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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谈月梨从来没听过的语气,声音压得比段需和还轻,跟哄小孩一样。
谈月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觉得很奇怪,像牛魔王绣花。
好不容易等到谈择再出来,他的面色如常,额上却出了很多汗,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烧的是他。也没计较她不听话的事,只让她去柜子里拿伤药,把最里面的盒子也拿过来。
谈月梨勤勤恳恳地跑腿,回到门前时,听到段需和在里面挠门,还不停地央求谈择,谈月梨都要急哭了:“他怎么啦,要喝水?要吃饭?你快给他呀,你没听到吗!”
谈择理都没理她,只是把盒子里面的针剂拿出来。
谈月梨很害怕:“别!自己打针会出事的,这么严重吗。”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谈择把针注射进了自己的手臂。
他急促的呼吸终于平缓了一些,叮嘱谈月梨不要给段需和开门,他去打电话叫医生。
谈月梨听着段需和在里面呜呜地哭,她也要哭了,得多难受才能这么低声下气地哀求啊,太可怜无助。
谈择走到很远的地方打的电话,回来的时候表情并没有轻松,也没有回答谈月梨的疑问。
他打开一条门缝,低下头看着地上的段需和,段需和好像在痛苦地挣扎,他伸进去一只手制住了他,谈月梨害怕地连连后退,只听到段需和捶打地面的声音。谈择的眼睛隐没在阴影之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他对谈月梨说:“记得小羽吗。”
谈月梨当然记得了,那是她的好朋友呀,虽然两人穷得不相上下,这大概也是做朋友的要因。儿童节的时候,小羽还来家里住过,礼尚往来,刚放暑假她也去小羽家里住了两天。
谈择:“记得她家的路吗,抱上你的枕头,现在就去,跟她说晚上住在她那里。”
谈月梨的枕头很薄很软,像一片小云,她喜欢这种存在感不强的枕头,都可以折叠起来放进挎包里面。
雨已经下到尾声了,她没有打伞,抱着自己的小挎包,飞奔在日暮的山路上。
段需和不是容易出汗的人,他抗热怕冷,常常比别人多穿一件。
上学时烈日底下慢跑,别人都满身大汗,他也只是稍微沾湿领子。
怕冷的体质虽然容易生病,抗热倒是带来许多便捷,运动的时候也不用总是擦汗。
他身体里的水分好像总是从眼眶中排出去。
太容易掉眼泪,在大多数人眼里都不是好事。
从前在发情期的时候,他也没有过这么汹涌的感觉。
成年之后,他就开始恋爱,虽然谈得不多,但每段都是认认真真奔着结婚去的,没有短时间糊弄的感情,到最后老是感情淡了,好聚好散。
基本上没有空窗的时候,发情期都有男友陪在身边。
他也不是只谈alpha的,毕竟绝大部分人都是未分化。
跟信息素比起来,段需和认为,还是人品和性格重要一些。
漫长的发情期对于未分化来说,还是有些困扰的,他们用体贴和温柔来缓解他的不适,段需和已经习惯这样了。
可是这次完全不一样。
原本只是隐约闻到那股味道,段需和昏沉的大脑无法分辨,还以为只是壁炉中在焚烧沉木。
直到那萦绕不去的味道渐渐浓郁,掐着他的脖子逼迫他感受。
火堆似乎架在他的床下,整个房间都在熊熊燃烧,连着他一起,血液中流淌的也是火焰。
那强硬不容拒绝的味道,终于让他从重重梦境中脱离出来。
这是alpha的信息素,不加约束到极为失礼的信息素。
本能让他害怕到骨头都颤抖,他应该要逃跑。
可是他的力气跟着身体的水分一起蒸发了,清醒过来睁开眼睛都异常困难。
水雾弥漫的视线中,他看到罪魁祸首就像什么都没意识到一样,表情很淡定,还握了握手感受他的体温,说:“烧得更烫了,要挂盐水。”
段需和气哭了,断断续续地说:“挂你个头!我是……发情期……”
谈择终于不再只有那几种简单的表情,他的脸上出现了陌生的空白,就像段需和说的事闻所未闻。
落后的村庄导致未普及的性教育,更错的是只身一人来此的他自己。
可他的发情期一直很稳定,难道因为掉进水里就会提前?
“你不知道发情期?”
“我知道。”谈择很快地回答。
不过除此之外,他能够了解的大概就很有限了。
“我能闻到你很……好闻。”
他原本要说的大概不是这个词。
段需和终于感觉到谈择开始控制他的信息素,强烈的压迫感褪去,他在用一种很生疏的手法试图安抚他。
段需和心中有了猜想,即使只是这样简单的方式,也让他感到很快乐,他们之间的信息素契合度可能非常高。
这让他更绝望了,问谈择:“难道你之前没有遇到过oga?”
谈择的沉默让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山坳土村,来势汹汹的发情期,契合度这么高的,未成年的alpha。
段需和觉得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
谈择:“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能这样出去,我,我好难受……”
段需和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哭得很没有形象,但是谈择没有丝毫厌烦,甚至蹲下来给他擦眼泪,挨得好近,连谈择的每根眉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也看到谈择一直看着他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
很明显,alpha也受到他信息素的吸引,段需和比他更想接吻,他都能想象到alpha的信息素从唇齿之中传递过来能有多舒服。
但他是成年人了,要对所作所为负责,在还能够挽回的时候。
他用掌心盖住谈择凑过来的脸,尽可能平复呼吸:“清醒一点,有抑制剂吗。”
谈择湿热的气息在他手掌中起伏。
“有,但是只有我用的。”
已经比段需和想得好很多了:“你赶紧出去注射,打oga急救电话,把门锁上,医生来之前无论我再说什么都不要开门……”
撑着仅存的理智说到这里,段需和的情绪已经很难控制了,他觉得很委屈,堵不住的柠檬汁从心脏之下涌上来,没过咽喉。
明明有alpha在的,他们契合度之高就像严丝合缝的拼图,生来就应该在一起。alpha温柔的信息素和沉沉的眼神都在回应他,他只需要打开身体享受欢愉就可以,为什么要拒绝,为什么要医生,为什么要他一个人在这房间里面受折磨。
他反复无常,刚叮嘱完,就抽泣着拉住谈择的袖子:“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哪句是真心,哪句是胡话,是很明显的。
谈择要执行段需和最后的嘱咐,但段需和死死拽着他,指尖都发白。
强行分开会弄伤手,他只能骗段需和,当然也不全是假话:“不走,马上就回来。”
段需和很用力地摇头,为了留住alpha,他把被子踢开,展示自己的身体,已经准备好接受alpha插入的身体。
衣服在被子里面就脱得差不多了,一眼就能看到他白皙的胸口和匀称漂亮的腿,躺在谈择每天睡的床上。
谈择把头扭开了,不去看他。
段需和别有办法,把脸贴在他的手臂上,细软的皮肤,滚烫的泪水,但凡是个男人都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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