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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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句话。”

真的受不了了，半个月，除了刚醒来说了句“哥哥呢”，至此一句话也没讲，她既不哭也不闹，就算医生说她的jg神状态不好，有根弦绷着，她也觉得这样不正常。

“小聆儿，你难受，妈妈知道，你和妈妈说句话好不好，妈妈也难受。”苏茗善从小强势，基本没流过眼泪，可是自己的孩子受委屈了，孩子难过，做母亲的怎么好受。

心里的酸楚不停地往外溢，她红着眼0着周聆的脸：“你放心，你是妈妈的nv儿，是爸爸妈妈的小棉袄，小聆儿，我们替你做主，你别憋在心里，别坳坏了身子，你想吃什么喝什么和妈妈说呀，你不是最ai吃冰淇淋了吗？什么口味儿的，妈妈给你买，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好不好？”

半个月来，周聆的心再一次颤动起来了，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叫她，她抬了抬眸，看着苏茗善那张憔悴的脸，瞬间流出了泪，半个月，她没哭过，憋坏了。

“哭吧，妈妈在呢。”苏茗善搂着她，r0u着她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地安慰：“我在呢，我在呢，别怕哈。”

周聆脑子是糊的，所有的记忆一gu脑儿涌向她，她沙哑地说着对不起，崩溃似的痛哭，苏茗善一边流泪一边笑：“傻孩子，一家人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

哭出来就好了，情绪释放出来就好了。

周聆咬着牙，两只手紧紧抱着苏茗善的胳膊，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坏人，如果她不喜欢周言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些问题了。

她不跟他回来，她不让他们收养她，不破坏他们的家，一切都好了。

可是，没有如果，她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小聆儿，你别怕，你是妈妈的nv儿，不要因为你不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就害怕，这么多年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生nv儿了。”

她哽咽着，似乎下定决心了，紧紧地搂着怀里哭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周聆，语气变得坚定，几乎是痛心地说出这些话：“小聆儿，你和妈妈说，他怎么欺负你了，什么时候开始欺负你的，妈妈替你讨回公道，我们报警。”

“妈妈，对不起，我也喜欢哥哥。”周聆哭的视线模糊，一把泪一把鼻涕，她胡乱地抹着泪，x腔大幅度的起伏，她着急地解释，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哥哥他，他对我很好的，他就是那天才那样的，你不要怪他，妈妈，哥哥他说和，和我演戏的，他就是故意的，我，我是愿意的，你和爸爸不要怪，怪他好不好……”

苏茗善没说话，她流着泪看着外面的夕yan，心里乱作一团，脑袋疼得厉害，眼前慢慢眩晕，直直地跌倒在床上。

苏茗善劳累过度再加上有心结病倒了，医生说只要好好休息就好。

周诚更是一刻不停地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同样守在旁边的周聆，他怕nv儿自责，r0u了r0u周聆的脑袋，强行挤出了一个笑：“谁还不感冒生病了？爸爸小时候身t老差了，又瘦又小，总被欺负叫小豆芽，后来长大了是不是勇猛帅气？”

周聆点点头，她知道他是为了安抚自己的情绪，但是这种情况下，属实笑不出来，连挤一个笑都很难。

周诚叹了口气，满眼的疲惫：“出去呼x1呼x1新鲜空气吧，在屋子里，尤其是医院，会憋坏的。”

“我哪儿都不去。”周聆摇了摇头，将热毛巾敷在苏茗善的头上：“我就想陪在妈妈身边，爸爸，对不起。”

“一家人不说对不起。”他的眼睛发涩，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噬他的眼睛，他强撑着笑着：“小聆儿去买些橘子吧，爸爸想吃橘子了。”

“爸爸……”

“听话，买橘子顺便逛一逛，散散心。”

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都很痛苦，可是说到底，周聆才是受害者，她已经很痛苦了，周诚不希望她再自责。

“知道了，爸爸。”

北京的夏天，太yan毒辣得厉害，周聆浑浑噩噩的，整张n白se的小脸儿晒得通红，她抬起头，看着天空，眯着眼看着太yan。

自己还是孤儿的时候，那段日子很难过，她又瘦又小，像一个hh的g煸豆g儿，有时候孤儿院改善伙食，她的小j腿儿也总被抢走。

周聆其实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nv孩子，相反，她其实有gu劲儿，别人抢她的东西，欺负她，她都会反抗，气势很足，只不过败在了自己身t瘦小。

孤儿院也有“孩子头目”，周聆不服，所以总是挨打，有时还会故意将她关在小黑屋里，吃饭的时候他们会合伙欺骗工作人员说她提前睡觉了。

那时候她会趴在铁窗户前看着天空上的太yan，金se的，刺眼的光线直s着她的眼睛，很疼，扎得眼睛流泪，可周聆偏偏与太yan对视着，好像在与它b赛，一定要赢了太yan。

赢了太yan就可以抓住光，有了光就可以驱散黑暗。

像小时候一样，周聆抬头倔强地看向太yan，即使尖锐的光线s得她眼睛流泪，即使对自己的伤害很大，可她就是倔强地直视着太yan。

“会伤眼睛的哦，小聆儿。”

修长的手抚在了她的双眼上，周聆一顿，长长的睫毛扫着他的手心，周言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周聆。

手心被热泪沾sh，周聆的心再一次活过来了，她不敢动，不敢说话，生怕这是幻觉。

”想哥哥了吗？”

他缓缓放下手，心中有些忐忑，低头看着妹妹，只见她肩膀微微打着颤，不停地在抖。

“害怕哥哥了吗？”

周言俯下身抱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肩颈，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那哥哥给你道歉好不好，不要不理我。”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以及真实的触感，周聆一点一点转身，泪眼婆娑地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依旧是温和的，笑眯眯的，只不过脸se苍白，憔悴了许多。

“妈妈生病了。”她终于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x脯起伏剧烈，脚步虚浮，轻飘飘的，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周言脸se平静，静静地接受着妹妹倾泻情绪。

“都是哥哥的错，哥哥回去道歉，让妈妈消气。”

“还有，怎么办，妈妈根本不相信我喜欢你，她觉得是你强迫我的……”周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生怕他再次离开。

“骂我也b骂小聆儿强。”周言蹲着替她抹泪：“不哭，反正我是亲生的，过几个月就好了。”

“哥哥，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把我绑成我是被迫的样子，你故意说那些话，你故意让妈妈去房间看到那一幕，这样她就不怪我了。”

周聆抱着他：“可是哥哥，我也可以和你一起承担的，我可以的，你不用每次受伤害来保护我。”

“瞎说什么傻话，不是在扮演吗？只不过运气差点儿，被妈妈发现了而已，怎么，你还疼吗？”

“不，不疼……”

周聆摇了摇头，她抹g净眼泪，视线变得清明，她这才看见了他左耳上戴着一个白se的类似耳机一样的小耳挂。

助听器。

“哥，你聋了？”周聆一脸震惊，刚恢复好的情绪瞬间崩溃，她张了张嘴，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

“小聆儿别哭，哥哥的左耳本身就是坏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可是你，你耳朵坏了，你是钢琴师啊，你，你是学音乐的，你耳朵怎么，怎么能坏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