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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该补一补。”

此时最纠结的莫过于谢玄,他似乎需要说些什么,但他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公子是见姑娘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你。”

这句话一出,两道骇人的目光同时刺向谢玄,他心说不好,不该多嘴,又说错话了。

姜玉清讶异不已,周崖不像是这么贴心的人。于是她望向周崖,“真的吗?”

谢玄是周崖亲信,他说的话相当于是周崖的态度。最重要的是,周崖无意在这件事上多费唇舌,他道:“嗯。”

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周崖也不明白。

起先他想要叫醒姜玉清穿衣赶路,早早回去以免夜长梦多。

可当他走近,床榻之上的姜玉清睡颜安稳,口中呓语着听不真切的话。

周崖忽然说不出任何话,他静静地站了片刻,而后转身轻轻关上了门。

在日头最盛之时赶路,马车中的姜玉清难免感到燥热难忍,掀开帘子,窗外并无半丝清风凉意。

他们进了山,两侧是茂密树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姜玉清看不出这是哪儿。

她失望地放下帘子,热得以手作扇,可惜成效甚微。

再去看周崖,他坐得端正,一派气定神闲,姜玉清疑惑道:“你不热吗?”

不等周崖回答,她自顾自地0上他的手背,是b她的手要凉上许多。

她仿佛发现新奇事物,“你身上是凉的。”

没忍住再0一下,确实是凉的,很舒服。

周崖拨开她的手,一本正经道:“此举非君子所为。”

姜玉清眉毛一拧,在她来看,周崖是最不配论“君子”的人,“我不过是难养的nv子,担不起‘君子’二字。更何况你前些日子对我的所作所为也并非是什么君子所为。”

他注视着姜玉清,吐出四个字:“情势所迫。”

怒气盈在x间,姜玉清一句话没说出口,却见周崖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这是甘草熬煮而制的茶,可解热下火。”

正好她有些口g舌燥,饮了茶好骂他。姜玉清接过茶盏,一鼓作气饮完。

苦味在舌尖久久不散,她将茶盏推回桌上,埋怨道:“你明知道我最怕苦了。”

“甘草本就是苦的。”

姜玉清苦道无心与他争执,她慢慢地等着苦味散去。

眼皮愈来愈沉,她的头不受控制地向下垂去,眼见要倒在地上,一只修长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姜玉清霎时间清醒,她心中纳罕,睡了许多时辰,不该如此困才对。

心中这么想着,困意一阵接着一阵。

她蔫蔫的,眼皮耷拉着,“周崖,我好困。”

姜玉清是荆棘从里的花儿,但她并不是无时无刻带着刺扎向旁人。

恰如此刻,她困意难挡,语气便软了三分,眼尾垂下去,瞧着可怜又可ai。

周崖道:“困了便睡。”

马车上哪里有睡觉的地儿,姜玉清委屈道:“你要我坐着睡吗。”

周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他指指自己的膝盖,姜玉清立刻意会,侧着身子躺在他的膝盖上,她强撑着睁开眼,周崖也恰好望向她。

他长得实在是很好看,姜玉清无端生出想要0一0他的脸的想法。

冷不丁地,她问:“这也是情势所迫吗?”

没有犹豫,他道:“嗯。”

其实他的膝上y邦邦的,姜玉清睡得很不舒服。

她蜷缩着,好像感受到他的气息,是热的。也可能是她自己的。

清浅的香味伴着姜玉清沉沉睡去。

周崖盯着她的面容,手指蓦然收紧,他没抵得过心,还是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侧。

是软的,热的,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谢玄骑着马贴在马车旁,低声道:“公子,日落前大概赶得到。”

他说话模糊不清,无非是怕姜玉清听出端倪。

虽然周崖不曾说过此nv的来历出身,他直觉事情不会简单。

隔着帘幕,谢玄看不到马车内的情形。

周崖仍旧还是收回了手,“也不急于一时。”

这话听得谢玄一头雾水,是公子叫他带些人来云霞山,怎么这时候又道不急于一时了。

不过身为下属,听命于主子是天经地义,至于主子说的话是对是错,不是他该过问的事,“是。”

惯会叽叽喳喳的人睡了觉,马车里也静了下来。

姜玉清的青丝散开,铺在周崖的腿上,他g了一缕把玩着。

她当然会觉得困,因为他在茶中放了安神的药草,足足一整副。

算来一觉够她从晌午睡到日落。

官道上有负篓推车的百姓,他们是生活在城外的村庄,白日里带上瓜果一类进城贩卖,晚上在城门落锁前出城。

前方依稀可见城墙威严,城门两侧站着守城的士兵,大梁的旗帜迎着风飘摇,似乎一片祥和。

人人都说大梁有一位勤勉的皇帝和一位手段凌厉的太后,他们母子二人连心,朝中上下安宁,百姓百姓安居乐业。

事实真是如此吗?

周崖知道谢玄依然跟在马车旁,问他:“碧月轩收拾得如何了?”

谢玄勒着缰绳收住马儿想要疾驰的步子,答:“按您的吩咐,已经差人收拾出来了。”

碧月轩在周崖的临风院右边,出了临风院便是碧月轩,可谓是近水楼台。

都以为碧月轩是要留给他的心仪之人,或是妻,或是妾。

偏偏两个皆不是。

周崖今年二十有三,按理来说正值壮年的男人,即使不娶妻生子也应该有三两通房才对,娇妻美妾陪伴岂不美哉。

偌大的府中不见几个nv人,丫鬟也没有几个。

外面自然有传言说他是不举或是有龙yan之好,周崖怎会不知。

他只是淡然一笑,置之不理。

城门旁不远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摔倒在地,背篓中的东西散落一地,周围的人见状连忙去搀扶。

谢玄领着马车行在前头,将要进城时,其中那一位去搀扶老人的士兵认出了他。

那士兵不过十岁的模样,皮肤黝黑,一双眼十分地明亮,他高兴道:“大哥,你回来了。”

这人正是谢玄的堂弟,谢恒。他自幼身怀保家卫国的决心,后不顾父兄阻拦入军营为兵,也算是护百姓平安。

在城门前不宜停下,谢玄驾着马继续向前,他身后跟着一辆悠悠的马车,“嗯。”

谢恒反应过来,里面的恐怕是“那一位”。

目送着他们进城,马车的踪影消失在西垂的落日里。

穿过大半个城,又过三坊一巷,长街尽头是一座再普通不过分的宅邸。

门前不见阍人仆从,马车自侧门而入,一路行至碧月轩。

姜玉清依然无知无觉,她的手臂垂在一侧,是睡熟了的模样。

手抚过她脸侧,仍然无知无觉。

谢玄连忙吩咐院里的丫鬟掌上灯,否则要公子0黑进屋吗。

碧月轩小巧而jg致,虽没有刻意打理,院中花草俱是葳蕤可ai。

将姜玉清放在床榻上,拽过锦被为她盖上,周崖除了屋子。

两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恭敬地站在院中,一高一矮,高的那个一张脸圆润饱满,局促不已。矮的樱桃口柳叶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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