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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胜小镇烈士陵园的山脚下,灵源箐观音阁牌坊门前的南侧山梁上。有一个境地至为幽寂,被人遗忘的地方,那就是在抗日战争中投笔从戊的滇西才女、高土司的后裔、抗日女英雄高玉柱最后的长眠之地。在人们渐渐遗忘了这个女中豪杰、巾帼英雄的时候,她在这里青松翠柏环绕的地方永远安息。

转眼就过了三八国际妇女节,怀旧踏青的清明节,纪念“五四运动”的青年节,端午诗人节,七月半的中元节等中国一连串的纪念性的节日,在人们热热闹闹地度过每一年每一个难忘的节日,可是有谁会记得这个曾经在滇西抗战中轰轰烈烈地活过一生的人?谁会记得这个惊才绝艳曾被蒋介石的夫人宋美龄所器重,并被国民党政府先后委以西南夷民族驻京代表、西南边疆宣慰团团长重任的女人?谁会记得这个终生未婚年仅三十六岁就逝于滇南个旧的边疆女儿?还有谁会记得这个曾经以半副对联巧拒龙云之子龙绳武求婚的高傲的永胜女儿家?还有谁会记得这个在八百年来高氏土司家族中唯一杰出的名扬四方的传奇女性?

在这个从旧社会就受人尊重的才女墓前,我拂拭残碑,读着那碑文上依稀可见的字迹,敬意不禁油然而生。

在明清时期,由于受旧礼教的束缚,妇女受歧视,女子不得进入书院、学舍读书。封建官府和地方权绅人家的女童也只能请先生在私塾学习经文,种种清规戒律,女子成才极少。即便女子有志进取,也无力就学,空有兰闺秀质,虚度秋月春风。在往昔的家庭专制黑狱中,不知埋没了几多巾帼红颜。

在云南永胜历史上的两位赫赫有名的才女,前清康熙年间的张瑞贞和民国时期的高玉柱都是才华非凡,声名显赫,我读过她们所写的诗文感触颇深。前者有诗传世,现流传有“花压栏杆昼转长,绣楼迫我女红忙。停针细想新花样,不剌鸳鸯剌凤凰。”等十五首诗,遗憾的是被誉为才女的张瑞贞过世太早,现仅存一座刻有诗碑的才女坟。其诗所云,情词哀艳,有诸诗之余韵,缠绵缭绕于其间,其事迹与高玉柱相比,仅限于她生前所生活的那个小圈子里,只是对她生活在的那个时代里的那一种古典爱情的追寻,义无反顾的坚守,与高玉柱比较起来,就少了很多传奇色彩与精神内涵,而多了些深闺怨女托物言志的古典情怀,从个人的生命意识与所处的时代精神、历史意义、文化价值上看来,都无法与高玉柱相提并论或有意识地人为拔高,但张瑞贞也算是一个在旧社会里极为难得的才女。

高玉柱本是北胜州土司后裔,滇西北的灵山秀水孕育了她的天生丽质,雄伟的红土高原酝酿了她的高雅气韵,在她身上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遥远又近逼、浅淡又深刻的知识女性的多愁善感、孤独傲慢。她的父亲是一位深通文墨有名的土司。从小耳溺目染、习文弄墨的她自幼聪敏好学,胸藏锦绣,诗书满腹。性格刚毅,举止大方。“能工书画,有文章、长吟咏、尤善骑猎”被誉为滇西才女、民国新流。一郡妇孺之流,靡不识其名,其意气之雄,谁可比拟!在当时新青年女界中可谓之翘楚,青年气概,大是不凡。

高玉柱生前结识不少文化界名流,起先名流们来家里是与父亲切磋商榷地方政事、谈诗论画、说古道今的时候,就知道了高土司家有个女儿生得娇柔妩媚,又书生气质,当与高土司谈得口干舌燥神倦心疲之际,望一望静静坐在一旁的高玉柱,便比喝一杯醇香的清茶还能提神解渴。高玉柱偶尔冒出一两句颇有见地的话,便震惊四座。大家总是不信这种很有头脑的见解会出自秀丽柔弱的高玉柱之口,这份冷峻与清醒不应该是高玉柱所拥有的。

虽说她家世袭土司的职位传到她的父亲这一代,早已家道中落,大不如前,但她的父亲高长钦却颇为开明,不但在自家的高氏土司衙门内开办家庭私塾,聘请县城南华村柳树庄德才超群的清末廪生杨精品执掌教鞭,教育高氏族人及附近乡邻子弟,高玉柱与其兄长等人,同受教于门下,其师见其聪明绝世,能闻一知二,举一反三,智力出众,才器超群,常予鼓励:“女子亦在男儿志,志在四方,方为国用,绝勿以红楼绿裳等闲虚度,空过年华。”对其教育深刻。

永胜小镇虽处边陲之地,但在滇、川、藏三省交界之处,信息也并不是那么闭塞,深受辛亥革命和五四运动民主爱国思想精华的熏陶的高玉柱,天资聪颖,好学不倦,志向远大,平日里朝谈夕讲,无非子史经书,目见耳闻,不少诗词歌赋。向来是资治通鉴手不释卷,三略、六韬夜不停读,遥吟俯唱,逸兴遄飞,天籁鸣时,好音妙发,襟怀落落,风度翩翩的她以其兰心蕙性,聪慧过人异于常儿,其父爱之弥甚,视若掌上明珠,恣情任性,骄纵异常,任其读书博学,不复以女红督之。尝言欲觅一佳婿如君者,以娱晚景。嗣因玉柱心醉自由,事乃搁起。

玉柱出身名门,素娴文字,质美而秀,才华出众,倾绝人寰。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至于吟诗作赋,尤为本能。诗词文采,更胜腐儒。因而远近驰名,她时常淡装革履,风致嫣然,谈笑自若,令人亲近,却又莲性高洁,丰姿洒落,心迹冰清,妩媚中自含有一种英爽气,时露于眉宇间,令人不敢平视,可远观而不可亵渎也。很多官绅富家子弟虽闻得她恃才高傲,却也多少敬慕于她爱恋于她,希望能与她共结连理,同圆鸳梦,一时间求亲之人踢破门槛,媒灼之言充盈两耳,但高玉柱既为女才子,具新知识,必有识人慧眼,寻常之人岂能容她青睐,获她芳心,一如当时云南省主席龙云之三公子龙绳武者,尚不合意,更从何处求如意郎君耶?花花公子更是不屑一顾,拒而远之。

高玉柱一生追求自由、民主信仰、男女平等,她瞧不起那些在阁楼里绣花的千金们。她认为这些人就像呆头呆脑的蠢鹅一样,天天只会伸长脖子幻想漂亮的公子哥把她们娶走。她不是这类人,平日里她与同学诸姊妹,闲余无事,联袂偕行,流连乡村风景,行歌互答,心旷神怡,活泼泼地是何等快乐。有时促膝谈心,愤家庭之专制,慨社会之不良,侈然以提倡自由为己任,是何等希望!时而引吭高歌,珠喉宛转,意态飘然,如闲云野鹤。有时同坐斗室中,或论文、或说诗、或叙失意事、或作快心谈。或纵谈天下事,则不觉忧从中来,痛哭流涕,热血沸腾,大有把酒问天、拔剑斫地之概。

从她的传世的遗稿可以看得出,她是一个志向高远不同凡响的女子。我记得在她写给朋友的书信中看到:“当是时,翩翩公子,欲是无常;赫赫将军,半瞩负腹。遥闻浊气飞腾,惟有掩鼻而避。欲求良友于闺阃,而林下风过踪迹渺。辨琴去,知音无。脂粉队、鹊鸦群,见之恶心。自谓此生无同志,惟有枝头作良朋。高谈未已,俗虑旋生,文字朋友,敢云道义之交,诗词唱和,本属清雅之举,乐而不淫,自问固属无愧。而凡夫俗子难免妄造黑白,有鉴于此,能无惧乎?虽然夜行人自信不为盗,不能使犬不吠。既属同志,玉石攻研,切磋获益。他日登龙,亲承庭训,则柴也虽愚。”是何等的志向高洁。她不但厌恶那些有钱人家的子女,胸无点墨,不学无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同时也不愿意依附权势,过着仰人鼻息的无聊生活。她关心广大妇女疾苦,要求她们争取和男子同样享受教育的权利,为此她在民国时候兴办的女子学校里,当过女子教员,她认为男人能够做的事,女人照样可以做。

一九三二年春,当“九一八”事变的消息传到永胜小镇高玉柱的耳朵里的时候,一种不甘心当亡国奴的民族意识促使她决心走出永胜小镇,胸怀报国之志外出求学,时年妹已适城南周氏,早赋于归;长兄幼弟亦已授室,行抱子矣。父母欲即为玉柱卜婚,藉了向平之愿。玉柱殊不愿,问其故,则不答。固问之,则泫然欲涕。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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