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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秋棠震惊:“连溪你喂了多少!”
“它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就老想给它吃的。”连溪拉着女儿,站在茶几边上,而那三岁的小丫头只能恋恋不舍地看着钻回到俞秋棠怀里的孟德。
俞秋棠睁大眼睛:“到底吃了什么?”
“我们吃饭,它就作揖,我们吃什么就给它什么。”
“呃。”
“排骨啊,饺子啊,丸子啊,都有。”
“啊?”
“它那小眼神儿往那一放,我们就只能‘哎呦我的小可爱你要啥我们都给’。”
“这……”
听着连溪的叙述,夏千枝只觉分外熟悉。看来宠狗和宠俞秋棠有共通之道,不愧为同一物种。
低头看看俞秋棠怀里的孟德,双爪蜷缩在胸前,豆豆般的眼睛一眨一眨,使劲往人身上贴。任谁看了那模样都要心软几分,只想溺爱死它。
真的是,萌即正义。
连溪看女儿头发散了,边为她扎头发边说:“不管怎么说,我在这儿照顾你家曹孟德,你们这戒指都戴上了,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
“谢!”俞秋棠和夏千枝异口同声。
孟德憨憨地傻笑着,凭空多出一个妈的它很是高兴。
俞秋棠笑着叹了口气,将它举到空中,晃晃:“孟德儿,回去得减肥喽!”
和平门小区的小房子一切都没有变化。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夏千枝还记得八月初的那个上午,烈日当空,汗流浃背,可内心却是那么的冷,真如梦一场。
老旧小区没有电梯。
也就是说,她们要自己把行李箱搬到三楼去。
极简主义的俞秋棠东西少行李箱也小,但夏千枝的那个箱子就比较可怕了。
俞秋棠不禁担心问:“你搬得动吗?”
“怎么,我搬不动的话,你帮我搬吗?”夏千枝倒要看看这家伙有什么聪明招。
哪知俞秋棠毫不犹豫,立刻无所畏惧地冲到那个大箱子前。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握到拉手处。
夏千枝带点笑意看她行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美人怕不是在痴心妄想。
只见俞秋棠脸都憋红了,也提不上第一节楼梯。她只得垂头丧气地放下行李箱,尴尬道:“我也提不动。要么我去拜托四楼的老张帮一下吧。”
噗。
夏千枝摇摇头,直接走过去将自己的行李箱抬起,很轻松地便走上了楼梯。
俞秋棠原地愣住。
就算在一起很长时间过后,也很难相信这个一米六出头小鸟依人的女子是个肌肉线条分明的健身狂魔。
“走啊。”夏千枝回头笑笑。
俞秋棠这才回过神来,提上自己的小行李箱快步跟了上去。
到家后,两人分别在两个小房间内收拾东西。她们早就有了这样一种默契:东西放到两个房间互不干扰,但晚上睡觉一起睡。
夏千枝拉开行李箱,将里面的衣服挂到衣柜中。
一切都没有变化。
虽然房间的面积很小,但因没有过多的装饰品而现得很空。被褥叠成豆腐块,一丝凌乱的痕迹都没有。唯有小白狗孟德闲得无聊跑过来,跳上床看自己收拾时,把床单弄皱了些许。
收拾完毕。
环顾四周时,夏千枝看到这间次卧的书桌上静静躺着一个牛皮纸信封,很突兀。
“这是什么?”她探出卧室的门,看向早就收拾好在茶几旁泡茶的俞秋棠。
“什么?”俞秋棠没明白这个问题,小跑过来。
夏千枝指指书桌上的物件:“这个信封。”
俞秋棠愣了一瞬,干巴巴笑道:“这是爷爷给我留的信,一直没拆呢还。”
“是没时间拆,还是不敢拆?”夏千枝皱眉。在俞秋棠以前的讲述中,她能感觉出来,“爷爷”这个人物好像一直是一个心结般的存在。
俞秋棠没有回答,只是眨眼的表情很心虚。那表情好像在说,好吧我是胆小鬼。
但总逃避也不是事,两人都深深知道这一点。
于是,夏千枝轻声道:“如果我在你旁边,你会好受些么?”
“会。”
夏千枝捧住她的脸颊,亲了一口,手指攀上她的发丝。
“你难过了,直接进我怀里就好。”
在爱的力量面前无所畏惧。
俞秋棠的手指拈起那信封,注视片刻。她最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看爱人,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一鼓作气拆开了信封,并将其中的信纸展开。
信封内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但还是先看信上的内容要紧。
上面笔迹大气磅礴,确信是出自书香世家的长者之手。
【棠:
你爷爷先走一步了,勿念。
凤箫馆已经卖掉了吧。不用担心,这是早有预料的结果,我本来也觉得凤箫馆没必要再存在了。
其一,当今年轻一代盛行浮躁之风,私人戏班实在难以支撑。你一天天奔忙于家和凤箫馆之间,结果与付出不成正比,身体也弄垮了,算了吧。若真喜欢馆后那颗茶树,舍不得,让人帮你挖走种家里也挺好。
其二,凤箫馆限制了你。其实之后我也思考了许久,京剧是一个成就人的东西,而不是拖累人的东西。你是一个主意很大而且很不安生的孩子,我知道的,拿着凤箫馆的钱,去好好地做你所爱。想改去程派就去改,想唱老生就唱,你去唱那什么rap我也不拦你。你天资聪颖,什么都一学就会,多学学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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