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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身边时,廖至泽却叫住了他:“蝴蝶。”
姬颢停下来,看着他,廖至泽又下意识微微弯腰,让姬颢平直的视线正好落在自己脸上,姬颢双手抱臂,摆着架子——因为并不打算将廖至泽继续当作攻略对象,那么剩下的也只是工作关系:“廖至泽。”
“嗯。”
“你知道我真名吧,”姬颢视线落在他眼底的乌青,又看到他无意识微张的嘴唇,最后移到他的眼睛,“以后叫我的名字就好,不许再叫我蝴蝶。”
廖至泽问:“为什么?”
姬颢挑眉,勾手让廖至泽凑近来,廖至泽用一种僵硬的姿势靠近,他看上去还是不太习惯接近姬颢,姬颢也没介意,侧过脸,呼吸的热气扑打在廖至泽耳根,软软痒痒的:“因为那是调情时用的称号,跟你在床上喊女人宝贝熊一样,所以你现在不能再喊这个了,明白?”
廖至泽的脸刷地红了,他想解释喊蝴蝶时从没想过调情,也没有在床上喊过女人宝贝熊,甚至他想说自己知道姬颢是男人也一样喜欢他,但他的舌头跟躺入冰棺一样,僵硬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无论在见面之前做了多少心理准备,但只要一面对姬颢全部都失效,只剩下束手无策。
姬颢的眼神咄咄逼人,廖至泽垂下眼:“知道了,姬颢先生。”
真听到廖至泽这么叫自己,姬颢内心又有些不满,他出了口气,说:“今晚我在卡座区,你就去包间区,不要让我看到你。”
廖至泽继续说:“知道了。”
姬颢趾高气昂地离开,廖至泽低着头站在原地,有人跑来问他做错什么事情被姬颢训斥,廖至泽摇摇头,他不是被训斥,只是姬颢要跟自己划清界限,这比被他训斥更让他难受。
他那天晚上反应那么激烈,肯定刺痛了姬颢的心,他犯错了。那晚当他走到门口偷偷用余光瞥向办公室里面,看到姬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长发凌乱,看不到表情的画面,一直困扰着廖至泽,廖至泽责怪自己为什么动作不能轻柔一点,弄疼了他或者吓到了他怎么办。
这几天都没见到姬颢,原本那一点点的怒气被担忧抵消,他怕姬颢再也不来了,但好在他还是来了,认清心意后廖至泽想要对姬颢好一点,那些事情就当是一场误会吧,正如姬颢所说,他没有伤害过自己,反而帮了自己的忙。
包间区今晚的预约很少,估计是因为工作日,大家更喜欢到吧台或无烟区的散台小酌一杯,微醺便回去休息,养好精神第二天上班,廖至泽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做好卫生后,领班告诉包间区的人他们可以先回去了,廖至泽换了衣服,一整晚都没看到蝴蝶,他想着混在人群里远远看一眼再走,于是回到卡座区,四下搜寻,最后在靠近舞池的散台看到被人群围绕在中心的姬颢。
廖至泽再靠近些,围着蝴蝶的男人们看上去很年轻,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为首的黄毛搭着蝴蝶肩膀,以为风流倜傥,但事实上这样很滑稽,因为他比蝴蝶还要矮一个头,廖至泽打赌他肯定偷偷踮脚了。
然后男人说了什么,一群人开始起哄,推搡着两人往舞池入口走,廖至泽蹙眉看着一切在眼前发生,男人的手拦在蝴蝶腰部,趁乱偷偷用手指握住蝴蝶的腰。
廖至泽本能地感觉到愤怒:他那天晚上掀开姬颢外衣,直面过那截美好的肉体,比女人更具力量,比男人更纤细,介于两种性别中间,再往下,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的青筋,蔓延至裤腰遮挡的地方,两道人鱼线插进去,引人遐想,很讨人喜欢,廖至泽那之后做过一次梦,将嘴唇印在姬颢秀气的肚脐上,那是曾属于他的地方,那个人,那个既矮且蠢的男人怎么配去碰他?!
或许是廖至泽的视线太过炙热,执念过于强大,令蝴蝶都感觉到了;也有可能只是凑巧——他突然回头,正对上廖至泽的眼神。
像是烧断的灯丝。姬颢抿唇一笑,转回头去。
廖至泽的身体下意识动了动,跟在他们身后朝舞池走去。
舞池挤着好些人,男女贴面而舞,一手搂着女伴摇晃的男人偷偷伸出另一只手去摸别人舞伴的手臂,男人油腻沉重的手搭在蝴蝶肩膀,用粗短的手指狎昵地勾缠他的发丝:“我认识一个理发师,他很擅长打理长发,广受好评,我介绍很多女人去他那里做头发,她们都很满意。”
蝴蝶勾唇,高傲地说:“我保养一次头发要花上千元。”
男人的脸色微变,还是说:“应该的,你那么漂亮,漂亮的人”
还没说完,眼前一暗,头顶的光被挡住了,他面前、蝴蝶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光看不清长相,只觉得压迫感十足,但只是一秒,当蝴蝶转身看到他,蹙眉问他有什么事时,男人的气场突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眼角耷拉着,有些没精打采。男人看清那人的长相,老实无害的好好先生脸,只是因为身高所以先入为主,觉得很凶。
他一开口,竟然是一句:“对不起。”
男人试图插入两人中间:“喂,你是谁”
却被蝴蝶一掌推开,差点撞上身后的男人,蝴蝶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对廖至泽说:“我以为你算了,你还挺让我意外的。”
说着转身朝出口走去,廖至泽连忙跟上,男人面色青白,朋友都在看着,面子挂不住,一下子拉住蝴蝶:“你干嘛去?”
姬颢才意识到原来还有一个人,今晚跟只鼻涕虫一样甩不开,方才就想叫保镖了,还是瞥见廖至泽来了才故意演一出戏,现在目的达到,也懒得再装,拉着廖至泽领口让他靠过来,贴着他耳根说:“老地方等我。”
然后放开廖至泽看着男人,露出刻薄的真面目来:“先生,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你说什么?!”男人不可置信,刚才为了跟蝴蝶聊天,买了整整十瓶酒,消费了上千元,还没牵到手就要被抛弃了?他拉着姬颢不放,姬颢不耐烦了,冷声说:“放手,我要叫保镖了。”
“你这个妓女!”他气得大喊,抓住姬颢头发,周围引起一阵骚乱,人们朝这边看过来,男人故意抬高声音怒骂,“骗我在这里消费,竟然当着我的面勾引其他男人?!”
“喂!你干嘛呢!”在场外的保镖立刻冲过来,却被男人的同伙拦住,他们人多,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靠进姬颢,姬颢刚想自己解决,脸边突然扬起一阵风,他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脸在自己的面前变形,然后飞扑倒在栏杆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肩膀被揽住,廖至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事了,我们走吧。”
姬颢收声,跟着廖至泽走了,路过吧台给领班一个眼神,领班意会,前往骚乱中心善后,引起骚乱的人全身而退。
一路无言,两人走进老板办公室,廖至泽确定姬颢没事后,担心姬颢还是不想看到自己,说:“我先走了。”
姬颢已经走到桌子旁边摸抽屉里的烟,闻言问:“去哪儿?”
“我打了人,回去看看。”廖至泽不是逃避问题的人,他那一拳带着怒气,铁一样的砸过去,估计很严重,赔钱或者怎样,他得处理。
姬颢摇头:“这件事让领班处理,她会摆平,你别去添乱。”
“哦。”廖至泽在舞池里彰显主权的时候那么威风,现在只剩两人的空间却在门口犯错似的罚站,走进去都不敢,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先回去了?”
姬颢将烟盒啪地摔到桌上,深吸一口气命令道:“过来给我点烟。”
廖至泽应了一声,合上门走过去,接过火机擦燃,双手举着给姬颢点烟,姬颢眯着眼,瞥见廖至泽指关节发红,点烟时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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