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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虚虚的掐住脖颈,双手被交握着缚在胸前,动弹不得。
温热的吐息喷在我的脸颊,我听见许宴低哑的声音:“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哎,你”一句话没说完,我被许宴急切地吻住了。
他的舌头毫不避讳的伸进我的口腔,准确的找到我的舌头,急切地勾缠吮吸,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行走多年的人终于找到了一抹水源。
“唔”我想开口说话,但连呼吸都很困难了,更别说抽出时间来说话。
渐渐的,我开始缺氧,不住的在他怀里挣扎。
许宴的嘴唇稍稍的和我分开一些,声音发哑的看着我:“乖一些,让我好好亲一亲。”
“我都呼吸不了了,你还要亲多久?”我喘息着问他。
“你又不让做,所以我只能亲一亲,现在亲一亲也不愿意了吗?”许宴说。
真是的,又来了。
我有些受不了他的这种整天装委屈的姿态,但他每次装委屈的时候我都会心软的答应他。
“那,那继续亲吧。”我说。
许宴笑了声,猛地将我托起来,像是无数次之前抱住我的那样,抱小孩一样的姿势。
他将我放在床上,让我平躺着,俯身压了下来。
又要缺氧了,我想。
亲的时候我还舒舒服服的抱住许宴的脖子,沉浮于自己最原始的欲望,但亲过之后我就变了,又变成了那种提裤子走人的渣男。
“不是让你乖乖呆在家里吗,怎么这么不听话,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客厅的灯关着还以为你出事了,让我好担心。”我质问他。
“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许宴说。
我嗯了一声,问他:“那你究竟去哪了,别告诉我出去找兼职,你要是这样的话,我真的会生气的。”
“没去找兼职,听你的话,休息几天再去。”许宴说着将床头柜的一个精致包装袋拿过来递给我,说:“我去给你买甜点了,你最喜欢的。”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看着那个安静躺在里面的粉色小蛋糕,问他:“什么时候去的?”
“晚上吧,就是吃完晚饭之后去的。”
“别骗人了,袋子上面有时间。”我说。
许宴摸了摸鼻子,说:“在家太无聊了,我就早点去排队了,毕竟,这个甜点店很火,买的人也很多。”
我将它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拿过勺子尝了一口,说:“很好吃。”
递给许宴一勺,我看着他吃下去,看他嘴角残留的奶油,看他嘴里伸伸出出的舌头。
我凑近将他嘴角处残留的奶油舔干净,又亲了亲他的嘴角,说:“许宴,谢谢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蛋糕吃太多的缘故,半夜我又被渴醒了。
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去客厅找水喝。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玻璃杯子,同样的场景。
我倒了整整一大杯水,咕嘟咕嘟的一整个将它全部喝完。
我怕把许宴吵醒,就没开客厅的灯。喝完水,我规矩的将手里的玻璃杯放回原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黑的缘故,我没有看清桌沿,杯子太靠边了,顺势滑了下去。
“嘭”的一声,杯子四分五裂,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我在黑暗中定定的看着飞到我脚边的那个玻璃碎片,几秒后,我转过身,开始寻找扫帚和拖把。
好不容易摸到扫把,客厅的灯被猛地打开,许宴一脸慌乱的站在卧室门边看着我。
手中的扫把被摔在地上,许宴开始急切地将我左右翻转着看。
“许宴,你在看什么?”我忍不住问他。
许宴动作不停,不住的问我:“有没有哪里受伤,手腕呢,有没有流血?”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许宴光着的两只脚。熟悉的场景募的在脑海浮现,我的心脏酥酥麻麻的疼。
我抓住许宴不住动作的手,小声开口道:“许宴,我没有受伤。”将要夺出眼眶的眼泪被我硬生生的憋回去,我的声音有些发哑:“没事的,我没有想要自杀,我只是想着把地上的玻璃碎片用扫把扫进垃圾桶里。”
我抱住许宴,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我抬手摸着他的后脑勺,轻轻的抚着,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没事的,我没有想要自杀,不用担心,我现在好好的,身上也没有受伤。”
许宴在我脖颈处蹭了蹭,轻轻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许宴,回卧室好不好,我有些冷。”我说。
许宴点点头,牵着我的手回卧室。
和上次一样,许宴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像是怕我偷偷溜走一样。
卧室没有关灯,我睁着眼睛看着许宴故作冷静的样子,看他紧闭着的双眼。
我亲了下他有些颤抖的眼皮,轻声开口道:“许宴,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怕你突然消失掉。”许宴说。
我将许宴抱在怀里,让他的脑袋埋在我的怀里,说:“许宴,我刚刚去喝水了,或许是因为卧室里没有开灯,那个杯子从桌子上滑下去了,碎的四分五裂。”
“我盯着那些碎片看了很久,但是我并没有想要自杀的想法,相反的,我怕吵醒你,我想将它们丢到垃圾桶里。”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好像,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就是看到锋利的物品没有任何想要自杀的想法。”
我亲了亲许宴的额头,凑近他说:“或许,可以换一种说法,那就是我已经好了。”
沉默了很长时间,许宴问我:“最近没有偷偷哭吗,也没有失眠吗?”
“你最近发现我有这种行为吗?”我问他。
“没有,我并没有发现。”许宴说。
我将他抱的更紧了些,说:“那就没有,毕竟,你知道我的一切行为,不管是我表现给你的还是隐藏起来的。”
“这几次在许医生面前我也没有哭。”我又补充道。
“以后还会偷偷的背着我伤害自己吗?”许宴问我。
“既然好了的话就不会了。”我说。
“不会偷偷消失吗,或许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就偷偷消失掉了,留我自己一个人孤单的在世界上?”许宴又问。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的,这次不会,以后也不会。”
我的腰被一双大手紧紧箍住,许宴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我的耳朵,有些发哑:“那我就放心了。”
我点点头,安静的从眼眶里滑出一行泪。
我知道,许宴也哭了,眼泪湮湿了我的睡衣,和上次一样,安静的,乖巧的落泪。
从去年10月到今年六月,整整九个月的时间,36个星期六,72个小时,四万三千两百元。
我将客厅的灯关闭,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想:我好像真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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