚都没看到蝴蝶,他想着混在人群里远远看一眼再走,于是回到卡座区,四下搜寻,最后在靠近舞池的散台看到被人群围绕在中心的姬颢。
廖至泽再靠近些,围着蝴蝶的男人们看上去很年轻,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为首的黄毛搭着蝴蝶肩膀,以为风流倜傥,但事实上这样很滑稽,因为他比蝴蝶还要矮一个头,廖至泽打赌他肯定偷偷踮脚了。
然后男人说了什么,一群人开始起哄,推搡着两人往舞池入口走,廖至泽蹙眉看着一切在眼前发生,男人的手拦在蝴蝶腰部,趁乱偷偷用手指握住蝴蝶的腰。
廖至泽本能地感觉到愤怒:他那天晚上掀开姬颢外衣,直面过那截美好的肉体,比女人更具力量,比男人更纤细,介于两种性别中间,再往下,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的青筋,蔓延至裤腰遮挡的地方,两道人鱼线插进去,引人遐想,很讨人喜欢,廖至泽那之后做过一次梦,将嘴唇印在姬颢秀气的肚脐上,那是曾属于他的地方,那个人,那个既矮且蠢的男人怎么配去碰他?!
或许是廖至泽的视线太过炙热,执念过于强大,令蝴蝶都感觉到了;也有可能只是凑巧——他突然回头,正对上廖至泽的眼神。
像是烧断的灯丝。姬颢抿唇一笑,转回头去。
廖至泽的身体下意识动了动,跟在他们身后朝舞池走去。
舞池挤着好些人,男女贴面而舞,一手搂着女伴摇晃的男人偷偷伸出另一只手去摸别人舞伴的手臂,男人油腻沉重的手搭在蝴蝶肩膀,用粗短的手指狎昵地勾缠他的发丝:“我认识一个理发师,他很擅长打理长发,广受好评,我介绍很多女人去他那里做头发,她们都很满意。”
蝴蝶勾唇,高傲地说:“我保养一次头发要花上千元。”
男人的脸色微变,还是说:“应该的,你那么漂亮,漂亮的人”
还没说完,眼前一暗,头顶的光被挡住了,他面前、蝴蝶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光看不清长相,只觉得压迫感十足,但只是一秒,当蝴蝶转身看到他,蹙眉问他有什么事时,男人的气场突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眼角耷拉着,有些没精打采。男人看清那人的长相,老实无害的好好先生脸,只是因为身高所以先入为主,觉得很凶。
他一开口,竟然是一句:“对不起。”
男人试图插入两人中间:“喂,你是谁”
却被蝴蝶一掌推开,差点撞上身后的男人,蝴蝶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对廖至泽说:“我以为你算了,你还挺让我意外的。”
说着转身朝出口走去,廖至泽连忙跟上,男人面色青白,朋友都在看着,面子挂不住,一下子拉住蝴蝶:“你干嘛去?”
姬颢才意识到原来还有一个人,今晚跟只鼻涕虫一样甩不开,方才就想叫保镖了,还是瞥见廖至泽来了才故意演一出戏,现在目的达到,也懒得再装,拉着廖至泽领口让他靠过来,贴着他耳根说:“老地方等我。”
然后放开廖至泽看着男人,露出刻薄的真面目来:“先生,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你说什么?!”男人不可置信,刚才为了跟蝴蝶聊天,买了整整十瓶酒,消费了上千元,还没牵到手就要被抛弃了?他拉着姬颢不放,姬颢不耐烦了,冷声说:“放手,我要叫保镖了。”
“你这个妓女!”他气得大喊,抓住姬颢头发,周围引起一阵骚乱,人们朝这边看过来,男人故意抬高声音怒骂,“骗我在这里消费,竟然当着我的面勾引其他男人?!”
“喂!你干嘛呢!”在场外的保镖立刻冲过来,却被男人的同伙拦住,他们人多,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靠进姬颢,姬颢刚想自己解决,脸边突然扬起一阵风,他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脸在自己的面前变形,然后飞扑倒在栏杆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肩膀被揽住,廖至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事了,我们走吧。”
姬颢收声,跟着廖至泽走了,路过吧台给领班一个眼神,领班意会,前往骚乱中心善后,引起骚乱的人全身而退。
一路无言,两人走进老板办公室,廖至泽确定姬颢没事后,担心姬颢还是不想看到自己,说:“我先走了。”
姬颢已经走到桌子旁边摸抽屉里的烟,闻言问:“去哪儿?”
“我打了人,回去看看。”廖至泽不是逃避问题的人,他那一拳带着怒气,铁一样的砸过去,估计很严重,赔钱或者怎样,他得处理。
姬颢摇头:“这件事让领班处理,她会摆平,你别去添乱。”
“哦。”廖至泽在舞池里彰显主权的时候那么威风,现在只剩两人的空间却在门口犯错似的罚站,走进去都不敢,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先回去了?”
姬颢将烟盒啪地摔到桌上,深吸一口气命令道:“过来给我点烟。”
廖至泽应了一声,合上门走过去,接过火机擦燃,双手举着给姬颢点烟,姬颢眯着眼,瞥见廖至泽指关节发红,点烟时手微微颤抖,便抬起手托住他的,拇指在泛红处轻擦两下,问:“疼吗?”
这句话应当问那个被打的人,廖至泽看着姬颢脸色,说:“一会就好了。”
姬颢笑笑:“我倒是庆幸你那天没那样打我,吃这样一拳还是挺要紧的。”
廖至泽连忙说:“我不会打你的。”
姬颢吸了口烟,烟灰摇摇欲坠,廖至泽也没把手挪开,姬颢问:“为什么?那天不是气得发抖?”
“我——”廖至泽顿了顿,“我现在不气了。”
“噢。”姬颢不说话了,只是反复擦着廖至泽指骨,盘手把件似的,廖至泽心里痒痒的,他近距离看姬颢,几天没见,他还是那样漂亮,睫毛卷翘浓密,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面颊丰盈,左眼眼下有一颗泪痣,听说经常哭的人才会长泪痣,姬颢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会哭的人,可能是长在那里漂亮的吧。廖至泽想,他很想亲一亲那颗痣,烟灰终于落下来,廖至泽被烫得抖了一下,同时姬颢抬眼,眼神直直地射过来,廖至泽猛地意识到自己在肖想一些龌龊事,连忙要退后,却被姬颢拽着手留在原地,吹掉了烟灰。
“你在想什么?”他似乎要透过廖至泽眼睛看进他心底,“告诉我。”
廖至泽摇头。
“我讨厌揣测,给你机会,你不要不识好歹。”蝴蝶的嘴唇张合,露出里面白净的牙齿和嫣红柔软的舌尖,廖至泽想到牡蛎,姬颢外壳那么坚硬,内里一定很柔软,如果他能撬开姬颢的壳
“不回答就滚出去。”
——他会不会也会柔软地包裹住自己?
廖至泽眼神变得迷茫,像是受了什么蛊惑,呆呆地呢喃:“我想亲你。”
姬颢听完,勾唇笑了,将烟捏在手指,按在烟灰缸里。
“就这事吗?”他笑,眼角微皱,手猝然按上廖至泽后颈,廖至泽不得不低头迁就过来,姬颢抬起脸,直直吻住廖至泽的唇,廖至泽因为过于震惊而微张着唇,被灵巧的舌撬开钻进去,勾着他的舔吮,唇齿带着烟草的味道,有些呛,但味道又是甜的,花蜜一样。廖至泽全身都僵硬了,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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